注意:以下圖書只作自學研究自途

儒學

章大力先生稿  (明)章世纯 撰




  序
  记章稿二则
  上论
  下论
  大学
  中庸
  上孟
  下孟
  失编

  ●四家合稿原序

  取大士大力文止与予四人先后制举之文录其合于法与道者而又摘其谬者然后四家之功罪明四家之罪明而后四家之功益者于天下呜呼立言之道可不慎欤原其初莫不曰吾以为功于天下也盖道之不明久矣自春秋之后圣人之道师传中绝汉唐诸儒仅以章句训诂笺解疏说以为足以发明圣人之意其说已浅矣宋程朱两夫子出而后圣人之道全然圣道如天司天者星官台史按法而测之有时而舛以天之不可尽也考其当时如程门之吕谢于圣人之书皆有发明而或离或合新安之集具在往复辩难一章之旨三致意焉所尤可怪者春秋内传檀弓戴记家语皆七十子之门人转相注受而防风萍实商羊肃慎所以侈大圣人者不过如张华管辂而止负杖早作两楹之梦则又等于释氏去来之说甚则犹龙一叹庄生之寓言假圣人以褒崇其师而儒者乃更以为孔老同时好学问礼之证然则士不幸而不亲见圣人又不幸而不亲见七十子之徒又不幸而不亲见程朱两夫子即亲见之如吕如谢如游杨犹有讥焉而欲使制举之文尽足以代圣贤之旨求其纯而无驳固已难矣而又以制举业者文章之属也非独兼夫道与法而己又将兼有其辞焉辞之著者自周衰以接战国老庄荀列管商之书虽前代皆存而不废而怪奇伟丽之文常使爱博者浸淫出入而不自知然以其不合于圣人则因其辞以累夫法与道者亦时有之而自西汉至于韩欧词章之道又复中绝于是东汉六朝软靡柔媚之习盛行于世而四家之中亦有乐其纤诡灵俊偶一为之者则于所谓辞又有不尽纯焉虽力追古文者时时非之然自前世文人未尝尽废其籍也然则四家之罪其困可湥罪欤夫读孔孟之书而持论不尽于正既离其法与道而气格词章又不尽出于先秦西汉而降为六朝之卑谓之无罪焉不可也然而有可原者老于场屋始师秦汉以为坚古中变其志转而为纤俊点窜晋魏穷极幽渺且示吾才之无所不可生徒满座作为文章因人造就使之服习弟子学一先生之言过而存之于是大士大力之功不胜其罪至于坊贾梓人选手庞杂不能定是非之衡过存其少作则予与文止皆不能免如是则略其全而追论其一节果可谓之罪欤嗟夫举业至万历之季卑陋极矣自四家之文出而天下知以通经学古为高原其意以为圣贤之理推而上之至于精微广大而要当使之见于形名度数礼乐刑政以为先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存焉而于圣贤所以修已待人处事应变必言其确然者为可见可行之理及其放而之于文辞则又欲于八股中抑扬其局错综其句出入于周秦西京韩欧苏曾之间以为不如是则制举一道不能见载籍之全而不如是恐于立言之意终有所未备则势不得不搜猎经子百氏网罗迁固兼总唐宋大家而始变而及于董江都再变而入于郭象王弼好奇爱博之势相激使然无足怪者而天下亦遂骎骎向风矣然则可不谓之功欤至于效之而不得其源而掇拾饾饤浮诞成风非魑魅魍魉之谈则臭腐而不可读由是观之立言之道果不可不慎也夫制举之业数变而愈工昔之传者无几然亦巍然存矣昔人非尽胜今人也当其时非不充栋盈箧既而雕零磨灭不可胜纪而后其存者卓然于后世故取四家之文删其支辞存其正论上本孔孟中法程朱而一禀于帝制然后四家之功着于天下既使承学治古文者有所折衷而又以哀痛恻怛之意与天下共见之使之好学而湥思也得文共八百篇批驳数万言学者由吾言四家之功而得圣人之道者什五由吾言四家之罪而思之其不合于圣人之道者鲜矣庚午夏月古临艾南英书

  ●记章稿二则

  天启辛酉大力先生举于省即有章子大业之刻而今不可得矣亦但从艾评四家本为据少益之得二百余尝于国表中见怀诸侯二句文叹为是题之绝唱而艾本无有则其合作中之脱漏盖不知有几可惜也大人谓读章文当落其皮毛而掐其骨衇但知章为子派此为皮毛所掩也其回斡雄劲间架简洁自得古大家之遗而思力刻深每于奥窔族腠之间别开幽径窅渺冷峭其味无穷苐不耐粗心人领会耳

  初东乡之与诸公为社友也一时比之沛公之有三杰盖鱼水之合也自东乡与复社争辨选事痛诋声气之文其有力者欲杀之东乡不得已举已与同社之文亦痛诋以示公此合作摘谬之所繇作也是书出忌者喜得间矣复社领袖请得令临川名为慕四家实欲倾东乡也因联大士大力入复社深相款浃旦夕讽刺大力因有髫年艺之刻以叛东乡而临川之社遂有隙吾观东乡摘诸公之谬于理本不为苛而辞气太戆且杂以虚谑既有足以致谗者东乡固以亲昵视三公而不宪其已中敌人之间也夫以大力之贤犹不免于投杼用知尽言之难受非虚中好学者不能其为友忠告而不出以善道虽骨肉可成吴越如此不可以不慎也然倾崄反复之徒其心术亦大可畏哉后之缔远交而弃故人张已之翼而离人之友社盟之祸烈于人伦皆繇此道也髫年艺所行不远今未之见想当时江右多君子必有沮毁之者云

  ●上论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孝弟也者二句
  敬事而信
  礼之用和全章
  告诸往而知来者
  譬如北辰
  五十有五天命
  攻乎异端二句
  言寡尤行中矣
  八佾舞于庭
  或问禘之一节
  子贡欲去□□气羊
  关睢乐而不淫
  乐其可知也一节
  子谓韶尽一节
  君子无终一句
  君子无终一句(其二)
  君子怀德
  夫子之文全章
  夫子之言二句
  崔子弒齐君
  其愚不可及也
  居敬而行简
  志于道全章
  据于德依于仁
  夫子为卫全章
  加我数年一节(其一)
  加我数年一节(其二)
  加我数年全章(其三)
  子所雅言一节
  我非生而一节
  神
  子钓而不二句
  仁远乎哉一节
  君娶于吴二句
  祷尔于上下神祗
  恭而无礼则劳
  君子人与二句
  师挚之始一节
  巍巍乎其二句
  子绝四毋一节
  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雅颂各得其所
  可与立未可与权
  式负版者

  ○孝弟也者   二句

  章世纯
  贤、者重孝弟、而明其为要道焉、夫孝弟亦仁也、而独居仁之摠则因仁之所待而全、也是以君子重之、且世之言道者。务为大耳。而家庭孝弟之事。则薄而不修。必以此为浅小易究之事也乃一观于不犯上不作乱之故而知孝弟之道博矣其理有兼。非一节之行也。其推之可远。非庭除之守也。一本者。人之所当务。此其君子之所务者乎。道者。本之所能生。此其能生道者乎。一凡人之情用之他人则易伪难真用之父母兄弟则易真难伪求用情而于其易伪者此必竭之势也必将于其能真者而导之而真者可笃也易伪者亦可因以厚也此本末相反之致也。凡人之情用之他人则易不足用之父母兄弟则至有余求用情而先于其不足者此亦必竭之势也必将于其有余者而导之而有余者可分也不足者即有所待其流也此亦本末相及之致也。一故天下有孝弟之人而与论仁者之心则损全之体矣有其至爱者而知其全心为爱有其至敬者而知其全心为敬固不待附益而足者也天下有孝弟之人而与论仁者之事则亦渐及之用矣有其至爱而由以无所不爱有其至敬而由以无所不敬亦可以相推而至者也一不然何以孝弟而即不犯上何以孝弟而即不作□者乎此亦可据其有生仁之机。而为本之所在矣。

  全以空运。而题中蕴藉已森然矣。词简而理富。四面八方俱见。效大力者当效此等文。而诡俊排俪。牵扯题外傍枝者。急宜戒之 【 艾千子】
  天下人都不犯上作乱。此是何气象。故为仁二字。只在上文涵泳淂之也者其与神理。自然意味深长。盖此节是足上语。非推开语也。振笔直书。如写家信。如与乡里人话故。津津不已。曲折饱满皆真意所自生。更不须修饰一句。大家最上品也。章公文以刻削坚果为宗。意之所极。无微不入。境仄力尽。亦无留余。淂之子家为多。故当时以为子气。然亦自成一子。非抄套子书为之也其自信遇锐。多不顾其安处。颇好逞杜造之见。是则其短也。
  孝弟也

  ○敬事而信

  章世纯
  治国之道、有所独先者焉、夫治非一术、而敬与信、则其先图也、失此无以为本统矣、且人主制国之高下而持其政、当难其所出、而使易其所守、难其所出、伍以参也、易其所守、民可以为期也、夫事有从成亦有从败。令有从行。亦有从废。事之成也。必在敬之。其败也。必在慢之□之甚微及其清陷则难为工矣贵功者畏于事、见其可利也、则必前后虑其可害也、见其可淂也、则必前后虑其可失也、思虑熟而淂事理、淂事理而必成功、如是而行之必有能断之美、致之必有□终之美、而见功亦必多焉、然则群臣百工、知君之慎察也、亦必不敢以疑事尝于前矣、其守职又不敢懈也、盖一敬而数善备也。令之行也。必以守。令之废也。必行疑。令疑之自我。民之反复。则无以责矣。□慎者审于制。大猷已成。则三令五申以明之。大命已行。则赏罚随其后以守之。君不淂迁而臣不淂议。臣不淂议而民不淂渝。若是而下无数徙亡功之患。上无烦扰难检之患。而主权亦以尊焉。然则群臣百王。知令之共着也。亦必不淂以居中为奸矣。其百姓又以此亲君也。盖一信而数善备焉。故二者为国之先务也。其主贤明之主。淂此两者足以跻其长。其主中庸之主。淂此两者足以补短。盖守理执数者。无败之道也。

  细看非帝王之敬信也。乃申韩之敬信耳。羊质而虎皮。可乎。文之所以古者。以其气耳。以气行之。则为浑古。若气既甚□斤续。则为击府木湿鼓之音矣。此理虽老手未知。盖由其读古人。于时徒知耻俊句。取巧思。而不而观其元气耳。吾乡之文。自大士文止尊持古道。正大尔雅。戍午己未之后。大力之文出。几夺大士之席。一时故者竞趋诡俊。世道之忧。不能无望于二三同人。克己自治。相与□回之也。 【 艾千子】
  信字不过粗。故犹及申韩之信。若敬字则直头不是。文字未尝不古劲。只理不亲切。则古劲皆落空混语耳。
  敬字而

  ○礼之用和   全

  章世纯
  先王之制礼也、要之当用而无弊也、夫行之不适、无为贵道矣、此和与礼、所由相配而用与、且礼之作也、先王有虞于天下也、虑其无以相与也、故期乎通之、虑乎无以相守也、故期乎久之、故其道一以可由可行而为准、是故礼有所从、从仁道起也、礼有所从极、从乐道极也、夫中心和恺、与世无竞、仁之物也、合同无间、论伦无患、乐乐之礼也、礼之来也、始乎仁而归乎乐、则固已无非和者、推而至之、而苕家齐国治天下平、亦和之极象耳、别而名之、而皆和之散名耳、先王以之成极治之美、齐小大之物、而后之君子之用礼者。亦安淂不和之是贵也哉、何也、为其必可由也、而取必于可行、则又不可无以善其后矣、盖礼之不可不和、则固非去礼之说、而或者一用之、则其势又必有所穷、何也、求求合不已、将无以继、亦仁之病也、务乐不反、情竭无归、亦乐之乱也、天下亦岂能无事也哉、道、莫不稽其所终、而后可以建之于始、以可由、故能立以为道、以必无不可行、故能立为至美之道、知此说者、人人可以制礼、非独先生也、添出乐字。不免蛇足。圣贤之言。何必拘拘牵合乃尔。文特纵易欠工夫 【 艾千子】

  江西诸家。憁不识淂礼字。凭他横说监说。都无一句道着。其□者不出庄子其粗则良知家诋毁程朱之道学而已。

  ○告诸往而知来者

  章世纯
  不执于言者、其识化也、夫言之所及有止耳、淂一端而博达之、斯所贵于受言者乎、且天下之理。藉于其言而传。乘于其悟而转唯悟者之机不执更令言者之旨亦圆而赐之今日是己。赐何以可言诗哉赐之所引证者诗也、是其因事而知于诗者也。如与言诗者淂□于诗必多也。又将有因诗而知于其事者也。心不凝滞于□、常□□故而为通、语虽触于一端、能举三隅以相反、凡人之知当其有□□当境之言不能毕解而及其无碍者则又非独子于当境已□其已言者以言喻其未言者以类举因此识彼见其一也而不见其□□盖赐所自任为闻一知二者。于此而困信也矣。凡人之知当其有滞即在人之言不能相领而及其不滞者又非独领于人言已也在人者乘以入其在我者亦乘以出声入心通有所爱也而亦有所生也盖吾所谓以一而贯者。赐亦有其将也矣理无必可通必不可通之处而心灵之变化无方。夫驭境之道。亦安在其为学问之旨哉赐言之而相通则竟相通也则理以心而妙也言亦无必可合必不可合之处而识悟之所取有主。夫贫富之说。亦安在其为切磋之咏哉。赐言之而相合则竟相合也则言以听而妙也。彼三百篇之中。其为微言多矣。思妇游女。情有所触。而博寄于草木禽兽之间类非质言也其言而不言者又多矣。忠臣孝子。事有所忌。而隐之于且吐且茹之际类非尽言也而以告往知来者与之相求。宜可以淂其情而尽其藏也。

  不填学问旧话。不角纤诡蹊径。轻圆细秀。可与言悟矣。 【 艾千子】
  讲悟境。不落二氏机锋。不落诗禅光景。不落伪理学知见。不落时文油嘴。潇潇洒洒。能写通塞之趣。故自不群。
  告诸往

  ○譬如北辰

  章世纯
  治之至者、与天同极者也、夫天有北屒、所以郁化精也、以德为政者、亦若是已矣、且处不居物之要、则以任物也无力、此君之道也、今夫天、建日以经之、立五纬以治之、布二十八舍以期之、此足为天矣、然皆动而远者也、动而远、则体劳而事狭、则有运而近者、斗杓是也、以所指为春夏秋冬、此行令不行意之象也、则又有运而近者四辅是也、以佐帝出度授政、此行意不行令之象也、而进之则乃为北辰、夫辰龙角也、以其为列宿之始、又日月见地之始也、故五星十二次皆从之以淂名、北辰尤其主也、则从所属而称神马耳、有天下者、属之天而称天王、有国土者、属之国而称国君、亦其义也、北天阃也、以其四方之所归、又四方之所始也、故五行十二支、皆从之以为首、北辰犹物先也、则从其方而为尊焉耳、万物之生皆南向、君天下皆南面、亦其义也、故比于人事君有似焉、君者、人之主也、处势隆、为权重、其位有同焉者耳、比于君道用德者有似焉、德也者、政之主也、其为礼尊、为术高、其妙有似焉者矣、由北辰以观太上之化、其有可想者乎、盖皆以逸而受劳、以一而朝万、以少而摠多也、

  北辰。即北极出地三十六度耳。以其居枢不动。故取象之。何用搬出许多年杓四辅。龙角五行十二支等。此不惟于题无着。并于天文星象无着也。好搬衍学问。故其言浮而不经。至于如此学者不必为吾兄弟所欺。鼓惑人家学生也。 【 艾千子】
  皆乡里无稽之说。并不可谓之搬衍学问。且于居所众共意何着。此句中须有上句在里也
  句句欲切题却句不是题以未入题故也 【 耀星】
  譬如北

  ○五十有五  天命

  章世纯
  圣人达天之学、渐而淂之也、夫知命、而上达之事在矣、非由下学而累之、何以至是哉、且学必至于达天、而后人事为有余、知天者、知人之已尽也、然渐之进也、固有期也、夫事不及时而用。则勤苦而难成。功不以级而升。则悬隔而不至。吾所以学者。大略以时淂之。吾所以进者。大略以积淂之。古者十五入大学、盖气志既起、欲有为之时也、因其既起之气、授之以所期、因其有为之意、授之以所用、然则近日用者皆吾所实事其力者也远而为由来者亦吾所虚拟为心者也。由是而进焉。可以立笑。则由学而至之者也。而三十而淂之。夫血气既定。于立为易者。亦惟此时为然耳。由是而又进焉。可以不惑矣。则由立而至之者也。而四十而淂之。夫志虑通达。于不惑为易者。亦此时为然耳。盖至不惑而有进于立者矣。盖、至不惑而又有进于不惑者矣夫徒言人事不足以尽天下之理必遍于三才而始究且徒言人事即不足以尽人事之节必待于达天而后全而天命不易知也。非更进焉不淂也。天命又不难知也。苟更进而无不淂也。造物者实开人事之端功弹于量内则能窥其所始知天者乃要知人之极识余于量外则能究其所通盖由不惑而至于尽。劫固不遗干阴阳五行。而物习则达。智老而精。亦其时为之矣。此所以五十而知天命也哉。向学而往。递相为藉。而能引类于太极之上。以此知积累厚者。可以达其所不至。由十五而往。皆及其时。而遂能会通于百物之原。以此知乘于时者。可以就其所欲为。遇此以往。亦犹是也。

  一段摠。一段散序。前后互见。不随凌躐。亦法局谨严。存以为式。 【 艾千子】
  中幅次第如法。但数个实字少精切耳。起处太似一节。末后似删了下文。截题亦不见手段。
  吾十有

  ○攻乎异端  二句

  章世纯
  天下之事、伐异者害之也、夫攻异端者、将以全吾说也、说之所以全、道之所以毁耳、且同异之际、妙之所由出、道不异则不全、异也者、阴阳之说也、古之圣人、所以谋于乃心、又谋及卿士、又谋庶人、岂不求所异哉、别而规之、以异为始也、合而成之、将以同为究也利之所以全、害之所以亡也、后之人则不然、成一意于胸中、隔千方于见外、有望而许、事至而同已者先收、有逆而拒、说来而异己者必却、夫端之黑者、亦安可却也哉、其说即果非耶、非者、是之充也、非不立、是不明、且彼自非矣、又安用以是而攻非、其说若且是耶、是者、是之质也、立一是、存一是、夫是亦多途矣、又安用以是而攻是、一事之理、可者半、不可者半、若执我之可、攻人之不可、执我之不可、攻人之可、亡其半者也、使此知天下事、天下事可知也、一己之见、淂亦中、亡亦中、若已虑为淂、即以为淂、人虑之而淂、即不为淂、此失其参者也、使此知天下事、天下事又可知也、盖其执一而无以自圆、故道术之火全坐裂、殊方而无由相见、国家之朋党遂分、夫天下大矣、必使一言于已之私也、亦安用天下为哉、

  此等肺肠。摠是与异端回护耳。求新反拙。不免于火力见之。且夫子时。道术已纷纷萌芽矣。不必以老氏未盛。释氏未入为疑也。如短丧。昼寝。原壤。子桑户。及不悦学之说。皆夫子时有之。何必将异端二字回护。学者戒之。 【 艾千子】
  攻治之攻。改而为攻伐之攻。其义水火矣。要使天下无是非。混同异。
  攻乎异

  ○言寡尤行  中矣

  章世纯
  君子之淂禄、操其权于已而已、夫言行修于身、非有求于人也、而人皆自求之、是固禄之所不外耳、且国家悬爵禄以待天下士必使士以道德取之而后与之者出于公士之淂禄也必使君以名行重之而后受之者出于正无所以致之。而徒多其希望之心。虽复幸而相遭。亦处非其分矣。夫君子亦唯修之言行耳、言行两者、近而言之、则私已之德行也、推而远之、则异日之事功也、故毋谓是言焉已耳、大之则谟命、出乎身、加乎民、而行世之速者、无如此言也、言而寡尤、固国家所以藉咨询者、是有道之所兴耳、毋谓是行焉已耳、发乎迩见乎远、及物之深者、无如此行也、行而寡悔、固国家所以藉干济者、是有司之所求矣、夫且持之而有以主乎荣辱、有物有恒者、可定鹤鸣之和也、出之有以动乎天地、为法则则者、可定句驹之招也、彼国家设禄、非与士之贫也、以为积修者酬耳、故鹿鸣兴贤、以嘉宾也、菁莪乐见、以君子也、天下岂有不求贤之主哉、若使禄不待贤、则禄亦不为荣矣、而君必以禄构士、非相为赐也、以与贤士资劝耳、故颐之大烹、及万民也、泰之连茹、系苞桑也、天下岂有不需贤之国哉、若使君不下其禄、则士无由上其功矣、然则寡尤寡悔之士、固上之所急欲淂者、又何虑富贵之不相迫也、而待求之人哉、以禄为在人者。则以权与人。淂之唯君。不淂唯君。斯亦天下之至不可必者矣。知录之在我。则以权自与。淂士者昌。失去者亡。斯亦天下之必不能舍者□。而亦所以使朝廷之禄出于公、已之淂出于正也、而或者谓□不好士、士固有抱玉而稿死者、斯亦过矣、桓玄之为纂也、犹有党隐好士之名、固天下之所乐淂也、君子唯患未有士行也、

  鹤鸣白驹。鹿啨菁莪。大烹连茹等。腐烂对传古文。逢阵便用。□□答应官府做启秀才。甚能之。不意见于大力之文。 【 艾千子】
  在其中意一无所发明。秪言必淂其椂。未免粗浅矣。
  言寡尤

  ○八佾舞于庭

  章世纯
  大夫而用天子之乐、自季氏始也、夫大夫之与诸侯、势犹近也、其于天子则远矣、八佾之舞、季氏可遂用之乎、盖昔者成王广鲁于天下、故赐之天子之礼乐、周公虽未玉而已行王者之事、特不有其名耳、故假以当摄王之功、然识者犹焉、谓非所以康公之灵、失而愈甚、季氏且舞八佾于庭矣、在礼也。诸侯不淂祖天子。大夫不淂祖诸侯。季氏之始失在公庙而设于私家也庙尊者礼盛。则固不淂不以私家之礼行事矣及其再失则在于缘极庙而逮于宗室也浸淫以相及。则遂俱以公室之礼行事矣古者大夫祭器不具大夫而有蔡器者。其有田禄者也然犹不全须能不备也古者大夫奈不用药大夫而用药。其君之赐之也然不备悬四佾而止也若夫六佾之舞诸侯所以崇先公也大夫犹无敢干焉若八佾之舞天子所以崇先生也诸侯犹无敢干焉惟天子。建中和之极。盛德杨诩。而万物大理。故□备色。听备声。列用八者。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以为于义有协也惟天子为条贯之至。处位尊高。足以包众。故其礼盛。其乐盛。列用八□所以象八方摠万物也以为于分有协也季氏微者也为天子□□之臣。虽曰命卿。适淂以其名达于天子止矣。而过而遂干天下之□纪乎其功亦微者也先世常有戴僖之绩。虽曰鲁贰。至世其卿□□□足矣。侈然窃天子之事守乎。盖渐摩。然也本以檀权庂忘其身之所定岂复自以为大士盖即以当国之名居之也而拟侯而侯则亦拟王而王耳亦因仍以然也本以僭鲁遂忘其为鲁之所僭岂复知其为王事盖苐以为鲁国之故而袭之也而以已拟鲁因鲁而拟天子耳为人臣子者。不敢凌其君。亦不敢诬其祖。君犹崇王。而已奸之。陵其生居亦甚矣。鬼亦有分。而矫举之。诬其死父亦甚矣。

  先说季民所以立公庙之故。然后说季氏不当有乐。然后主讲人佾为天子之义。然后明证季氏之微。季氏之无功。用事引证俱不诬不借此大力小□文极正当处。 【 艾千子】
  律令精严。出以刻辣之手。使因无不尽之情。老法家可畏如此。季氏僭窃与莾操等不同。盖公子纨裤权臣。一昧自尊大。不知其文理不通。带一分骏惷无知。带一分世家习气在。后二比由摹其状。既切中情事。又极森严。
  八佾舞

  ○或问禘之  节  章世纯

  圣人重语禘、而大其说于天下焉、失一禘也、而可达诸天下、则其义亦精矣、禘固若是难知也哉、且圣人之议礼也、必重言之、难寻常之故而必推而致之无穷之域、所以尊先王之礼、而维其教于不废、是故先生之制禘也、其以然之故、必可数言而尽也、其数其器其文、所以然之故、必皆可数言而尽也、如可数言而尽则人将轻其说之易究、而忽其义之易穷、必且曰、先生制礼、重且大者、莫过于是、而其说亦此矣、将其余愈益可知耳、将生其鄙夷不屑之意、而决其凌荡之心、则圣人之所忧也、故或人轻问之、而夫子难言之、视其中若有甚深至微之义、出于耳目、而超于心思者、曰我亦犹然不知也、夫圣人而不知、孰为知者哉、则所谓深言之者也、视其中又若有宏衍宥密之岁、演之不穷、推之不尽者、指其掌而曰知其说者视天下如斯也、夫天下可通、孰不可通哉、则所谓大言之者也、事涉于鬼神、人测为幽远圣人因而微之道本于先王、人尊其从来、圣人因而隆之、使知先王之禘、如是其重也、而严于其教、即凡先王之礼、皆若是其重也、而谨循其事、而亦知天下之事、凡所为知者、必知其所通、不即止诸其事、而其见亦可以广也、夫圣贤之言事、亦何所不重言之哉、礼让也、而曰可以治国、喜怒哀乐也、而曰位育、夫妇也、而曰察天地本其所以之意、亦皆若是已矣、

  孔子何人。以此狗心鬼肺疑之。且将尧舜禹汤文王周公从来制礼圣人。俱作浅易儿戏。吾虑大力之有阴谴也。凡此皆书生轻薄态。后学不必效之。圣人学问深。我辈学问浅。故并圣人深处俱浅看矣。 【 艾千子】
  其病摠坐不信圣贤语。其不信圣贤。由于不信注。其不信注。则未尝细心体会其说。有必不可易者。于是乎鄙倍四出矣。
  或问禘

  ○子贡欲去  □□气羊

  章世纯
  无名之供、贤者之所以欲去也、夫告朔之礼、已废于时矣、而持羊之侠、其不谓之无名者乎、且三代之主。皆称天以举物。以王从天。以诸侯从王。以民从王与诸侯。故其事有本而下是以不悖是故天子有颁朔之典。诸侯有告朔之文。天也者。人君之所甚重也。而告朔而行。则犹重王也。王也者。诸侯之所甚重也。而告庙而行。则犹重祖也。若是。则其仪从豊矣。奉以特羊。不亦杀事乎先王以为此为人事非为鬼神也事之为鬼神而举者。事专于神。有加腆矣。使神之乐之也。事之为人事而举者。事专于人。请之而已。意固不在祭也。故特羊之能。如人之有谒。而以贽而往者。效已之范寓焉而已。是以仪□而意重。亦如人之有请。而先有入者。有省于人。不可徒往。是以假物以朋必。而自鲁先公以来。循而不改。盖明于其义。而敬于其事。柳去先王过逃。故王章犹明耳。自文公而后。渐而怠弃。盖不明于其义。不达于其□。亦去先王已远。故人心愈玩耳。顿事则废矣。而将事之物。则犹月具也。物具而不知所以用之以为文焉而已矣君不皋矣。荋有司之守。则犹不改也。有司效之。而不知所以用之以为已马而已矣大天下之重。莫如名寔。道举其寔。则其寔为有利于天下夫岂□其□为有利于天下虽其名之所存以天下之所以惕也已去其□则其名为无益于天下夫岂独无益于天下将其用之所费亦物力能所以敝也于是有识之士。观时而为务曰。国家之患。冗费多也今之无寔而供者尽冗费之类也物虽小而将谨民财自小者始且鲁国之患。虚文盛也今之无寔而供者尽虚文之类也事虽微而革文从忠自微者始于是乎欲去告朔之□□气羊矣。事之坏也有由。告朔之始怠。自閠月不告朔始也。闰月不告朔。则除月不告之始也。其因循也。有故。告朔之人怠。则自有疾不视朔始也。有疾不视朔。则余月不视□之始也。至于其事已严。而崇寔之儒。乃欲并去其虚文。而典礼于湜乎无余矣。古道之所以废大抵皆然。非独此也。

  如此小题。一境复进一境。乃以叙事□淂行之绝似顾濯阳先生 【 艾千子】
  法律精严乎华高古。视之似无难。试学步。则蹒跚蹉疏矣。□记欲去只二字当时子贡定有说。故夫子下爱羊二字。惜其无而妄费。此注之所以不可易也。人每将子贡欲去。另讲出一种深心伟议□圣人之知言知人。觌面商论者。反不如后世之臆揣耶此□照批注。何尝不警动。
  子贡欲

  ○关睢乐而不淫

  章世纯
  唯乐淂其止、而王风之所以始基矣、夫之妇之际、流佚之端、止于乐、不继以淫、斯所以为王风釆、且婚姻之故、古人重之、以为祸福之本、非小已之私而故张大其辞也、以为万物皆性情之治、而捆内据性情之深、所以独与万物为源流也、善乎此者、吾于关睢见之、关瞧者、乐文王之淂后妃也。与于乌以着其摰、而类之相仪、盖有尽情者矣、兴于荇菜以着其洁、物类之无疵、盖有自异者矣、吾于是知其乐也、能尽爱也、吾于是知其乐之善也、能不淫也合异姓之好、而曰我且无欲、诚无爱欲之接也、安由笃其交乎、极其恩之所用、而不犯义之所域、是则情言之而不见其缺、道律之而不睹其违耳、且变函隐之欲、而曰我且非私、诚非相私之甚也、安由衍其生乎、甚其私之所至、而要不失公之所可、是则仪于天地为能变者、仪于阴阳为不毗耳、故称正谊以节欢娱、则将处乎二者之杂、不成其为欢者、亦不成其为正、以为二者之数、将俱不能全也、顺本情而为作止、则苐取夫一往之安、而无不及之情者、即无不淂之则、以为两者之分固同有以满也、今传其诗。固贽御近侍之所作也。当时共处永巷之。故能尽其形容于其情之所至。而乐可知。而不淫亦即可知。今被于乐、则周公成德之所定也。当时深原治化之本。因传其折以南吕之音。而乐可会。而不淫亦可会。且乐而不淫。岂易也哉。唯其如是。是以王也而说者谓文王之淂后妃也。正如王者之淂名世。是亦可名乐不可名淫。如是而于恩私固无与也。是则淂贤之颂。而非淂配之作矣。不可谓近情之论。

  关睢只诗人性情淂其正耳。以为后妃自作。则后妃性情淂其正以为宫人自作。则宫人性情淂其正。而文王修齐之化可知。苦苦将夫妇恩爱讲道理何也。岂终身记少年作新郎时乎。可惜看小了文王矣。 【 艾千子】
  不论诗。只论夫妇。则关睢二字。何处着落。只为他胸中看得夫妇之理甚俚亵。人道这俚亵即圣人亦不过与人同勉强说个不淫只是鹘究怅耳。
  关睢乐

  ○乐其可知也  节

  章世纯
  尽其所为和者、乐之理也、夫始终之际、节度存乎其间、调而使尽当也、而乐之数不已尽乎、且乐之来尚矣、其本在于和心、和心在于节适、是故咸英六茎而降、六代不同乐、大节皆有所合、宗庙朝廷之秦人鬼不同用、而旨要皆有所期、要其始终。可以知节矣。审其调理。可以知致也。其始作也、必宣之、宣之也、而犹留之、四气之动而有其特、至德之光浑而存其朴、万物出乎震、此其象与、已而纵之、纵之、尽其音也、翕如、不尽其音也、音尽则烦、器杂则乱、然则凌厉而节不安、大鸣而不小昭、间辽而会不应、中和之气、于斯舛乎此则工师之所栽也、定其数以制其声、尚宫之与尚羽择宜而用、比其音而饰其节如亢之与如坠、赴节以来、然则刚柔清浊、和而相饮、大小之器、比而两明、周旋不舍、退逐丛生也、所谓四时代兴、或长或短以尽其气、永月星辰、或疾或徐以尽其行者乎、从此往而乐关矣、乐终而德昭、君子听之以思其道、声逹而化美、小人习之以平其心、感清明之气、灭慆淫之思、皆在此也、

  乐语套话混话多。作此题语。当斩钉截铁耳。 【 艾千子】
  寔无足叹赏处。能斩钉截铁。先须识淂乐之理。只纂经传之□。知无济也。

  ○子谓韶尽  一节

  章世纯
  乐有不同、亦各本其事也、夫韶与武、俱圣人之乐也、然求详于其□美与善可尽同乎、君子以是知圣人之情也、其心无所翼于天下、则其意亦无所讳于后世、终未尝以己心之所自知、忌夫人之知之、明白坦易之为、往与一世相示耳、夫韶舜所以昭已之治也。武者。武所以揭已之功也。作于终而名以始。各志其所由之端。盈于内而动于外。各寓其所成之事。则夫本末质文。皆以具矣。而韶直陈已之德也。其淂天下也受终文祖其兴太平也恭已南面歌咏其事舞动其容事功已见于天下者皆可着而兴天下乐之武亦直陈已之德也其淂天下也胜殷遏刘其兴太平也陈常时夏歌咏其事舞动其容事功已见于天下者亦皆着而与天下乐之天下睹于其所含。莫不欢放而欲惬。谓自古圣人。皆通于声气之示。而微窥其所以异。或周迟回而俛仰。谓古来圣贤。亦犹有不满之事。而美与善之际。伤其有尽有不尽也。嗟夫、乐者。圣人之所自为。岂不可自藏。然不能以诡其心也。故汤之惭见于言、武之惭见干乐、在圣人正自明之为快耳。

  玩其词意。乃韶武两圣人。自见美善与未尽美善耳。与记者记夫子之言何与。作文不顾题情。何贵老手也。 【 艾千子】
  不说坏武王是得处。不体认圣人微言阐发是疏处。出手高老却自异人。

  ○君子无终  一句

  章世纯
  君子之于仁、以全成史也、夫仁以全举理、则一日一行之修、固不足以任之、君子无违于终食间者以此。且天下有可以一为而成者。有不可以一为而成者事可以暂立也德则未有可以暂立者也惟不息为可。夫攻取之乘理微而欲亦微既辨之纤悉之间则坊之亦尽顷刻之会至密之与至微类也。而后足以相守。极深之用理积而□亦精既见为纯粹之体。即无庸阔略之功。惟一之与惟□亦类也。而乃足以相副。是故为仁者始必有所争之其大而后必有以及乎其细。辨之富贵贫贱之分。凡皆为大端而情大端遂足成德行子日用饮食之故。其类甚纤。而其来甚密。离合之数。方于以多也。君子亦谨持其隙而已。抑为仁者其始必有有所甚矫而其后之有所甚安持之富贵贫贱之交。凡皆自矫而徒矫持遂可为纯德乎廉介节义之事虽性所许、而非情所顺、循习之久。遂为自然也。君子亦常谨洪牧而而。目辞所欲之富贵。取所恶之贫贱。以此为行。初亦何可易也可欣可猒之事来于前而欲恶早与之迎乃举所为仁者从后而为之制此亦常不及之势也则违仁者其常而不违者独恃夫先有以待之。夫无应而已端其主。无事而已习其心。未至乎事之情而不染。而复至而不染也欣之厌之之念逐乎物而全心尽以之往乃吾所为仁者持少分而与之争此人常不胜之势也则违仁者其必然而不违者独恃夫多以全之夫累于素以取多积于念以取深举小利害而不惑。而后利害不惑也。故终食之间。君子之所操也。终食间之违仁亦君子之所危也夫终食之间也。而可忽乎哉古今大□夫□之事何尝须久而成于其造端皆以顷刻大顷刻遂成□夫彼无□之叶当□正无多年即人生百年之身亦非有寔在可据求其可据佳此目前有目前乃有终身彼百年之内析之皆须臾下苟无时则无日苟无日则无月无岁又安淂终身而称之

  终食无违。无时而不仁也西山谓此是平居暇日事矣非平日□存已熟。安能临事无失。富贵贫贱于此决。造之颠沛亦于此持通章用力全在此句。文中穷极理奥。后段名言旷论尤透快无比 【 王美申】
  终食无违。正是全体工夫。初入头人。于取舍立淂脚佳。纔好讲此节进步。是本章之次第也。若此一节工夫完密。则投之以千变万化之取舍而无不自淂。斯其为不处不去者人精矣。是摠注圆义也仕此作能会斯旨。当时诸名士讲作用看淂富贵贫贱至重不处不去极难。遂谓无违仁也只是守淂此个便是。粘煞首节。要混而为一不分取舍存养界分最为粗疏。此亦根首节来却是次第尽然。又未尝不见精粗一理。

  ○君子无终  一句 【 其二】

  章世纯
  君子之不去仁也、其功密矣、夫违仁不须时也、此时而违、即此时而违矣、故惟愈密而后可、且美成在久。恶成不及改。故一善不足救众不善。一不善必败众善。夫固不可以类。君子知其然也。故以多成之。何以能多非有增于其数也以久用之者多矣何以为久非其举终身也以暂累之者久矣君子于此。有尽密之道。有慎微之功。以为境遇之来。外受者浅。内受者深。轩冕之与韦褐入人心为清高污浊之分有惧于此即何时可纯其矜持之意也而境遇之来。决之在暂。居之则常。尊荣之与寂寞。一去取即生平充类之恒事非便已即何可听于倘然之心也而君子之心。可以从事举矣。从事举者。以为终食不违然言事而时已在其中事托时也。又可以从时举矣。从时举者。以为终食之间不违然言时而事已在其中时载事也。且君子之心。可以正言举矣。正言之者。以为与仁合也然言合而不违在其中是无非也。又可以反言举矣。反言举者。以为无违也然言无违而合在其中无非乃是也而合仁不足以全乎合之说言无违而全矣以为求其间而不淂则合之甚合之尽也言终身于仁亦不足以全乎久之说言无终食之间之违而全矣以为求其暂断而不淂则久之甚久之尽也

  不过说君子无时不依于仁耳。然正而讲。用力处精神便宽松用终食之间违仁反而托出。乃见工夫细密。君子全体用力处纔说淂尽。文只取此意。却能开陈出新。
  此篇更胜前作而选家多舍此而录彼何必 【 耀星】
  君子无 【 其二】

  ○夫子之文  全

  章世纯
  圣人之蕴、未见窥也、夫浮以与天下接者、文章也、此亦圣人之道哉、然而竟浅矣、且人之相测、皆涯于其识之所止、以识求圣、识穷而以圣量为尽、则惑矣、此之所涯、非彼之所涯也、今之尊圣人者、或以为莫殚莫穷、或以为博学无名、尊之已至矣、究其所指于夫子者、概以文章也、文章其可闻者也、见乃谓象、形乃为器、道遂入有名之域、相杂文生、相贲章生、事遂在易尽之区、而华者处末、君子以为行已之外篇本统不存、至人薄为謏闻之肤节、夫夫子则尤有深焉者也、深者曷谓、怀于胸中、非胸中之所能见者、性也、对之目前、非目前之所能了者、天道也、二者上下以相奥、远近而相通、而存之一□列类太极之表、散之造化、收为方寸之机、帝王淂之以从阴阳、匹夫淂之以固其躬、若此者夫子岂尝轻言之哉、夫子固不轻言之也而夫浮文章以示之、精者益没于其粗、文章既见、此理固愈无端也、不能知者益没于其所知、既乐其外、亦不复深相求也、故凡誉夫子者、皆失半者也、且非闻道、则文章何有、此则失全者也、虽然、夫子不轻言者何故哉、造化深微之故圣人亦欲全其深、夫言不能显、则言浅矣、言能显、则理人浅矣、不常言者、不使言与理相伤、且人心屯朴之机、圣人赤欲全其朴、夫言不足以喻、则增惑矣、言足以喻、则混沌破矣、不常言者、亦不使教与人相撄也、

  可淂而闻也。不可淂而闻也。何等婉委赞叹。作文不各还其是。乃添出枝叶。贬倒文章。幻说性道。充其意欲为西来不立文学教耳。视子贡初词。何啻天渊。 【 艾千子】
  秀才投降老佛不难献本师孔夫子为贽其可怪如此。
  夫子之

  ○君子怀德

  章世纯
  君子之所怀、怀其所以为君子者也、夫所谓君子、则存乎德行矣、而非其怀德、何以立德子、且人品者。心虑之所积而成也。故论人之趋。必于所怀之际而始真。彼人所贵于君子亦据于成德后耳夫要功能于已至之日。而君子之精神不见矣亦据于其行为间耳夫概进修于显白之处。而君子之精神犹不见矣。君子固以德异于人也。君子固以怀德异于人也。秉彝之好。原本于性、苐不昧其性、而怀已独切矣。寤寐食息之会。而皆见吾怀也。则皆见吾德也。虽有他者若举无足以易此者盖契以家初之心而非契以后起之心其相入有精焉者矣。可欲之真。自足于德。苐迎于其真。而怀又自切矣。贫贱富贵之变。而皆见吾德也。则皆见吾怀也。虽有他物。若举无足以代此者。盖有彼自迎我之机。而非独我往赴彼之意。其相入尤有精马者宜。是欲隔境而悬企。见为慕悦深也。而当境之浃洽更信夫人所孽□而不止者岂必尽其所无有哉未淂者其所求也而已淂者亦非其所置也怀不关淂不淂也独处而深思。见为系精笃也。而同类之相感更倍彼人所惓切而莫解者又岂必尽其身有哉在己者其所论也而在人者亦非其所隔也怀并不岐已与人也唯其怀之而行为于是起矣所谓日干干而夕惕若着。此念为之也。唯其怀之而德行于是成矣所以知至至而知终终者。此念为之也。而君子从走道矣

  神情散朗。虽微有时诠。而大力之相具在。 【 艾千子】
  后二比曲畅。余亦寻常。德字不甚亲切。故时见腐谈。凡腐谈皆理不真也。
  题眼在德字二比能画能出德字圆相 【 耀星】
  君子懐

  ○夫子之言  二句

  章世纯
  圣人之道、有未易窥者焉、夫圣人之所藏无穷也、见其显者、遗其隐者、是安足以尽夫子哉、且道之近人者、非其至者也、使道而以日用为尽境而更无可深求之寔、则其理不尊、而圣人之所为亦平平耳、故夫文章之为道也、亦文章焉已矣、有进于此者、生之所以然谓之慢慢道山静固常冥于其体、而物之奥主谓之天、天事辽眇则亦远乎其物此唯夫子能言之也而夫子岂常言之也哉理之微者、圣人亦欲舍其微、彼其物无形而亦无容着其形也、其物无极而亦无容探其极也、各还以本然之分、而微妙者与之以微妙。则显明者亦淂为其显明、而夫子所以处道者各当矣、言之至者。夫子不□□其言。彼欲小言之。将不能至乎其分也。彼欲深言之。惧重以惊天下之心也。隐其微妙之旨、而言之所至者、付于言之所可至者而夫子之所以立教者亦淂矣、于是天下之人。闻其所闻。不闻其所不闻□以为圣人之道。止于应迹、而中庸之行世反用以为讥。而夫子、个从此隐耳。于是及门之士。以其所闻。盖其所不闻也。以为圣人之美。大于事为、而经纬之着、遂共矜以以为大。而夫子愈从此隐耳、非其□□莫□于斯由于见小遂无以尽斯道之域中人以下不可语上由□不语、又何能尽圣人之藏哉盖然后知人之窥夫子之浅也、

  难题如此了当。大力讨便宜法也。世人安淂骇以为奇。妙存其文之朴直。 【 艾千子】
  文章性道。本是一串事。但人之火候有浅深。故圣人之教有次苐今将文章看淂太粗。性道看淂太玄。则两件都不是也。又说性道自无容言圣人有显有隐。则两件之闻不闻。都是圣人权术所致也。故横竖说来都错。
  做浅文者。可指摘此反少。以□所况此是俗话。无关道理者也。所说此无关道理。则说欠文。未便可说他不知道。做其文。则可指摘处愈多。以欠所说尽是道理也。所说尽是道理。而却说错了。则见其文。即见其尚未见道者矣。故歌做大家文者。必须穷尽天下之理者。方须做也。大力先生于□□妄所见也。而做文注注多与道□皆者。皆以参二氏之说而致之。呜乎。檅德 【 苐】 是以败中人之意。为佛若则是以致英杰之志者。其为害周至此哉。 【 耀星】

  ○崔子弒齐君

  章世纯
  齐之乱、亦其君自为之也、夫有崔杼之臣、而有庄公之君、此宜有乱者也、故君子无惜于庄公也、礼、诸侯不下渔色、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而后可以相固、易此则乱生、齐崔杼艳于棠姜、不辟宗而取之、固已不正其配矣、庄公通焉、骤如崔氏、夫君不渔臣之色、所以立已之廉隅也、过而下淫、尊上之分替矣、亦不专臣之私、所以养人之嗜欲也、夺其所欢、不宵之心生矣、已己则有室、而与其君共之、身为国卿、而不庇其偶、其何以堪乎、已专其室、而又以其冠赐人、以为国卿、不养其耻、其又可忍乎、崔子因是以其间伐晋、此致兵之道、意若曰、群臣有急、即以锐也、君子何有、是可以誺淫者矣、又因是以结于贾举、使为己间、意若曰、崔庆之众、不可当也、而或为之内、是可以就事矣、此所以有登台之变也、此所以有射股之惨也、或者谓庄公之立、寔由崔杼、威权素具、非一日矣、臣权且必夷其主、是非能以其君宁者也、君子曰否、使公不宣淫、猜犹不生、未即淂纵其毒耳、或者谓庄公在位、数有兵争、伐晋讨邾、无宁岁矣、兵不辑职取其族、非能以其身安者也、君子曰否、使公不宣淫、臣犹忌君、未敢即悔而动耳淫而不父者、恒有子祸、蔡景公是也、景公娶子妇而美、而夺而有之、是以有子舦之弒、淫而不君者、恒有臣祸、陈灵公是也、灵公与孔宁仪杼父淫于夏氏、是以有征舒之弒、夫庄公亦犹是也、居子是以无惜于庄公也吁、深山大泽、有龙有蛇、物之美者、未尝无祸、庄公既以棠□之故、见弒于臣、而崔杼亦随以绝宗、君子以是知色之亡人国家也、

  棠姜一案。虽载左传。然作时文。自当荐雅。且此等题。记事之体也题虽小而文不可苟。满纸鄙亵。委巷之谈岂所望于大方乎。 【 艾千子】
  本意为陈文子出奔张本叙来耳。徒论崔杼齐庄之淫逆。即不□亵。亦何当于题。
  如此说来则齐君反当弒矣齐君当弒则文子之违何心与张之疑文□□违为□夫子之汗文子之违为请俱况不玄矣 【 耀星】
  崔子弒

  ○其愚不可及也

  章世纯
  卫大夫之所难、人所不为者也、夫天下务为知、恶为愚、而君子之论、独有难于愚者、则其所为愚者异也、且论人者、不淂其□势之所极、与其末路之所就则其至心不可淂而知、而能不可淂而见□武子之愚于无道者是已、夫而不可以为安、亡而不可以为存、天下亦何贵才臣也、然危而急求其安、亡而急求美者、天下所以多收□也、夫事有反复之机者、其势不可以急争、需有时而为□、事无□□之权者、其中不可以才蒙、蒙于此而有用、武子之愚也、其需之时也、吾不起而逆事之势、则事势之必至者、将久而自定、还与吾之□策者合、夫起而为之、亦出如是、伏而不为、亦仍淂如是、而不为者已□此坐待矣、武子之愚也、其蒙之意也、吾不巧而造事之隙。则太□之相图者。不因而生端。止于今之所为而止。夫超而为之、事或有□、伏而不为、终淂其常、则不为者天饶此淂全矣、盖其所科于卫者。知非由昏虐造戾。祇以失礼子亡公子之故。而不协之虑。终□协。必淂邀社稷之灵。而绥之底定。其所料于晋者。知必以伯举自饬。不□一举而亡同姓之君。而无名之机。终已可复。必藉大国之义。而□于□宁。唯其成见已定于胸中。是以才有所不恃。而计有所不用也。然则其愚也、正智之极而为之、而又安可及也哉、不观当日之势、不知武子所以用愚之故、不观复辟之功、不知武子所以用愚之故而说者徒以忠知武子、不亦浅乎、

  智愚二字。夫子从旁定其名耳。非武子必欲如是为愚也。岂不理没了武子一段忠壮之气。莫若改之曰。其巧不可及也。 【 艾千子】
  不中题解犹小事。使人遂看淂武子。是吴阊人所云诈呆子。将谓权术作用之妙。又在忠贞之上。则大乱道矣。
  患字说错不可及三字竟没却尤不可解 【 耀星】
  其愚不

  ○居敬而行简

  章世纯
  治贵立主、简其施之者也、夫简者、事之始也、而非心之制也、然则□简者、安淂不先言其主也哉、盖闻古之明主贤君。其一民众也。□临下以简。而其节驭性情也。又曰敬事无旷。以此而观。言岂一端而已也。道有美而不可以专恃。淂所济而用之。然后适于度。道存美而不可以妄施。淂其所而措之。然后适于度。简为美德。然而居道之□偏。居道之一偏。则有所待而全也。夫敬者、亦简之济矣。敬之为道也。明主持以胜怠也。敬之为道也。明主持以胜欲也。欲胜、饱□之本。怠胜、绝匆之疵。资其事而后防其事。此乃敬为之也。此则简之济也。简为美德。亦居事之一偏。居事之一偏。则有所施而或在也。夫民者亦简之所。彼民之于治也。苦于苛而作力不。治之于民也。害在烦而谋愈不审。去苛可靖民之业。除烦而清已之神。下安治而上复能治。此乃简之为也。此简之所也。简与敬合。淂其所合。是不为专用。居与行分淂其所分。是不为妄加。所以然者。求已欲其严。求人欲其宽。乃为道德之意也。已必不淂与便。人必不淂求详。亦其事势之趣也。

  居字行字。甚有主辅之分。今如此作。非居敬而行简也。乃以敬济简耳。不独居字行字。鹘突说过。其不免以简为主敬为辅矣。可乎 【 艾千子】
  吕字既不讲。行字又占了以临其民。二字无有。则敬简都无着落而简字又解做宽恕方便。皆梦境耳。
  居敬而

  ○志于道  全

  章世纯
  君子有全学、要非从骛也、夫求道于德、而要之于仁、此其所守者寡矣、故可以及博也、且君子之学、将以进道也、道有全要之数、功有聚散之用、企于其全。亦立于其要。聚而致精。亦散而尽物。如是而已。今夫道者何也、万事之成理也。其乘之而动可以达其所欲至、循之而行、可以必于其成功者、则皆可与之以道之名、指而言之。大者父子君臣夫妇朋友之节。而散焉者天下国家之故是也。荅此者、君子皆志之。志之而不能遽有之者何故。无在我者以收之焉耳。在我者未立主以贯之焉耳。天下之达德。所以行天下之达道。而不至德。至道不凝。唯其存诸中者之足恃。然后触之可以生道。变化可以善道。彼道者吾苐淂而志之。而所据以入者。固必存乎此也。盖与道以名、与德以寔焉。若夫所谓立主以贯者、此其事在求端于仁。仁者。并列德中。而独称德先者也。仁在、则义礼智信廉勇之物、皆随之而起、不虑其不俱淂也、亦倚之而全、不惧其为偏行也、然则可以裁天下而不割、可以辨天下而不皦、可以藩饰天下、不伤于伪、可以洁已于天下、不至于苦、有近厚近情之美、无专已病物之疵、故依仁至名、德与道一以贯之、柳又闻之、古之君子、食其虚、亦不置其寔、取其甚精、亦不舍其至粗、艺虽小道、必有可观、苟日时之余暇、君子又以此用之所以寔精神之虚、使外有事而内有守也、而于以效一用、致效一功、亦皆与有力矣、然惟功力所正用、时以当游衍焉、则其心固宽裕而不迫、而既有以寓其神志、则又未尝不由之以淂道、

  单行直入。言其所确然者。由其明也。言其未确者。亦由其明也。然必以确者为胜。 【 艾千子】
  言其未确。何以为明。篇中惟德与道关际。略近似耳。吾未见其有确然之言也。明其所明。非吾之所谓明。正坐大不明耳。
  志于道

  ○据于德依于仁

  章世纯
  深求之于身心之间、所以入道也、夫道有德而德有仁、愈约之操也、学者于此益精求之而可矣、且君子而有志于道。未可就道而泛求之也。泛而逐之天下、则终身不可以淂道。何也、无所据以入焉耳。无所依以主焉耳。盖道者。散而之物也。于天下为虚名。我无所挟则无以与之相收。夫德道之克也。德者散而在己者也。于取数亦多条。中无所统。亦无以使之致一。夫仁德之先也。有德以存身。然后有以领散殊之道。而行乎天下国家之间。有仁以统德。然后有以领散殊之德。而淂其交成互用之妙故德者。君子之所据也众动纷纭而吾所凭者有地恃其德行之内立也夫君子之自修也事未作而吾归守其性。物相夺而吾自尊其权。由是以御天下之。以同天下之胜。皆是物也。夫德在而五伦九经具由之。夫固据于要奥者耳。□者。君子之所依也。德行亦纷纭。而吾所主者止一端要于仁心为质也。夫君子之为行也、众理具而以慈恻隐爱为其始。百节修而以归物皆淂为其归。若亨利贞之统于元。长收藏之总于生。皆是物也。夫仁在而恭俭洁敬忠孝节义之数具由之。夫固依于其自生者耳。据于德。则其守不失。然则虽处变而不□。理足以自负也。虽权行而不悖。心足以自信也。得据者物有其根矣。依于仁。则其行近戞然则难义以裁割、不伤于剧也。虽礼以藩饰、不伤于伪也。淂依者事会其本矣。夫如是而后可以淂道。

  德字确。仁字不确。分别存之。 【 艾千子】
  德字亦不堪确。彼善于此云尔。
  据于德

  ○夫子为卫  全

  章世纯
  以亲易国、罪可知矣、夫父子之分。非可引他义以相抵者也。故君子无疑于辄之狱也。且直钧、则尊者为淂理、恶钧、则卑者为有罪、蒯瞶之与辄、钧罪也、蒯瞶之为有罪何也、人莫不爱其亲也、而志乎杀、莫不念其父也、而忘其丧、莫不欲其子之富贵也。而志乎夺、以为无人道也、虽然岂辄所淂拒哉。蒯瞶为有罪则辄为罪人之子而义不是辄为当立则蒯瞶为有录于卫而义不绝然则非援蒯瞶以累辄即援辄以释蒯瞶矣故辄立则亡人之罪亡也亡人之罪亡。则父子之说始专申而独论。然则戚之围。曼姑之师以国故行强于父也不亦明章弒械而大奸天伦也哉冉有知之、故设可疑之辞、子贡知之、故称夷齐之论、然犹有求于夫子之旨而后断者、不以身质言语之义也、

  夷齐一问。极微极婉。将父子兄弟比儗且非。况全抹去题面乎。如此作文。亦容易矣。 【 艾千子】
  论语载此章微旨。正在下一节问畣义理精妙。其所关已不止卫国一事。父子一伦也。而所以定卫案者已自明尽。竟抛荒圣贤至论。自作一则卫辄勘词。岂止容易。直无题目矣。

  ○加我数年  节 【 其一】

  章世纯
  易所以成德、圣人所尽心也、夫人身之动、淂失随之、寡过盖其难也、非深于易、恶能自全乎、且六经莫苦于易、六经莫深于易、夫易何为也哉、列六位而见王度者、伏羲之所以画象、观会通而行与礼者、周矣之所以系辞、是故其道甚美、圣人以之通神明□德、其辞屡迁、圣人以之类动赜之情、非天下之至精不能□于□矣、然假以岁时之久、竟其探索之功、则亦庶有窥乎、夫阴阳者、人之所师也、人灵多□、不能自览于悔吝之途、达于造化矣、不可以效法乎、与天同极、与地同极、事皆反而从其本也、阴阳者、亦人之所乘也、位以时灭、莫能□执于往来之通、达于造化矣、不可以推移乎、比复好先、干壮惠首亦各顺而听于时也、若然者、明乎惠迪吉、从逆凶之理、不至以私知□自守之正、因以冒人道之伤、知夫小贞吉、大贞凶之机、亦不至以□正争阴阳之衡、因以犯鬼神之忌、夫犯时之忌、罪不在大、明事之赴、术不在多、虽险而可以处焉有处险之功也虽凶而不失寔焉□为凶之道也故易也者、君子所尽心也、

  易理若写尽。便当满纸。何难之有况所写者皆易中套话乎何不以清新出之。 【 艾千子】
  只赞颂易经一番不知于易之可以寡过。圣人学易之可以无大过。意复如何。

  ○加我数年  节 【 其二】

  章世纯
  易道之妙、圣人之所难言也、夫其道大者其功探、易不可不学也、而急之则无翼矣、且不淂天道、自谓能尽人事者、皆过也、君子求本以用未、依数以究理、以天驭人而道周矣、夫人生于阴阳、死于阴阳阴阳于人、恩若父母、阴阳于人、怨若仇雠、故善者顺而制之、不善者□而犯之、说阴阳者莫辨乎易、盖于易而睹其深也、君子之用易奈何。易生物、亦运物、生之自来谓之命、君子受之以其性、既生而运我以往谓之时、君子受之以其事、故终身守命命所具奉之、所不具辟之、物而过乎其命、必无刚柔之正、日用守时、时未至圆以待之。既至方以据之、事而过乎其时、必戾终始之守、执命而用时、保性而成事、然则天地与我不相多也易道博大、吾知之吾与天地同往、鬼神与我不相非也、易道幽冥、吾知之、吾与鬼神为谋、天地鬼神犹且合之、而人何悖乎、虽然、非旦夕事也、虽然、非少年业也、功不积、不达其深、时未至、未坚其识、学久而通、智老而多、人事既足、乃求天道、然则可以吉、可以凶、虽凶亦可以居之凶。可以福、可以祸、虽祸亦可以居之祸。进而可以退、存而可以亡、亢而可不失龙德、是为无大过已矣、

  假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甚言易之不可不学。易之难学也。作文者许多曲折。方尽此题。若只泛讲易理。与题何干。 【 艾千子】
  将易只在吉凶祸福上看。只此一点意旨。便与易理。与圣人学易之理。千里万里。
  加我数 【 其二】

  ○加我数年  全 【 其三】

  章世纯
  圣人之志在乎易、通于其微也、夫明于天之道而于人有余察矣、此可易言也哉。盖六经为处之教、而易为揽要之书、易道阴阳、阴阳者、人事之本也、世无穷、人事无穷、虽尧舜禹汤至于今、相续而为之、未之尽也、易独何以相尽也哉、其所处者、物之始也、立于摠以尽□而天下之物、皆淂以其原系属其中、其所著者、物之象也、立于通以举类、而天下之物、皆淂以似取象于其际、而道贵其中用处其□以中□阴阳而阴阳已不能齐也一画之卦中□而过与不及居其二六画之卦中二而过与不及居其四如是而天下之为中者六已难矣以正律阴阳而阴阳时相诡也当位者有矣而已有重刚重泰之患不当位固矣而人有所马所乘之差如是而天下之为正者亦人难俟故人世之分。善之数少。恶之数多。少者道狭。不戒则遂出。多者途宽。不戒则遂入而在我者乾坤健又各自其性不可强于已也外者否泰剥复又各自其世不可强于时也以是参错则虽万举万岁岂足怪哉虽然尽知其偏者尽知其中尽知其悖者尽知其正尽知过之所在者尽知无过之所在矣在易淂失之说。皆系以吉凶。称吉以着是。称凶以着非。是非之说。人所常疑。吉凶之称。人所甚辨。人即轻于是非之际。而莫不惧于吉凶之间以吉凶深明乎淂失是非故其道可以喻于愚民而本之阴阳以为端者在神圣又可深求所不尽也故寡过君子所难言也。学易亦君子所难言也。年未至则力未优。无以与于上达之学。功不多不及其深。无以达于变化之全。此知命必俟于五十。而学昒又冇取于数年也与。

  一部易象。都从过处生来。觏象玩占。而知过所以然之理。即可以无夫过之道也。亦惟圣人能深明其故耳。此作甚有体会。
  加我数

  ○子所雅言  节

  章世纯
  圣人之所言者、笃于常道而已、夫常道不明、亦语焉而弗详者之过也、此夫子之雅言、所以独有在与、且圣人之教、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所以狃天下于中正而渐之大道也、既以为教术矣。故常称其事而喻其志。盖惧天下之莫觉也。故言之。言之。天下着于其说矣惧天下之遗忘也。故雅言之。雅言之。天下将深于其义矣。而且□言也。其一曰诗、诗也者。所以使人讽咏之文也。讽咏之为学也。所入者轻。然而能深。久之有淂于劝惩之际焉。夫国风情而丽于则。雅颂性而通乎命。其列物也备矣。学者之所急也。其一曰书、书也者。所以使人稽古之文也。稽古之为学也。所求者泛。然而可大。久之有淂于帝王之全焉。夫典谟具天人之统。训诰誓命明平成之烈。其立教也尊矣。亦学者之所急也。其一曰执礼、礼也者。所以使人持循之事也。持循之为学也拘。然而能固。久之自深于道德之意焉。夫仪礼制而人义有纪。曲礼制而人道有理。其表物也正矣。又学者之所急也。盖圣人之教。常多其事以兴之。途多而可以游其志矣。三者所以离为分处之教。圣人之教也。隐其旨以会之。旨会而可以合其益矣。三者所以同为致意之文。而诸子之学、百家之辞、未有如是其粹者也、彼训判天地之美、而此可以存统也、则彼宜所诎而此宜所尊也、即易之精微、春秋之谨严、亦未如其切者也、彼皆为言上之事、而此可以通下也、则彼犹宜微之而此宜表之也、此夫子之雅言所以独有在也。

  不见细心处。末后枝蔓。 【 艾千子】
  此言圣人寻常言语之间。引据辨说。大约不出此耳。不是日提此三经为课程也。原本题为二句。今看后着四比乃一节法。不然则赘占矣。改正之。
  子所雅

  ○我非生而  节

  章世纯
  圣人以敏求自信、道其寔也、夫唯圣人为能学耳、其生而知好古、□而知敏求、成于性而不自己者。是其为生而知也乎。且夫知者何也、神明之用、与物相叩、而知出焉、其间号为生知者。我知之矣。非独□为知也。偶物而知物之故。偶人而知人之情所偶即其所学学者眇耳而亦必以所已尝类其所方至然则一身之中亦又有为之古者也。夫学者虽眇。其有学固矣。古者虽近。其有古固也均学何如广为学均古何如远为古乎夫生知之寔。我固未能。生知之名。正可不淂。所可自信者则有之。盖尝思焉。身载心而心每太于身生有知而知每长于生此一耳日可有千万世之视听也。是吾之所大快也□□今而古不能有今今避古而今可以藏古此一天下可受万天下之委输也。是尤吾之所深忍也。而用是汲汲矣一身之知常恐非一□之所能尽耳目无多用之固不穷也急疾以赴犹曰不及可木□变懈乎此吾假年之想所以深耳千世之积亦恐非一世之所能尽载籍已多味之又无穷也速以从事犹虑迟之可用需乎此吾寝食之常所以忘耳于敏求可卜非生知矣知本性已足。人力复何事也既敏求亦无赖生知矣人力可恃。天付复何功也。若夫不自恃而恃天。与不自恃而恃人者等耳。吾不取也。      有尾

  深言而浅出之人人俱见真能以文言道世事者也。 【 艾千子】 即生知中讲子古敏求。见好古敏求正是生知。尖新之至。
  我非生

  ○神

  章世纯
  事有涉于幽者、圣人微之、夫鬼神之事、圣人所立以佐教者、奈何轻泄其故、以重累立教之意哉、其不语也、示民疑也、且圣人不绝神于人、亦不参神于人、绝神于人、则人道浅薄、无所自惧其心、参神于人、则人心不静、不复自必其事、圣人于此、谨重鬼神于祭祀之事。而独微其故于鬼神之说。昼夜之道。不可诬也。而若不知其故者。有神乎。无神乎。五官薄之而不知。无可自据也。吉凶之司。信有微也。而若不能定其论者。神有知乎。神无知乎。心征之而无说。莫可指陈也。□□神同物。圣人有时言天天有也因有以还有而可借以尊大其事□与人同理。圣人终无时言神神无也举无以还无而因以疑□其□有圣人不语、而神得以有其幽、幽则尊、自圣人不。而人淂以有□明明则不惑。故圣人之不语也。教也。

  经书中神字原多。不必强同。子所不语。不过神降于莘。伯有为□之类耳。何必曰圣人微之。与疑玄其旨。幽则尊之。张皇大过求□淂浅也。 【 艾千子】
  要之大力原不懂神字道理。只一肚皮师巫邪说耳。

  ○子钓而不  二句

  章世纯
  圣人而为不仁、仁亦在其中矣、夫钓弋非仁术不纲不弋宿、则犹是仁者之意哉、且万物莫不相杀其由来者远矣、起于天地天地之大且以杀道行秋冬杀固天地所倡矣圣人不欲求高于天地与分过焉耳、然以杀为道君子终疑焉、故出于杀与不杀之间、以示其疑钧若可也、纲又若不可也、弋若可也、射宿又若不可也、人少而物多、杀多、以治太过也、又多杀焉、又一太过也、于是乎节之、人强而物弱、贪者、是亦物之智者也、圣人许其智、故不以纲穷之、鸟之宿者、是亦物之安者也、圣人许其安、而不以财穷之、若此者一以分过于天地、一以善治于万物物之所以不恨天地而归首恶与、

  此题着一句计较商量不淂。着一句议论不淂。即不能随题□记者体。亦不宜太搜索无千话也。 【 艾千子】
  仁者天地之心。若无圣人之道主张其间。天地之仁亦行不去。故曰与天地参。揆文教。奋武术。弧矢之利。皆仁也。放蛇虫。饲虎豹。不仁之甚者。钓弋固仁术也。纲与射宿。则太过而为不仁。故圣人无是尔。

  ○仁远乎哉  节

  章世纯
  仁道不远、试之欲而见矣、失欲之即至、何其速也、亦可以知仁即其人。有合一而不分者矣。世类无志于仁也。人有莫为之病。而道受难为之名。仁之代人任咎也久矣。彼尽悬意为远耳。果其远也。则强附而莫合矣。淂不应求。其间岐也。而仁然乎哉。果其未免于远也。则虽合而有待矣。求淂相跂。中犹有际也。而仁又然乎哉。我以为仁与不仁之人相争在彼此之界而仁与不仁之念止争于方寸之间而其争于方寸者又苐论惺昧不论有无也共是继善之质。谁且独无是心苐昧之则即此方寸而非矣惺之则即此方寸而是矣惺昧固不易心也仁与不仁之品争于终身之功而仁与不仁之心争于须臾之念且其争于一念者又苐论向背不论存亡也虽在摧剥之候此仁何常暂亡苐背之即此时而晦矣向之即此时而显矣显晦固不须顷也其欲仁也徒取于一时之意。而终食之不违。造次之不舍。皆为有待之功此诚不淂与纯仁之士较疏密之养其仁至也则还以生平之真。而性成者之所安行。深造者之所自淂。亦即其顿合之体。纯仁之士亦不淂与较浅深之数如是而且可谓仁远乎哉。吾谓仁即果远耶亦非不为者之所淂言□也彼寔未尝有一曰之功远亦何从见也今我即谓不远乎亦非不为者之所淂言不远也彼寔未尝有一日之功即不远亦何从见也

  平常耳。然间有醒语。作奇文。便胜人。作平等文。便不如做时文人。细润新楚。此自吾社中兄弟病处。 【 艾千子】
  极平常中有醒语。先辈之妙尽之矣。江西社中。正多了求胜出奇一转耳。要亦平常中无真滋味故然。如此篇又何尝不细润清楚也。
  仁远乎

  ○君娶于吴  二句

  章世纯
  为婚而渎姓、礼之大本丧矣、夫礼有本有文、登降度数大也、而人伦本也、犹是姬之胤也、而以议婚姻、将无乱纪已甚乎、且先王于合之甚者。皆求有以别之。别之而为合。故其合也。合而固。安而能久。异而后事同暌而后志通。此其义乎。然而为义不止于此。天地阴阳之气。皆以异类相求。以异气相益。而至以一本之亲。通其情昵则有善尽之忧。人道礼义之治。常使疏不至离。亲不至渎。而至以私亵之意。□于骨肉。则有道苦之害。而在太古之时者。其取义情。盖其智足以□微。故所详者专于阴阳之际。以同德为同气。同气者同姓。异德为异气、异气者异姓同姓虽远。不为婚姻异姓虽近不避婚姻故同为黄帝之子。而着姓之殊。所以然者。纪异德以别所生之气也。古道然□。在中古而后者。其据义显。盖其智不足以及微故所详者专于礼义之际。为正姓以统远。远者行饮食。为庶姓以统近。近者议服数。男子则称氏以别贵贱。女子则称姓以别婚姻。故有买妾不知姓。则小之之文。所以然者。本所从以厚男女之别也。周道然也。若夫周公。文王之自出也。太伯太王之自出也。二国之子孙。各以其祖而君有一方之土。二国之祖。即尝以昭穆相从于再世之间。此可以为兄弟之国矣。未可以为甥舅之国也。而女□匽然讲好合之道于姑姊妹之间。气一不相济也。男女同姓。其生不殖。非天地之道也辨失则败王也。宗不余避。余不避宗。非先生之教也、是以不命于天子固非天子之命之所可加耳不告宗庙已固无辞以称耳国人因是谓之吴孟子系子于吴。是夺吴宗也。以鲁之故而使吴不有其姓。非吴之所受也。夫系子于吴。是又夺宋宗也。以鲁之故而使宋不淂正其姓。非宋之所受也。于其存而称之曰孟子也。讳君恶也。于其后而书之亦曰孟子也。讳国恶也。曲为君讳。曲为国讳。于臣子之义淂矣。而为其所讳者不亦可知乎。故以淫而乱男女之辨者、齐桓是也、桓惟多内奸、而姑姊妹之不嫁者七人、淫渎甚矣、故有虫出之祸、以弱而乱男女之辨者、昭公是也、昭惟胁于强臣、而结好于吴以自辅、不振甚矣、是以有失国之祸、盖男女之别、国之大者、未有乱之于本、而害气不从者也、

  有学问人。不必搬衍。莫若政作一首婚姻论。岂不更佳。国语一段。司空季子逢君之恶。附会其说。以娶怀赢耳。大力柰何信之。据以入文。虽百世不通。自周人始。然黄帝为姬。炎帝为姜。是同胞兄弟。可通婚姻也。四母之子。别为十二姓。是同父异母兄弟。可通婚姻也。无稽之谈。圣门所不道。大力只好搬衍学问。轻信如此。读书人可有如此大力耶。 【 艾千子】
  古书中说数。害道者甚多。不可凭以立论。使渎伦内乱。而曰亦犹行古之道也。非其说之罪乎。艾评甚有禆于世道。题是叙述。未竟其说。不淂便下断论。
  君娶于 【 三】

  ○祷尔于上下神祗

  章世纯
  祷祠之说、盖古有其文矣、夫人力所无可奈何、则以听乎神、此祷之所以设也、古之道也、且鬼神以幽而治于明、天下之事、凡出于所不其而至、则概乎神之所为也、于是乎人始有求于神矣、而其为理之所有者、盖道有可以来则有可以往鬼神之能通于人、与人之能通于神、其理一也、事有可以之凶、则有可以之吉、鬼神之祸人、与鬼神之能福人、其理亦一也、而祷尔子上下神祗之文、于是而着于古人、古之人所以自行其身者。一信之于事之所可据。尽己而已。他何求焉。内无旁福。外无旁祸虽有鬼神之事。常不以乱其居受顺之所。古之人所以为其君亲者。毕竭其事之所可致。苟有可为岂余力□。忠臣之义。孝子之心。求之幽冥之间。亦以效其无所不尽之意。是说谓鬼神之不可以不正干也、则求其生平之美而陈之、神道福善、吾以有善责福于上下天地、顺鬼神之所以为权者、祈之而已矣、其言忠信于鬼神、则神将享焉而降之嘉祉、谓生平之行不必尽当也、则又求其过失而谢之神道祸恶、吾以除过求贷于上下天地、亦顺鬼神之所以为权者、禳之而已矣、其言实效其至心则神亦鉴焉而收还威怒、夫人之所以为人者、以其让道存也、有请求之事、以为去□道也、故君子难之、不轻以加于人、亦不轻以君于神、然神之所以为神者、因效功于人也、祷而不能应、即无以为神也、故君子从事焉、有功则报之、有故则祈之、是以盘庚之作下也、称乃祖乃父、断弃尔命、以惕其意、夫岂谓世果无神道、以不然之言、厚诬天下乎、盖亦信其有诚然者矣、周公之请代也、谓三王之神、有丕子之责于天、夫岂无实事、以矫诬之事、自为其功乎、盖亦信其为必可请矣、由是观之、祷之有与无可知矣、

  篇不见子路一意何也。须将他痴处描画。不宜专讲道理。 【 艾千子】
  专讲道理。此非子路痴。而大力之痴也。讲来有何道理。不过村巫市卜。谢菩萨掇羹饭之陋说耳。子路所见。亦不至是。
  祷尔于

  ○恭而无礼则劳

  章世纯
  恭亦有节、止之于礼而可矣、夫君子好恭以成其名、然而亦有当也、而至于过礼、则或者有以议其后矣、且君子之与人居也、狎甚则相简也、庄甚则不亲、君子狎足以交欢、恭足以成礼而已矣、故礼之不可以已也、由之可以生恭、则接物之义也、节之所以养安、则定身之仁也、故一之于礼。则无有不恭者矣。一之于恭。则有过礼者矣。夫君子审于礼、所以调性情之甘、岂不或畏而敬、或爱而敬、以为足以违至心焉、斯舍之矣、既过而不止、而有作而致其情之意、则性情之所不能便也、君子由于礼、用以固筋骸之束、岂不大让如慢、小让如伪、以为足以成文理焉、斯舍之矣、既过而不止、有瘁焉而不可终日之意、则筯骸之所不能任也、盖人事往来之节君亦有所应淂之臣父亦有所应淂之子我好为下将使人可安于上也而踰分之施违心以相加。其可久乎。病于夏畦。君子所以讥足恭耳。天下施受有分君终不可插而从臣之仪父终不可损而行子之节志乎尊人亦必淂其自卑之当也而退巽之过。毁则以相成其可行乎。减而不进。君子所由虑消沮耳。是以上交不謟。下交不渎。接人之道。唯应至分而止。而或失则多。或失则寡。高下之间。皆非道德之平。夫天下亦唯守礼之士重于时耳。

  句切字确。与题孚洽。且有醇儒矜重之像。 【 艾千子】
  此言四者皆德行之美。而无礼以节之。则有是弊耳。非言由□□生恭慎勇直也。且恭字义犹近之。下三句又如何例说淂去
  恭而无

  ○君子人与  二句

  章世纯
  大贤所深与者、能为国重者也、夫胜人所不能胜、则其所自淂者必深矣、非其人固莫与也、且夫人之能与事相际。而人之品与能相循。事无所立。能无所见。而曰我固君子。人不吾信也。夫共是人耳。或小效而不足。或大受而有余。或履常而不足。或蹈变而有余。此天之所与、器有以限之、弗可更于后耳、此已之所淂、养有以分之、弗可取于卒耳、有如托君寄命而能自效、临大节而能自坚者、此何如人哉、是必其道足以自信。故势之所处、不自嫌允也、权之所任、不自嫌专也、以能断行其志于颠踣倾侧之中、非然者、吾之守未、可以质吾之心、将未至乎事之情、而气己靡矣、生平经济、必无一可用也、又必其心足以信天下。而事所欲立。众亦与之。理所可见。势亦便之。以能奋□有成于险阻艰难之内。非然者、吾之心未足以喻人之意、将欲犯天下之患而不淂藉矣、古人行事、恐未可仿也、盖尝有所征之矣。彼当年放桐改亮之举。其事出于疏者也疏则势轻然而竟行其志者何也夫为其人之为伊尹也非伊尹固有所不能。非伊尹亦有所不敢也。又尝有所征之矣。当人负扆□摄之为。其事出于亲者也亲则势嫌然而竟成其功者何也夫唯其人之为周公非周公有所不能为。非周公亦有所不敢为也。是盖事行出危疑之中故其任不属木属德且功业更出豪杰之上故其品不属小成属大受彼干臣之数力于一方视此不敢望也即志士之蹈轨于寻常较此亦非其侣也而且淂不谓之君子也哉。

  君子人与。君子人也。抹去人与人也。专讲君子。虽稚子能之矣。不意老手犯之。 【 艾千子】
  不体贴语气是大病。语气不是虚文。其一疑一决中。有无数道理好发明也。中比正讲君子。本领亦欠精切。
  后半唱叹欤字也字处极有动味
  君子人

  ○师挚之始  节

  章世纯
  鲁乐之盛、正之者有人也、夫周礼在鲁、周乐亦在鲁也、而仅曰师□之始尔也、后无乃不继乎、且声音之道。存乎其人。是故动其本而治其饰者。明圣之作也。淂其音而淂其数者。官师之守也。作者之隆。不可几而睹矣。述者之盛。其犹有复者乎。予思夫师挚之始也、是时也。乐淂其伦。官能其职。艺成而进乎技。淂元声之要渺焉。不懈而及于古。有先王之遗风焉。若乃关睢之乱。盖其盛也。盖制乐者作之于终而本之于始。原兴王之瑞。而永而歌之且阕之时。所以着王道之其深使逆者思初。安者惟始也。善为者希淡于始而致隆其终。挹众声之美。聚而致之饰归之会。所以引人心于愈上。以着不竭。以明不匮也是以察其声者睹其体赡而用博四时迭起万物循生幽微必达而若不可以为端听其乐者为之欢放而欲惬目穷所见力屈所逐览观无极而常不足相尽洋洋乎充满周遍也。盖亦一时之盛哉。道有时隆。亦有时替。人心之好尚既异。风气之推移且殊。存于上者。志淫好僻。则好滥邪散之乐作。存于下者。政散民流。则哀思怨厉之音生。师摰之所为者。亦复不可知矣。

  说乐音处皆是说关睢处便非。当分别观之。 【 艾千子】
  洋洋句。极善为难状之言。见其力量。此叹美中有怆然追惜之情。须在言内包裹。却未能淂也。

  ○巍巍乎其  二句

  章世纯
  稽尧之所就、而大可知矣、夫考其时、列其事、则人可淂而论矣、如竟之成功文章、是岂不千古之盛哉、且后圣递作、则必有胜乎古之人者矣、而作而愈胜、而或不能相加者、有所因而为之则绩分于前人、而道以减于后代也、君子所以重能创也、当尧之时、凡所为者、大抵皆尧所作始耳、先乎天地之气、则天地无以资其事、而异乎往圣之执、则往圣无以基其猷、而尧固卓然也、事相加而为功、功也者、列事之报、而殽道之用者也、事事而经之、积子事则功多、于是乎尧之成功遍天下矣、物相杂而为文、文章者、错法之迹、而贲事之光者也、物物而饰之、积于饰则美备、于是子尧之文章遍天下矣、夫物之伦子无者名相之所不淂加也而言论之所止已穷于无而物之极于有者名相之所不能尽也而拟议之所隔则亦穷于有而有如□之成功。尧之文章。悉数之不能终其物。散为之名不淂也是天下之至□也包举之不能着其凡共为之名又不淂也是天下之至隆也是岂不巍巍乎、焕乎、而岂可淂而名之哉。盖亦以其时考之也后之人踵其事而加修、则功有过焉者矣、龚其迹而加饰、则文章亦有过焉者矣、而不幸而为后之人、则亦不淂不以因仍受屈、则岂非创者之独难哉、

  穷于无。穷于有。方见无能名。至于尧亦有因。后世何常无创。上以能创为无名。则无名浅矣。兼亦蛇足。 【 艾千子】
  直是诬至圣。低看了尧之成功文章。岂止浅与蛇足之讥哉。
  巍巍乎

  ○子绝四毋  节

  章世纯
  圣人之动、惟其时也、夫时固不可知、时固不可留、则意必固我亦安所用之哉、且道者、万物之宜然也、着迹不一、而因遇以成、然而人横以情计衡于其间、是以动而相失也、夫子无是矣、夫子圣之时者也、存乎时者、倏忽莫知其域、以变化乘人者也、变极故无端、存乎此者、常变惟其所遭、以因顺为行者也、顺甚故无情、夫吾所据者、见前之一顷耳、及至后来、殊未可知、未可知而意之、诬也、悬测隐远、先失目前之处、何也、非今日之时也、吾所能用者、亦见前之一理耳、理之于物、殊非定域、本无域而决之者妄也、先成其心、将失转化之根、何也、非后日之时也、吾所为者、适如是而为也、适如是而为者、岂有固哉、首之所用、今或舍之、与变为期而已矣、亦以时不一行也、吾所为者、因乎物而为也、因物而为、岂存我哉、不谋于智、不顾于虑、与之俱往已矣、亦以时不在己也、四者俱绝、故常居静以待天下之应。有度无度也。有数无数也。无用智之累。无建已之患。则已之淂也。四者俱绝、故常游虚而入万物之会。其应非所为也。其动非所设也。不措而自当。不为而自成。则物之淂也。故夫子圣之时者也、

  旨宗道家词趋魏晋。时字既为蛇足。亦落窼臼。 【 艾千子】
  为人门下弟子。全不识认先生模样涂抹个牛头马面来便道是吾师真法身如是岂不可哀。

  ○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章世纯
  圣人之教、无所不尽也、夫鄙夫无可与语、而犹将求其说而尽之、不倦之教、于斯见矣、其言日、二三子类相疑于有隐。必谓有存而不论者矣。否则亦有论而不尽者矣。而实不然。自度生平。固未尝敢诬□夫也。今夫道有所起亦有所究此存乎彼者也知有所通亦有所讫此存乎我者也丘于道岂常有语焉而不详者乎。丘子所知也。岂常有举端不竟者乎。理之在物。初未尝藏。出人心之灵。与之征召则旨趣之所存亦随有可指者矣而原本必要其末见所淂至。未昔蓄不以罄也事虽至粗亦自有说从浅近之地益推而远则展转之故□有可论者矣而图物必造其归。事所有绪。未尝啬不以竟也。盖含是之情。皆相诱于所不及。不必大有余也。但在高下相差之间。善诱之责。即有所任。不敢以已之无知。遂负来者之诚。贤愚之伦。皆相资于所有余。不必才相次也。茍非傲辟自弃之人。因才之教。即有所施。不敢以人之无知。遂无一体之意。然则授受之际。亦安可不竭哉如是而有以相益也在鄙夫自淂耳吾可以自慰也如是而无以相益也亦在彼自淂耳吾亦可以无憾也

  原本必要其末。浅近之地。盖推而远。于两端字义甚切。相诱于不及。相资于有余语虽工而不切两端之义。分别观之可也。 【 艾千子】
  当时此等题。不说堕孤鬼窟中。直是景星卿云不易多见。
  我叩其

  ○雅颂各得其所

  章世纯
  正乐者、正其诗而已、夫诗、乐章也、乐章淂、故乐淂也、且乐本起子诗。有诗而有歌。八音六律。比而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而歌者在上终贵人殾也诗有雅颂。二者居乐之大端矣。乐坏而来、有用之手其方者、则与礼不相中、有诗存而无其声者、则与乐不相录、夫诗因□声。非若他经之以义行也。声不淂诗。无以为质矣。诗不声。无所可用矣盖非独音节之各有所当亦且绿竹之各有所叶老订而后淂其诗无不淂其声者举诗而系之其声举而系之其乐各淂其所纪系无散逸者矣诗亦副礼、非若他事之可独行者也有礼无乐、□已素也、有乐无礼、则无主也、盖非独用之有其处亦且用之有其序考订以后。淂其乐。无不淂其礼者、举诗而系之礼、举礼而系之事、各淂其所配合、无错乱者矣、雅淂其所。则王政举矣。所欢欣和悦以尽群下之情。恭肃庄敬以发先生之德者。此可以达其致也。颂淂其所。则鬼神享矣。所谓美盛德之形容。告成功于神明者。此可以将其事也。后有王者。欲复先王之礼乐也。其在兹乎。

  作此等题。当如老乐工。明器适用。无差错耳。一切文人华端闽话无所用之若大力中二比庶几无愧矣。 【 艾千子】
  诗与乐自相联切。此章本义也。乐与礼相联切。别是话头非此章义也如此枝蔓。政刑战猎。何事不关礼乐乎。正因诗与猎相联切。故说个乐正。便说个雅颂淂所。两件一时同停当不是以乐行雅颂。亦非以雅颂淂所而后乐正也。此主以诗正乐说亦偏。
  雅颂各

  ○可与立未可与权

  章世纯
  道至于权、即能牟者犹难矣、夫权以变通尽利、自非圣人不足语此、其次唯守经为可耳、且道之在天下、散于多端、人之窃以为名者固已便于有所托矣、圣人又开之以权之说、权之说出、天下愈纵恣猖狂而无所底、君子于此必择夫能立者而后与之道无常者。不善之所从生非持之已定者不足以立其本也即能立者亦不遽与之中有主者。成心足以相拒在守之过确者不足以达其化也盖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夫道之说亦多矣、仁或不必于不杀。义或不必于不取。将以合时事之会。固不以故迹据也事之不以迹求者其□也无所依据而其退也无所底丽天下之士始苦然不可窥矣而权虽反经。亦必在可以然之域也盖道至权而愈正矣有自贬损以行楉。无害人以行权。将以行自许之心、必非以私利动也、事之不以私断者、其成也为可居之功、而其败也亦为可居之过、君子之道。□冥深不可知矣。故权未易言也。必有以知夫经之莫非权也。而后可以权。夫居处之间。日用之际愚夫愚妇处之亦自有轻重多寡也□通于小节滞于九体则识未达耳必知夫权之莫非经也。而后可以权。夫尧舜之揖让。汤武之放伐圣贤处之亦以为日用饮食也而问之而惊学之而狂则才非大耳道有其至用爽其宜则一毫以乖终不可以意处其剂又有其分浅深之度适至于是终不可以自溢其涯自古及今。能权者几人哉。

  此文在大力稿中。当是极宽大之文。汰其套语。存其崇论。在善读者耳。 【 艾千子】
  汉儒谓反经合道为权。说成经自经。权自权。竟两件相对。而有权变权术之说。则竟离乎经矣。故程子辨之。而程子权只是经一语。人太高浑无分别。恐学者鹘突去。故朱子又详论之。盖权实不离乎经。而精微曲折。则有非经之所能尽。必见理精熟。乃能权衡轻重而悉合于义。是所谓权也。故曰经为已定之权。权是未定之经故权与经。须看淂是二又实是一乃淂。权即是上至善之意学者必须到此。乃为至处。然学力未至而妄及此。必成差误耳。如□儒所云。则学者便亦可不必到权。与守经者各成一是矣。孔子□个未可与权。是必须到权乃淂。与经正是一条路上事。但有至有未至也。结二比甚淂此意。
  精□可爱 【 耀星】
  可与立

  ○式负版者

  章世纯
  民教所存、圣人斯敬之矣、夫圣人敬众、其籍干版者、亦众之至也、是以式之、盖闻礼下十室、所以者何、不敢诬十室也、不敢诬十室、况其大者乎、今夫版者、岂有实哉、户籍存焉耳、古之王者、谨于养民、而欲周知其数是故有司民以协孤终有司商以协名姓、司徒协旅司寇协奸、是以出入往来少多恐生之数、皆可淂而知、而岁终则具其数以上之天子、版者、所以记也、然而亦已重矣、夫天子兆民、诸侯万民、天子诸侯者、民数多寡之称也云尔、天子天下、诸侯建国、天下国家者、亦民数合离之称也云尔、数之所商、国家强弱、子是乎生、何也、车弃之所出、以此数也、卒徒之所籍、以此数也、数之所商、国家□富、于是乎出、何也、地利之所任、以此数也、技艺之所作、以此数也、是以王者之于民也。亦必端冕而莅之。必弁冕者。敬之也。不谓礼不下庶人而简其体也。其于民籍也。则拜而受之。必拜受者。敬之也。不谓空籍之所存而简其事也。至于夫子无王者之位而有其心。斯民之徒吾与。久矣其托于怀也。吉凶与民同患。久矣其切于志也。睹负版者。如对兆姓。敢不式哉。盖民者。天之所甚重者也天视以民天听以民古言之矣天犹重民王者曷敢不重民夫亦达天之志而已矣民国王者所甚重也若驭六马如保赤子古言之矣王犹重民君子曷敢不重民夫亦存王者之意而已矣

  此等文虽大破败。然使百人作此题。百人中岂无五十人读三礼国语者。人人写来。大力以何处标新。乃知昔人贵清真。彼固久知此类之必腐也。 【 艾千子】
  后二比见锋芒。前半虽曼衍。然亦是大家古懋气脉。后二比他人百思不到
  式负版

  ●下论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不践迹亦二句
  比及三年二句
  颜渊问仁全章(其一)
  颜渊问为全章(其二)
  克己复礼一节
  君子质而全章
  文犹质也二句
  文犹质也(其二)
  君子之德风
  质直而好三句
  汤有天下伊尹
  言不顺则事不成
  事不成则礼乐不兴
  上好礼则二句
  欲速则不二句
  南人有言巫医
  不占而已矣
  有德者必一节
  君子哉若二句
  为命禆谌一节
  或问子产全章
  桓公杀公子纠
  桓公杀公三句
  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行夏之时
  行夏之时(其二)
  行夏之时(其三)
  臧文仲其一节
  君子义以一节
  知及之仁三句
  动之不以二句
  动之不以二句(其二)
  季氏将伐颛臾
  是社稷之臣也
  盖均无贫三句
  伯夷叔齐之下
  邦君之妻一节
  邦君之妻(其二)
  性相近也二句(其一)
  性相近也二句(其二)
  性相近也二句(其三)
  子张问仁全章
  子张问仁全章(其二)
  四时行焉二句
  君子义以为止
  齐人归女乐
  有始有卒二句
  过也人皆仰之
  譬之宫墙及肩
  不知命无子也

  ○不践迹亦  二句

  章世纯
  论善人之所至、概乎其有淂于天矣、夫践迹则胶、入室则神、然而两不居也、而善人之品出其中矣、且道有至分恃学以往然而不足焉者君子也恃质以往然而不至焉者善人也夫中不足则事之外。自然不足则事勉强者。势也。先王有教着之度数之守而援所不至之人后人有学自设隐括之中以犹所不及之法此迹之时为利也。淂其所据。动乎赜而可亨。然时亦为病也。据其成势。无方至而或滞。善人不赖其利。故亦不受其病。不受其病。亦终不淂其利。无应而独造。能矣。入神以利用。其能乎。循心以为量。能矣。越分以相追。其能乎。况矩在近神作其合、玄理处遐、势塞其通、是以徘徊中道后已离群而前不臻极也

  寥寥数语。改入章子留书。更归类矣。不必作时文也。时文自有节奏。安能伸缩由我。 【 艾千子】
  看亦字纽子。分明一扬一抑。苐下句之抑。即在上句所扬内。亦字乃跌淂紧。短节中反复极圆灵。

  ○比及三年  二句

  章世纯
  民可使富、用之有道也、夫民之不足、政无经也、诚淂其制以御之、不可计时为效哉、且国家之患、莫大于民贫、民贫则轻生而傲主法、国不可淂而为之、使求淂摄尺寸之柄、将必以足民为本教、虽三年之中、度可展吾事矣、方六七十、如五六十、土地不加少也。不加多也。然而物力赢乏之数。消息其中。其民不加众也。不加寡也。然而作业饶鲜之数。消息其中夫利生在下其事在上事治于朝而利生于野养未之相举也作利在力、动之在术、术用于微、而利积之着、计数之相使也。治之以事、临之以术、一年举之始、可以俱其端矣、三年与之终。可以蓄其功矣、然则山材薮泽关市之产、无不出也、五谷布帛菓□之财、无不登也、下之礼养有赖也、上之租藉有供也、托业于民。与□为无穷取藉于令。变化而不竭。是则求之专才矣。

  原评云。居然千尺之势。予谓短章寥寥。而有千尺之势者。独大史公迁耳。若参入东漠六朝。为排为整。索然无气。安淂有千尺势也 【 艾千子】
  实无佳处。徒为短耳。千子于此不为荷。

  ○颜渊问仁  全 【 其一】

  章世纯
  为仁之道、在知所从事而已、夫已私胜、则与礼相违、而与仁相违矣故一克己而为仁无余事也、且五常之德、互相为也、故为仁之端、在于为礼、凡以礼节仁耳、而礼甚严矣。本以养已之安。而其初未尝即与以所便。己又甚纵矣。本为载礼之官。而其中不能即与之相从、故颜渊问仁、夫子曰、是在克己而已矣、已而听之。怠慢者也。乐者欲□也。虽终身沉沦可也。己而自克。强力者也。遵仪节者也。虽二日而天下归仁可也。以已自用、已之权重、能与礼相争、以己自用已之权亦重能、与非礼相拒、足之所为、何所不可、人矫淂而挠之哉、盖尝按之其为私欲之窦几何事也。其断之之法人几何也。私窦所开。不出视听言动四者。而断之断法。一勿令淂纵而已。夫已兼行止以为能。苐以非礼每与身相乘遂觉宜止之地偏多御己者顺逆而互用。苐以人心每与非礼相狃遂觉逆夺之法偏胜也盖至是而回知所从事矣、知其力之足以任此矣、要而言之、所欲淂者、慈爱之理、而所从事者、庄敬之事、圣贤之学先其有可用力者而已。至于正大存于身、而公普自流于物、此无所复事吾力者也。所欣得者、节文之事、而所从事者、制私之功、圣贤之学。亦先其有可重用吾力者而已。至于私欲断绝之后。而安行正大之途。此无所重用吾力者也。此先难之事。用力于仁之方也。

  凡大力文。不填赘。不雕琢者。皆能正大显切。如此文虽无甚佳。亦能了当题面矣。 【 艾千子】
  吾竟不见其正大显切。仁字。礼字。克己之已字。由已之已字。无一懂者。安能了当题面也。
  颜渊问

  ○颜渊问为  全 【 其二】

  章世纯
  自克于非礼、而为仁之事尽矣、夫己常与非礼为狃非自克不能自反也、故克己为仁道之要、且先王之教、罕于言仁、而详于言礼、自其一身以以至郊庙御射婚丧之类、其纲维甚设、而度数甚具、则固全举乎仁之节目也、然而天下之人、常与礼相离、而莫能反而从其俭者、此何故子、形骸具而欲生其间。嗜欲过而制度生其间。其有欲性也其过之必不安。求淂礼而节焉者亦性也。愿礼之说尊。而欲之事切。留居此身之中每先发而为之至礼出转念之后特□起而与之□□心待人心之尽天理处人情之余此所以常徇私而违礼耳虽寔、天下事固在我也。己而委靡焉。而任其所之。未有不逐波者也。如是虽毕世沉沦可也。世而大奋迅焉。而矫其所之。亦未有不自听者也。如是虽一日成仁可也自掺唯我自纵亦唯哉其纵之也耳目口体之好。各出而竞其所求虽以先王名法之严。古今格言之正皆不足以回其所向而反其所之及其操之也视听言动之出。亦各伏而从心所置不必惕于师友之箴规。旁人之指摘而亦自能复其所过而捡其所违也夫所难独在非礼耳去其非礼而一身所为皆礼矣亦所难独在一身耳。一身皆礼而加诸天下必又皆礼矣。以礼治身君子之所以仁其身也。谓不以非礼累之也。以礼加天下、君子之所以仁天下也、谓不以无礼虚之也、为仁亦有何难哉、然克己而为仁无难、则明乎克己难矣、故夫子唯与颜渊言之、亦知其必能从事于□故也、

  礼字太重。仁字太轻。礼字易讲。从礼渡到仁字处难讲。如此作文非失轻重也。走易路耳。 【 艾千子】
  礼字易讲。只此句。可见千子亦未识礼字。礼非名物度数仪文之谓。识礼字。便识仁字。此文做礼字。毫不关切仁。正可见礼字难□耳。难讲而重讲之。自讲非礼之礼直谓之不是。不可谓之走易路也。识淂时。讲礼字易仁字亦易。知仁字难。礼字亦难。但有是不是安有难易轻重哉。
  颜渊问

  ○克己复礼  节

  章世纯
  为仁之道有要、而独责之已也、夫为礼所以为仁、此其要也、而久胜乎礼者、非自强者能乎、且天下之事、固有借途于此、而收功于彼者、为非其事、而可以致其事、则其中固有相通者也、外而效之天下则常分、而内而致之吾心则能合、故可以专务而兼淂耳、夫四端之德、仁与礼为分处之数、仁用其柔、出而爱人礼用其刚、入而自治、天下之至不相为者也、而天下之至相为者莫过于是、盖爱爱人以为仁、天下未有不自能者也、而一域于多私之身、则虽有子谅之心、爱利之深、昏以一身尽之、而无可余以及物、今也自断之于礼、以简其自□之心而消其生身之私、则不自用之慈爱、皆可以为人也、私断者即为公、能公者即能爱、天下遂以称仁人也、岂足异哉、而天下之人、使为仁则常易、而使为礼则常难、事之以自严为道者、固人之所怯畏而不前者也、故能达于礼者、必有大奋发焉、以自胜于怠惰之气、而凝实其虑、以自坚于久远之途、然后可以强力而不反、可以复礼、可以为仁、已不自克、天下固无如我何也、是以圣贤之教、莫不略于言仁而详于言礼、而能礼即谓之能仁、谓仁其所自流者耳、亦后于爱人而先于克己、而刚毅者谓之近仁、谓其可以胜礼耳、夫礼者、义之属也、而克己、则勇之属也、而仁固在焉、道之互为用也、固如是哉。

  今日豫章之派天下所宗然求如此明切者殊少。何也。盖学无□须则不能明理。无才力而借资脂粉。掇拾饾饤。则不切。此二者今天下学豫章之通病也。全以古质行文。方称才士。 【 艾千子】
  吾谓此二病。正豫章诸公木病耳。不待学之者。学之。则未有不病者耳。如此题仁字。只看做慈悲。礼字。只看做方幅束缚。无一句有当题理。安淂谓之明。谓之切。仁字礼字既看错。虽以古质行文。徒张其浅谬。又安淂谓之有本领哉。
  克己复

  ○君子质而  全

  章世纯
  文不可去、以无文之不免于乱也、夫自无文而之有文、盖非一圣文之力矣、奈之何其务去之、且昔者先王之治天下。莫不因自然于□。而独提文以为权。用文之地甚少而文常贵。是故恬所亲子质。而友疏外以文。以补其不足之情。任野人于质。而异尊上以文。以立其有余之势皆所谓以文为权也。后世文胜而文贱。于是有快予去之趁。嗟夫。是未知先王之心与先王之道也宇宙处质之时常暂而向文之日常多物力不淂不日殷。智巧不淂不日益。情耆不淂不日广。而吾犹将规少小以为礼而尽黜多大于其外。则礼之地狭。而余于理外者为多礼之内地狭其能守焉者必寡矣礼之外地多其逸出焉必众矣是圣人之制之不善固使无礼胜礼也先王知其然。故用物以尽而与礼以全举物力之多与人智之巧尽用之以为礼而使天下之嗜欲无以出其中是圣人尽范天下之法也而因之以立天下之等。因之以进天下之心。使天下之为君子者。有其德则淂以服其服。有其功。则淂以用其典。大显大明。而道德之气。又使为君子者。服其服。不可不实以其德。用其典。不可不克以其功。反已考衷。而饬厉之意存。而其别异尊卑者。使物足以辅仪。仪足以彰分分足以行令。令足以使民。而且既已豊肥天下。则其爵赏可欲而足以劝也。爵赏可欲。则刑罚可威而足以禁也。此天下所以不劳而治也。故文质并至。则同于利。文质一立一废。则同于害。质所以为同。文所以为异。去其为异者则万物一齐无以相明而极于无以相治即先王向以为天下哉

  题目安在。请学者按题索之。 【 艾千子】
  大开大令。大转大折。劲力强词。澜翻碎。真淂老泉之悍。东坡之雄矣。若与论题目道理。即索然气尽。且纵与逞一奇快耳。
  君子质

  ○文犹质也  二句

  章世纯
  道有文质、其事均也、夫文质者、物之本末也一物之本未若之何何相去哉、且宇宙大小之运、皆责过于文、盖质而道隆、文而道污、赏而治、文而乱、一元之与一代、小大期之皆然、虽然未淂质文之限而分之也、淂其限而分之、文质偶也、夫以衣冠弁冕为未足也。为之锦绣纂组。以宫室车舆为未足也。为之雕几刻镂。然则今之所谓质者。过而侵文之分。今之所谓文者。旅而处物之虚。即若是。文安可偶质也。安而不为治乱污隆也。夫用已为质假物为文。直推为质。致曲为文。然则文者明质之具有所不便饰而便之也、所不谕、饰而谕之也、抑文者、增质之具也、备其用、则违已所不至也、详其数、则生心于无已也、合而言之、质虽小、以近而处本矣、文虽末、以远而着大矣质居大始、进而从天也、文作成物、下而从地也、质反而注根、秋冬之制权也、文上而为丽、春夏之列法也、有本有末有近有远、有始有终、有权有法、而后为道、此则常治之理、至隆之术也、优劣之称、安置而可、

  奇创如此。有功于此题矣。然破碎失体。亦有罪于此题。一篇文质小论。惜其太排。排中带俊。人物志文心雕龙等书。乃其比类。天下以大士大力并称。知文之皮耳。 【 艾千子】
  两犹字须还他混看。须眼界高阔。而语有渗漏为妙。若将文质细细有本末分别。即失两犹也语气。即非子贡心口矣。文之疏处在此。而千子但讥其破碎。讥其太排。无乃正所谓知文之皮矣乎。
  文犹质

  ○文犹质也

  章世纯
  等文于质、为诎文者言也、夫质者、性之端也、而文、端之尽也、文之事、亦何所不如质哉、且夫君子之行也、事举其中、夫举其中、则文质全矣、世有偏而任文者、因有偏而去文者、相矫而就一偏之利、不已过乎、夫文何可去也、文之为言。犹曰万物各淂其理云耳。密致其理。而后有以尽夫人之所欲尽凡夫人之所欲尽者皆道之所当然也密致其理。而后有以安夫人之所不安凡夫人之所不安者即道之所自歉也其粗始于父子君臣之间。饰其所接而美其际会。此文之所极用也然淂之而忠爱敬让之道于是达矣夫质之所以贵者。亦以有是心之寔也。而相待而究则固二事之本末耳其精布于万物之交治其制度。而制其利用。此大之所散用也然淂之而天地万物之事理矣夫质之所以贵者。亦以存两间之朴也。而制朴为器则固为是物之全分耳是故生民之初。无日不趋于文也。伏羲画卦象、尧舜垂衣裳、数圣人者。毋亦苦于文之不足。求以备之与。然则重质者。今时之说也。而并重文者。则固羲皇以来之教也。我周之兴亦又趋于文也。周公行其典礼、成康单于缉熙、数圣人者、毋亦苦于文之中衰。求以振之无。然则重质者。今时之权也。而并重文者。则周公成康之教也。由是观之、文之于质、相生而相成矣、夫相生相成而势已均也、其有变则世轻而世重耳、夫世轻世重而势亦又均也、夫文也而行不等于质哉、

  用意极细。凡为肤壳之谈。不留点渍。苐太说淂高浑。反使犹字本语不甚肖耳。
  文犹质

  ○君子之德风

  章世纯
  为人上者、固化所自起也、夫审子分、可以知其情矣、身为君子、其以倡善、犹嘘之也、且与人言政、而曰欲民善民善。善之力岂若是乎。匹夫为善。不出其身。强提耳而诲之。不出其里。时犹不喻而信已习以相穉。乃曰已善则民善也。此非事实矣是非徒恃善也恃其为君子也据高位处便势劫位足以暴白之威重足以辅孟之是故上有一善、下有二誉。善之数不增。而善之名有增者善之自分半而高也之明之者又半也且势既已首出之即身足以纲纪之是故上行事以显。下耳目加明。善之事自近。而善之及自远者盖已之示者半而民之见者则倍也夫凡物之所然皆可以德之名与之德之云者犹曰其能事如是耳是故高有所胜大有所任尊有所当贵有所可高大尊贵之人。处人耳目之地。则瞻注在之已瞻注矣即心志向之是我之地位固足与彼相知也理也势也且高大尊贵之人。原握驭人之权。则体分约之。已约之矣。则气志通之是我之权制又足与彼相动也亦理也势也是故势位之所生。盖有两矣。其循实而往。是生刑赏。有疏以至也而后淂之其凭虚以通。是为临观无以相制也而默而淂之二者皆生于高位。而彼但可以言势。此则可以言德。何也其用妙也而其德可以言风。何也其迹灭也风者。比于气则已觕。比于物则尚精。无而不至于虚。特近于无。有而不至于迹。特近于有而视之则无力其用则多力其行则无能其止则有能易曰、崇高莫大乎富贵富贵何足大以有此能也诗曰、节彼南山、维石岩岩、南上何异于地以高为观移人心目也故高大厚重。皆多于形之事。而皆可以德名之。固有因之为功者矣。故天之德。但在高与大。地之德。但在深与厚。人之德。亦有在尊与贵。一也。是故有其位桀纣尚有所能载其德矣无其位则尧舜有所不可失其德矣德者何理也势也

  此等文。自浅学观之。莫不骇其古。而吾特以此病其不古。盖大至东汉。愈排愈疏。愈整愈稚。愈新愈俚。大力于时文恨未窥沔京以上耳。然据其词气。亦当在王充论衡。徐干中论之列。嗟夫、天下不知古文。此腐懦之罪也。天下知有古文而不知辨西京之古。东汉之古。则亦近日名人不读书之罪也。愿博学者细思之。 【 艾千子】
  人每将德宇混善字。便失其义。此只在势位临观上解。不苐本句切实。并下二句俱通明矣。文之古在神理。不在辞句。并不在俳整散行间也。自秦汉魏晋六朝唐宋来。皆有其美。有其。岂淂举一废百哉。千子之言。似高实过。善学古者。多读书自会耳。
  君子之

  ○质直而好  三句

  章世纯
  达者之心、亦全其所以自修者而已、夫尽其所以处心制行者、而又谦以居之、此岂以逢世哉、而固非以忤世也、且道未有非达者也。立于此可通于人而后谓之道。故求为达者。亦但为已之所当为者而止。而通天下之术。亦兼存其中矣。是故有所以立其本焉、有所以大其托焉、又有所以去其累焉、所谓立其本者何也、夫人与人处未有以天性之事获罪于人者也吾依质而往。直而行之。不饰不文。见天命之体不矫不枉。与三代之民。夫行载其情。虽失所谅也不载其情。虽淂所疑也君子亦居其可谅者。不居其可疑者而已。本立矣。何所取以托吾行也。此惟义为可。义者。千古所积是也。千古所积可也。托身于公所是之地。而固已公是之矣。托身于公所可之地。而固已公可之矣。天下未有不好义者也但无徒好人之为义而好自以律其身。斯为善自托耳。而质直与义为一流之理顺性而行者。常获夫正大之事。义与质直为相足之数循法无愆者。适全其所性之体。独质直之人。常不能自为挹损也。好义之人。亦常不必其谦冲也。大行正于已。论之在人。事本乎道。参之在情于物情不适者于道之数为不全于人有不宜者于已之理为未足而天下之人未有能直攻吾过者伺之几微之际淂之言色之间于以自考焉盖置其身于溪谷之乎举世无不可以相加视天下皆胜已之士常有求于其说以自正也。而态色与矜容俱尽。此则所谓去于其累者也。合而言之、三者之理有存我者。有加于人者其加于人者固为人之所乐受而其存乎我者要亦世之所共凭共凭之矣。即亦以相信也。如是而犹有抳其途者。无是理也。

  循次体发。不为廓落之言。下二句易说向周旋世故去。此独收搭到为已实际。极有线脉文字。苐看注束二句云。皆自修尤内。不求人知之事。方转出在邦必达二句则此三句以无意于达为淂文中处处从求达意转出。便错却盘针也。
  质直而

  ○汤有天下  伊尹

  章世纯
  商王之治天下、亦慎所举而已、夫君之所举、众之所观也、汤之举尹也、岂直为尹一人而已哉、且移风易俗、将在君矣、虽然、继治世者其事易继乱世者其事难何者其枉者众也举直化枉之功征于舜、又不若征于汤、汤有天下、承夏之余恶而受其流矣。桀为无道。其所斥所诛者。龙逢之徒。而正直之气已尽。是信是使者。斯观之党。而奸壬之熖烛彰。天下所由靡靡也汤以为天下虽大。可以机用也行于至精至眇者机也。俗虽流失。可以权转也令人一向一背者权也盖天下之昏浊已甚而吾欲大奥变革财当有所操于我夫进退之权此固我所自制者矣。又况俊民不辛。又暴主所遗以为激扬藉乎。就其群处之中。而吾弓旌之典。独有所加则以权用之者可且天下之昏浊既已甚而吾难强与变革则又当有所因于彼枉直之判。此亦彼所能明者矣。又况飞鸿在野。此正素所与并。而与彼较荣辱者乎。就其混处之中。而车乘之招。独有所及此则用天下之机也而于是乎举伊尹焉、举独于尹者何也、伊尹。直之尤也。举其最异于众者。以明势之渐有所及加于一贤犹其加于众贤也此权之中又有权也而又之于众而举焉、夫举尹而选于众者何也、正使其相形也。于其本为□偶者。而使贤之独当其荣以众明尹亦即以尹明众也此机之中人有机也。而舜之举也杨于王庭汤更以侧陋矣以为图侧陋者乎举更光耳。舜之举于众也。在卿士岳牧。而汤更自民庶矣。以明之于民者。于以形民更切耳。舜之举皋陶也。以为士师。汤更以阿衡矣。以为任之阿衡。以示天下更重耳。而要皆以所举风天下也皆夫子举直化枉之说也

  平实疏通。 【 艾千子】
  只权机二字作线索。穿贯到底。人紧切汤论。方移掇上段不去。看其法度不苟。
  汤有天

  ○言不顺则事不成

  章世纯
  事所以弊、其来有自矣、夫礼以定言、言以处事、失之言、求之事、不亦背乎、且物以本末相使。失在数转之前。祸或在数转之后。不可不察也。名失而病言。则势固不淂止矣。言也者。事之指也。事也者。言之动也。朝廷有大举措其君与大臣议之而后小臣受其事议不淂理而称之其议悖臣所不能奉之君也四境有大举措其上居其庭而令之而后庶民受其事令不淂理而诏之其令悖民不淂而奉之长也事必以众逆辞不可以取众心之和强使之必多翼同之端事必由理发逆言不可知其终始之数强为之亦多变更之患辞之辑矣。民之莫矣。辞之怿矣。民之洽矣。可不慎哉。

  首尾二百余字。而事相因之弊。如指掌。以通达国体之言也。可惜任意斲削。失文体耳。大力口吃而气馁。及其执笔为文。乃疏别利害如此。 【 艾千子】
  言岂在多。寸铁杀。直是精锐果悍可畏。

  ○事不成则礼乐不兴

  章世纯
  礼乐所以废、不可不察也、夫礼乐者、加乎事之上者也、事且不立、礼乐何附哉、且治必可兴礼乐。而后本末质文为尽具。治之至也。道之极也。顾礼者、事之饰也、有功之事、文而饰之也、乐者饰之尽也有功之事、饰而尽之也、事成而天应至则应天而制礼察五德之所当而为之车舆服色少多之数、凡以崇奖人心、作新耳目、使天下安行于其事而不怠。事之不成。人安能取此。事成而人心乐、则应人而作乐、观王化之所生、而制为雅颂律吕千羽之具、凡以歌咏勤苦、思初惟始。使天下自劝于其事而不坏。事且不成。又安取此。此则已无其质者也。而其君臣托于败事之上。图无未知所以救之则何暇及王器之盛。其民托于败事之下。自然未知所以自生。何暇及太平之容此则有所不暇者也故小者不淂、大者非所求矣、卑者不获、高者非所事矣、

  说及礼乐。便牵大头脑。不知与此事合否。乃知文贵肖章旨也。 【 艾千子】
  此礼乐。指平时日用者言兴只是礼乐之理行。天下无一事无礼乐。事淂其序。物淂其和。即礼乐兴。非治功成而后制作之谓也。礼乐二字说错。一篇大议论。却无着处。故文贵看理精细耳。看他短短数笔。而结构段落。一气盘回。其中丘壑甚逐局势甚宽□此大家小篇中藏巨法也。

  ○上好礼则  二句

  章世纯
  能淂人心之敬者、道之大者也、夫上有恭已之君、则下有揖让之民、礼固非私已之规也、是君子之所宜勤也、且君子而为苛细之务、亵尊亡等、亦已甚矣其民睹上之所为、皆将有鄙夷不屑之心而欲以其不重不尊者有为于物其势将有所不可夫君子欲操事不世、莫若淂其民而用之、君子欲淂其民而用之、莫若使民先严上、故其归在于淂下之敬、而其本先于责己之礼、好礼之君求详于礼是故上自朝廷。下至闾里乡党大小之事。皆务为宽缓雍容之度以被之、精修其制而密被其数、夫岂尝以责民之从哉、文缛而趣深、天下固有以明见其精神之所存也。使之虽有胜心。不轻淂作。虽有骄志。不轻淂行。则上为之教也。亦周矣。好礼之君务积于礼是故起自服官。渐历之日月岁时之致。皆务为繁重委曲之节以习之、居之无倦、而服之无斁、夫岂当以急民之赴哉、约定而俗成、天下因有以知其性命之所存也。使其君子久而有以明于其义。小人久而有以熟于其数。则上之渐民也亦常矣。天下之人所以轻蔑其上者。惟其偶易无备也。有礼者不敢忽于隐微况公见乎然则体统正于朝而朝廷之势尊也威仪备于身而一身之度肃也为之民者。玩其有章。而钦其难犯。将自慑其志于若神之尊严。抑天下之人所以怠施不属者。惟其阔绝无交也。有礼者不敢侮其鳏寡况兆庶乎然则道有以逮下。固下所共感也。教有以着众。亦众所能化也。为之民者。则君之德。以答君之施、又自生其共于君我之揖让。然则所临之民。敢有不敬其上者哉。夫事不若道之为大。礼则进乎道矣。私已之学。不若及物之为大莫敢不敬则着乎众矣。此其视农圃之业。相去远甚、非可较之分也。

  礼字所见甚浅。好与敬相关处。自有深致。若见淂礼字精彻。当更不同耳。
  上好礼

  ○欲速则不  二句

  章世纯
  弊所由来、自其功利之心为也、夫欲速见小、皆志乎为功利者也、然竟何如哉、且天下事惟无歆于其事而动、有所忻而动、则迫狭而祸中之、夫志有裕者、然后可以期远道。心无外者。然后可以处大功然而欲速者、常不能自待。若有朝不及夕之心。夫事之为也有时。为不需时。则事苦其力。其成也有候。成不等候。则力伤其事。唯然所以无遂功也。则不能足其势以袭其气之过也。见小利者、常不能自拓。若有苟可而行之意。夫事有其量。心无适莫乃能从事量而要之。心亦有量。心有适莫、则自其心量而画之、唯然所以无弘业也。则不能循其分以极其节之过也。故事虽近亦有近之远达之以徐而可矣虽小亦有小之大居之以宽而可矣。不达由于欲速、欲速安从生、大事不成由于见小、见小安从生、然则功利不去政不可为也。私欲未尽。功利不可去也。

  精言似子书。而布局以不排为排。此大力有淂处。 【 艾千子】
  言不甚精。只坐于题理父亲切。吾未见其有淂也。

  ○南人有言  巫医

  章世纯
  不恒之无成、人犹知之矣、夫小事也、犹不可以无恒举、况大事哉、说在乎南人之言、且天下之成事者、非一为之而即成也一为之而即成。天下无弗成者矣、故莫如一、莫如久、一与久、皆恒之谓也、故恒之成事也有二道。其不恒而败事也亦有二道。盖不恒非遂不恒也其心不诚于事也。不诚于事。故一日惕。一日留。溯其自而知其精神之不存也。精神起物。先夫至者至。先夫者成。无之而与物不接。故败也。不恒非但不恒也。其功无积于事也。无积于事。故举也一。废也一数其功而知其数量之不全也全之动物才即短而气已加为不至而力相举。无之而于彼不克。故败也。成则大亦可成。不成则小亦不成。盖昔者圣王之治天下也、世之洪荒、神奸民事常逢不若于是有求于齐肃庄敬之人、明能光昭、聪能听察者、以治神之位次、与其祝号、而人害未兴、阴阳之沴寔甚、于是有求于神圣工巧之人、明于经行道路、察于亢害承制者以食医保生、而以毒剂攻苛、盖南北黎为大司、而黄帝岐留实专以治天下、此其事岂小者、盖世移事变今世之害、不在鬼神阴阳、而独在人类、于是仁义礼乐之教尊而前二者更为巫医之小技又刱之则大圣之道、而守之则一曲之业、亦其理也、然即如今之巫医、亦岂易为、而可以泛然之心治之哉、人而无恒、不可以为巫医、此其说称于南人、其言之者愈下、而可以扬人愈深矣、君子以为不可其不可尚浅也常人以为不可其不可遂甚也南人。众人也其以为可者犹或君子之所非若所不可则必不可之尤者言可也以出于君子为重言不可也以出于常人者为重其可于君子为见高于其高者其不可于常人为见卑于其卑者故俱见甚也

  吾尝谓胸中有书。则作文必笔下无书。若笔下写书。吾料其胸中之书可数而尽也。 【 艾千子】
  于无恒不可处少发明。故粘巫医。脱巫医。皆不见淂意。千子讥其中段实真写巫医可厌。吾谓善言者。即实真写巫医。亦必发明巫医所以不可无恒之故。未尝不佳。此但填饤巫医说话。故可厌耳。
  南人有

  ○不占而已矣

  章世纯
  占易之爻、可以有志于恒矣、夫无恒之羞其语在系其说在爻不玩其爻亦无以知其必然也且易之为书也、责阴阳之过、以喻事行、使人忧、使人惧、然一详之占而后淂、恒之九三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此当占矣。何以不恒。何以承羞。雷风合而为恒九三风之末也其应、雷之末也、末而尽矣何以能久震巽临而为恒、九三、巽之终也、其前、震之始也、交而变矣、何以能安、九三动、则风乎水入乎险中内外之爻皆尤之、九三动、则恒为解、固者成散、两地之害将萃之、风行而着乎物则咎自我也风灭而没乎水则不振甚也以是求之、可以知不恒之由来也、以是求之、可以知承羞之必尔也、而闻言不信、岂非不占之过欤、

  何故舍主求宾。舍正求稗且题曰不占而已。何所不括。牵扯雷风粘泥卦象。愈胶愈远矣。 【 艾千子】
  朱子谓说易如烛笼。增一分竹丝。减一分光明。此更添造帘障矣。安能当理耶。

  ○有德者必  节

  章世纯
  理有合离、君子所致辨也、夫德仁与言勇合、而言勇或与德仁离、是岂可比而同乎、且天下有不类而是。有类之而非者。不可不察也。夫人之所重惟德、而德之真元为仁、德仁存其身而已冒天下之道矣、而已具天下之材矣、其收于其所类则凡从德为行体仁为此而为同体之善者皆其所并而包者也其收于其所不类。则虽不与德相似。不与仁相肖。而为异量之美者。亦其所兼而有也。有德以闇用、其含章以存朴。慎密以固藏。固矣。利机辨口。不亦异乎。然言而切事。说而近类者。天下莫有德者若也。仁以柔用、其懦弱以为表退而处后、固矣。强毅果敢。不亦异乎。然当机则奋。在险而动者。天下莫仁者若也。事宛转以相丽吾以为道之两行彼以为性之一致理隔域以相从。人以为不相及之异趣。彼以为适相随之本末。此所谓不类之而是也。乃若同为能言之士。均为有勇之人。则固无以异矣。意者皆有和顺之积中。应之为文章之斐丽耶。意者皆有子良之内足。应之为气志之奋起耶以为皆根性术而生则又有不根性术而生者也以为皆自养盛而致则又有不自养盛而致者也然则均言之用。尚有昔反之势。同勇之数。犹为相绝之趋。又宁可一律齐乎。此则所谓类之而非者也。惟能兼于所不类。而后见德仁之体全。亦以居要而可以尽详。惟不能拟于其所类。而后见言勇之用偏。亦以在末而求可举本也。君子于此可以知所重矣。

  板局题。当以板局还之。则两必有。两不必有。急呼急现。如此作。又走易路了。 【 艾千子】
  不论难易逐句须还他实义。此都不讲。只美有不有虚架。难走难路。亦无取也。
  有德者

  ○君子哉若  二句

  章世纯
  以持论观人、而人之心术见矣、夫述往事、推来者、其有无已之怀而直寄焉者乎、君子是以知适也、且人之为论、常自其身。喜恶之意。抑扬之辞皆应之。如适所称。已事焉耳。因禹稷以着善、借羿暮以明恶因兴以立赏、就败以明罚、为说若此。岂无淂于已而言者乎。岂无主于心而言者乎凡见不善而无讥者。近于说其事也。近于悦其事殆于以身为之也。见善而无誉者近于不悦其事也近于不悦其事殆于以身远之也见不善而恶其辞。见善而美其说则其身必一从一违也其心必一好一恶也其所违必自其所从生也其所恶必自其所好生也而不可以知其人之君子。心之尚德也哉。

  短言殊简寂。然其理亦足。终是伤体。岂有文章。不具头腹手足。而能为文哉。人无腹以居脏腑。不知何以应天地之气也。 【 艾千子】
  世杀哀。人心坏。只是一个没是非。其害最大。看淂孔孟老佛程朱陆王。都一般并存。全不干我事。善善恶恶之心。至此斩绝。正为他不尚德。无君子之志也。纔欲为君子尚德。定须讨个分明。如何含糊和会得去。读中二比不禁慨然。

  ○为命禆谌  节

  章世纯
  郑之诸臣、于和衷之义有协矣、夫臣无一体之义、非国之福也、君子于为命而知郑之能国也、有由然矣、且国无小也、惟其二而不属、中分一国之心、则仅以其半立耳、而无全国之用、故一心之谊重焉、郑大夫知此矣、当春秋时、郑为多贤、其执政者、公族之选也、其与在班行者、皆老成练才也、谋野则获、则有禆谌、熟于典故、则有世叔、知四国之为、则有子羽、博雅而文、则有子产、此数君子者、其识量足以相追、而可引其前、可推其后、无意见舛驰之弊、其公忠同于体国、而伯氏吹埙、仲氏吹箎、有如物在贯之美、是故所长则以任之身不以为矜已之能也以为济国之用也、所短则以藉之人、不以为形己之拙也、以为济已之缺也、盖一为命、而草刱者、讨论者、修饰者、润色者、不言而俱至、如一身之中、耳目手手足之相从、而他又可知耳、夫同谋之义先为者难居作始之能众人未为而我任之。所以有自擅之嫌也。而此不以自嫌者何故亦众之委心者有以释其疑也抑同谋之义。后至者难于易已成之辙。规模已定而我参之。所以有违覆之忌也而此不以自忌者何故亦前人之虚己者有以为之地也说者曰此以国小之故盖国小则其情易通。而其志易于相喻。此于理诚有之然而不尽由此也说者又曰此介于大国之故盖介于大国。则患有所切。而其利亦将有所同。此于理亦诚有之而亦不全由此也□非贤不能忘私。非忘私不能合德郑大夫之比志也有所以此志者也。

  此题难于逐句叙核。如史叙事体方佳。若和衷一意。当于题外见之。全用此断制成文。则容易矣。 【 艾千子】
  此其失在前半耳。若前半还题本位。则后益见胜矣。
  为命禆

  ○或问子产  全

  章世纯
  三大夫之品、未可同也、夫子产子西管仲、功皆着于春秋、然可若是班乎、郑之有子产也、郑赖之、楚之有子西也、楚赖之、齐之有管仲也、齐赖之、天下赖之、子产用郑郑不足以尽子产郑小国也。简定。中庸以下之主也。子产为之辅君不若其臣地不充其政者也子西用楚于西不足以尽楚楚大国也。昭王复国而后。贤主也。子西为之辅臣不若其君政不侔其势者也管仲用齐齐不足以尽管仲而足以任管仲齐大国也。桓公。英君也。管仲为之辅主贤而臣又过之地大而政人过之者也故夫子之论子产也、不主其功曰、惠人也、功未究。心可论也。则褒之也。至子西而辞迁矣。曰、彼哉彼哉、褒与贬两无所用之。则贬之尽也。至管仲而辞又迁矣。曰、人也、不目不尽其辞也。已该矣。尽其辞也。夫夺骈邑而伯氏终已无怨、仲之功至于可以夺哉则褒之甚。褒之尽。

  如此作文。本题句字皆可废矣。非所望于老手也。 【 艾千子】
  凡作此等题。须各还其分。而中有主意隐贯。或前后另立搃论。自出别裁乃佳。若先立搃论主意以己揽之。定失本义。而吾之意论。亦瑕衅百出。磕着粉碎矣。

  ○桓公杀公子纠

  章世纯
  有弟而忍之、以除偪也、夫兄弟为亲、其反为仇、则国为之崇也哉、天下惟无以利为心也天下而以利为心者桓公不淂不杀子纠子纠不淂不死桓公诸儿死齐无君桓公子纠则未知其孰宜立乎孰不宜立乎势疑也疑而并存势偪也桓之淂入。非有受也。高国之徒为之则未知其终君我乎不终君我乎势危也危而有争愈危也故子纠犹在外诸侯将生心公子黔牟之不终。天下知之矣。鲁宋齐为之也。则朔之以也抑内大夫将生心殇公之不终。天下知之矣。华督为之也。则公子凭之以也。故桓与纠之名恶矣。不正名于亲。正名于仇之矣非桓仇之以国仇之也虽其在鲁。犹其在侧矣非地迫之以势迫之也正名于仇安可并也。仇且偪。安可狎也盖二者之论合而子纠之死全矣

  学公榖。须淂其用意深细刻锐。与笔法峭冷变送处。不徒摹肖□角也。文字中自有此种妙境。千子以为蜗径蚓穴。终伤大雅。则不足以极古今之能事矣。

  ○桓公杀公  三句

  章世纯
  是非所不存者、齐之二臣是也夫均与子纠之难而一死一不死、二人之趋不同矣、而淂失果安归、且君子之所谓义者。于其必然而无不然之处然后可以定其所其出于可以然复可以不然者则亦听夫人之自行其意而已矣管仲召忽之事也。僖公之子三人诸儿不终。小白子纠。必将择一焉。然而内无所承。上不禀命则二公予皆非当国者也而分均以年年均以德。则小句犹当国者也。管仲召忽当以先君之义谋国、而以社稷宗庙之重虑事、子纠可、则以公奉子纠而称义以临小白、子纠不可、则以公奉小白。而称义以止子纠、可则立之、不必亡一公子、可则以身辅之、不必亡一大夫、岂不明白正大、忠于齐而义于子纠哉、子纠可以亡而复归、所以为子纠者至矣、从亡者亦可复返于国、所以自为者亦至矣、不出于此、而辅之以争、犯天下之难、而逆人理之顺、则二大夫之失国已多矣、勇不必义、党弟以谋兄、可谓义乎、智不失人、辅昏而替明、可谓知乎称先君以临之、则二臣者、皆淂罪于先君者也、称宗庙社稷以临之、则二臣者、皆淂罪于宗庙社稷者也、故管仲召忽之是非、当于此时论也且于子纠无成、桓义灭亲之后、而是非之论、无所置之矣、谋人之国、□则死之。则死之若是也。不死者疑非也。非其亲昵。谁能任之。则不死者亦若是也、死之者。疑非也。然则孰为正是乎。孰为真非乎则亦各行其意而已矣、

  据如此文。则子路不以未仁为疑矣。此等题自当以叙事体行之而断判是非。宜在言外。此固难与美笔头者道也。其文词气则甚佳。学者分别观之。 【 艾千子】
  春秋时。凡公子皆各有传。有变难。则其傅与臣仆奉不出亡。例也亡公子在外。各求纳。其傅与臣仆竭忠为之谋入。亦例也管召为予纠之傅。非齐之家相。僖襄之执政大臣。其义但当奉纠出奔。安淂责之以为先君社稷谋。择其可者。定策援立。推我所兴废哉。况鲍叔牙先奉小白奔莒矣。故管召但有从亡之义。无主议废立之义。不当于此时卖其非也。况谓之傅。则必先君命之矣。岂可逃乎晋荀息不食其言。春秋义之。卓子亦非当为君者也。夫子许管仲之功。别有大义。若仲无此功。即罪莫大矣。子路子贡之论。未尝求正。以此观之。安淂谓子纠死时。无一定之是非哉。其意搃欲出脱管仲可以不死耳。不知如此说。既失身于前。又失节于后。徒增管仲一非耳。
  桓公杀

  ○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章世纯
  静以待治圣人之弘也、夫太平已至、则需之时也、舜所为以安静养物也、且君子所其无逸、宴安非所以起治也然而有之舜是矣、当是时、众目营方、而天纲自昹、庶尹尽治、而元首为清、我之君物、致其临之义止矣、临者、有以与也、与之以可仰、而固无与也、外顺而内悦、居以利贞、则尽矣、物来君我、有其观之义止矣、观有求也、淂之所见、而固无淂也、盥而不荐、睹其颙若、则尽矣、是盖上有盛德之容、而下存缉熙之绩、朝有维清之主、而野有乐业之民、治之上也、时之隆也、而后有继者、不能尽矣、

  混话宽话满纸。又填易卦。不知于恭已二字何涉。 【 艾千子】
  恭已二字。原不必着力做。病于无为而治四字无涉耳。于此四字不分明。即做恭已二字。亦转说转远。

  ○行夏之时

  章世纯
  正时以首事、而当淂所衷矣、夫履端于始、序则不愆、夏时所以善也、外此而商周、或一时之制、非万世之法矣、且王者谨于尊天。以慎于养人。天道失于上。则人事乱于下。此不可不审也。是故三王之治、所以审时定岁者、莫不先春夏以系冬秋、盖道尊德而左刑、所尊者固为先也、而又先春以系夏、盖志春始而夏长、所始者固为先也、此虽二代所同、而未有如夏之善者、二代据其气之微、微则无端隐于龙战之中、夏时据其气之着、着则有象、已导潜龙之气、夫天地之化。小者从大十二会之经天也自寅而开物民之所受以生也而岁运亦如之原夫日临营室之次。跃微动气。而生物已见其端矣。亦一年之小阖辟也。表为岁首。是正一元终始之大界。而推之其细。俱使从其朔焉耳。天下之理。以小知大十二辰之经月也自寅而明生物之所候以作也而岁运亦如之原夫斗中东北之维。有目有趾之成功。□此而起矣。表为岁首。是固人物尽晓之至分。而推之其大。俱依其类焉耳以之行于朝而政事必以相从也于是而布德和令。于是而行庆施惠。而未或违焉。盖盛德在木。木主温。温主生务为仁者从生令也。既淂其始以知其纪。则达其教而已矣以之行于野而民工必以相从也于是而命布田事。于是而审端经术。而不使惑焉。盖星德始行。星主风。风主动务致功者从动会也已明其数而着其义周其事而已矣。盖天道无端。圣人因之而有端。其明者纪之以其层。畴人之所掌。日月星辰之所叙是也。其寔者成之以其令。改迹之所播。朝廷邦国之所施是也。夫行夏时也。岂行其时而已哉。

  此等题蕴。人人所知。人人能用。何必大力。且能不用星官历家言入之方佳。 【 艾千子】
  亦不必尽去人人所知所用。但就其中取正大之理。的确之说。而发明圣贤寔用之至道。乃为学者之文。若但胪塞星官历家。子书稗说。以逞奇博而无当于道。是为浮薄之文。人云亦云。肤杂无意理。则村教书之文而已。此则意欲为学者而不能。亦未免出入于后二家。固有之矣。
  此题绝顶文字也前二评俱属刻而又刻之谈学大力先生者必须先不听当时之与大力有求全之毁者始可耳 【 耀星】
  千古之不知文者第一是艾千子第二是吕晚村 【 耀星又记】
  行夏之

  ○行夏之时 【 其二】

  章世纯
  □政淂天、后世所可师也、夫夏道尊命、故于天道为谨、非商与周能□及也、明时者宜取诸此、且夫政不承天亦不由人则其事易坏而难成故时也者王者之所宜慎也而历代各异其所始。将以明更姓受代之义耳。夫时也者。天之所为。非人之所设其所始君不淂以为终也其所终吾不淂以为始也若是安可淂异乎时也者。以气为□亦以物为候其微气则有从始者矣其着气又有从始者矣唯然所以有异乎而吾独取于据著者。盖天之于人其亦远矣。吾岂能尽知之哉。其滋于子诚然也。其纽于丑亦诚然而吾不淂而已之。知其可知者。不知其不可知者至夫日在营室、苍精之君木官之臣寔有效于上下焉、则据以造端焉耳已。天之自为天者至无端矣。人岂淂而用之哉。以为台于民则有藏于坎者矣。以为藏于坎。则又存君于干者矣。然则吾安从而际之。取其可用者。不取其不可用者至于十十艮□春风解冻蛰虫始振寔有东作之候焉则循以御数焉耳已。文家之道深。所求于理者详。而索之微远无端之际。商与周皆微趋于文者也。而建子建丑者。此义理之说也。质家之道寔。所求于事者详。而索之显明有迹之中。夏其独存古初者也。而有取于建寅者。此则人事之说也。夫时者。岂自为时而已哉。吾将以事用之。北方之彰不可以治东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今以子丑为正而也春从之则五行之序乱而将用艮治坎也。今以子丑为正。而不以春从之则二始以相乱而民听又将有所惑也。以正月从正时时之所始吾亦始之其所终吾亦终之奉之者可以求其故而令之者有以立其征不亦善乎

  六经至于汉。浸成象纬方技矣。作时文者。眼界通彻数千年。何故尚作魏相刘向李房诸人语。岂以是为精征耶。 【 艾千子】
  春王正月。谓夏时每寇周月。毕竟不确当。朱子断以建子称春。夫子正是为他不顺。故欲改从建寅耳。一语直破纷纭。看末段正与此论相发。
  行夏之 【 其二】

  ○行夏之时 【 其三】

  章世纯
  为政有大端、当谨于授时矣、夫立其时以治其岁、而阴阳淂其序矣、承天以理人者、此其先务乎、且上古圣人、寡于言道、亦每重于言天、有所举事、必顺其时、而慎因其类、盖依于其大托乎其高以为从来焉耳、故不淂天道、人事不明、以为从人事而起者、为教不尊也、不淂所始、天道不明、以为自履端而错者、大分未定也、夫欲审端天时、辨阴阳之分、而极终始之际、则莫如夏时矣、是其以建寅之月为岁首者也。夫日道更新于子前乎此者徘徊斗牛之间犹未盈节焉及乎进而立枵又进而降娄然后次穷纪易乃缠于天轮之界盖旋一周而复其故、既淂其辨也、历始可淂为分际矣、所当依以定岁者也、天之始出于震方、前乎此者、端居叶螫之宫、犹未有见焉、及至进石临又进而泰、然后风披雨偃毕露于形气之迹、盖积三微而成一着、既当其着也、物始可淂而赖之矣、所可取以为端者也、端既正则时正政事之所以有量也观天之道。先其发陈。后其蛰藏。淂此类而贯之王者所以先生而后杀先赏而后罚皆以从时化耳时既治则物治作事之所以有候也观天之行始于东南。极于西北。淂其而顺之百姓所以东作而南讹西成而朔易皆以收时功耳是以帝王受命。必改制易朔者。所以明受事更始之端。圣门定体。必审始重正者。所以谨尊天养人之法。天时正而人事节矣。

  搃是搬演旧话。有如此题目。便于衬传记诸书。宜其有此三作也。高手何不并洗之。 【 艾千子】
  文人好此病。大约有二故。一则正当道理不充足。借以支架躲闪。一则要訾慑天下庸陋耳目。然庸陋虽震而不敢宗。徒为老学所何摘。故不足为也。
  行夏之 【 其三】

  ○臧文仲其  节

  章世纯
  见贤而不能举、君子之所为讥也、夫贤人而在下位、居其上者之□也、故君子有责于文仲也、且、人臣事君。身贤者贤乎。举贤者贤乎。□举贤者贤也。是故郑之子产。有不若予皮者矣。以为子产之贤。子皮将有之也。齐之管仲。有不若鲍叔者矣。以为管仲之贤。鲍叔将有之也。若夫鲁有柳下惠。是亦鲁之子产管仲矣。鲁有文仲。是亦可为惠之子皮鲍叔矣然文仲寔愧此二大夫也非独然也抑亦自愧其位也。贤者之于所贤。譬之草木。吾臭味也。是故近相亲也。远相致也岂以为民于心有不淂已焉耳俊民在野。而不能呼号同人。以为茅茹之拔其心淂无不计知乎即以为有不肖之意宜亦无所译之矣贤者之于国家。譬之同舟。期共济也。是故在前者吾推之。在后者吾则之岂以以为心于分有责焉耳飞鸿不宾。而不能扬于王廷。以为左右之助于责岂有可谢者乎即以为有负乘之羞宜亦可以加之矣且夫惠非无所见迹者也能使其言见信于邻国之君而谓无所闻于里巷之间无是理也贤而不举则无说以处惠文仲非知不足者也。□以一言□下御说之宜君不谓不能察乎朝夕之人无是理也知而不举则亦无说以自处盖惠之为人也。遗逸而不怨。阨穷而不□。即若是也文仲亦在其不怨不恨中矣惠之自言也。直道而不事人焉往而不三黜。即若是也文仲亦宜直道所不容者矣然则文卯其窃位者与。

  窃位之诛甚严。其者与语气甚婉。直下判决。便少意味。委委折折。冷然刺入。愈松愈贤。极有体法文字。语意重在知字。尚擿抉未尽。
  惟小讲不似余俱拔莘出群矣 【 耀星】
  臧文仲

  ○君子义以  节

  章世纯
  君子之所以全德者、取数多矣、夫义立而德不孤、为有与也、君子所以博求其济者以此、且君子成德为行、不名一行、矜于一行、即与余行碍也、且矜于一行、即一行之利不全也、所贵君子居德之备矣、道有美而不可专恃、夫亦求事于其类焉耳、君子之备德、盖审其用矣、二者粹而不可为首、夫亦轻重而布已耳、夫大端不立、不可以责余理、本统不存、不可以求贲饰、苟为舍义、别有可以居要者哉、君子审于道术之大小、独守义以待事、其于行已之大方、诚为已具矣、顾有虑焉、义以自忍为道者也、裁物之过、不恩于物断情而行、与私为仇、用之失适、天下所不堪也、于行而出之之时、资于礼与孙以其事、然后至文有以悦、而动而有光矣、饮人以和、入义于人而人不觉矣、此所谓和顺乎道德者也、而君子之事几乎全、虽然、天下有义而不信者哉、有不信而成为义者哉、义以生信信以守义盖既义以为质、而信固在其中也、信立而义之分终、而君子之分亦终、天下之能事毕矣、盖理淂其朋、各有相增之数、物多可讲、遂见蕴藉之深、质有其文、具体也、刚而能柔、龙德也、即有他行、包于其际、亦何以加之也哉、杂而言之、义信者、君子之贞、礼孙者、君子之通、信固为功于义、而礼孙之功正不少也、夫情理公私不可淂其安者忠孝节烈。亦不可必其成。人情物意。不可淂而浃者。功名事业。亦不可淂而就。古之圣贤所以居身而广业。盖必有由矣。

  文亦无他疵。只是满纸软语排调。不讲于古人错综古法耳。与名手言古尚如此。他复何论。 【 艾千子】
  于书理毫不明白。尚云无伳疵。而与之论软论排。论错综古法。艾公可谓放流歠而问无齿决矣。
  君子义

  ○知及之仁  三句

  章世纯
  德有其内外、而功几乎全矣、夫知仁内也、庄莅外也以是为厚其基可矣、或者非尽地乎、且道非一端而已也、有所至、则又有所未至者矣、所未至者、必论所已至而后及之、渐之进也、于其方也、于其将也、盖骤而语仁守。则冒昧而自坚故仁守之事。常论之于知及之后。骤而言庄莅。则虚于矜而寡寔。故庄莅之事。常计之于仁守之后。盖从前以言。未至者、皆已至者之所求也、而已至者、皆未至之所凭也、则庄莅之后。亦可以知矣。文质者、道之所以两行、知以精微处事、仁以宽厚居理、皆为质之所居、至于庄莅而德为有其隅矣、盖内之与外、非可专用也、有其两、道之所以不偏也本末者、事之所以一致、知以虚而居始、仁以寔而作成、即有取全之势、至于庄莅、而功已渐达矣、夫内之与外、非有两事也、淂其一、事之所以终始也、而从三者而计其优劣。知己不若仁之寔。庄愈不及知仁之要庄之于知仁也徒居于余以接乎物者也则二理之下也从事于三者而差其次第。知已至而后及仁。仁已至而后及庄庄莅之于知仁也本已足而有余以及末也则三累之上也而已至者常为未至者之基、则此何莫非基乎、盖自庄莅以溯之知仁、尽相本矣在前有已多之功者、在后为易尽之势、苟能乎此、固君子所以自考心木、然未至者常为已至者之所求、则此何无未至乎、盖自知仁以进之庄莅、尽相推矣、在后有可加之功者、在前非可止之势、守乎此、亦非君子所以自安也、夫庄莅不必在仁之外。而别之于外。以为仁之进境者。所以明临民不止治独也。且庄莅同出于知仁之中。而较之于内。以为庄亦非知仁之止境者。所以明修己尤在化民也。夫如是、而动不以礼、其可乎、

  三层递及而未尽。须从实际做出虚步来。乃见老学高手。若只将已至未至空套子支吾。老童生无聊之策所必出。何意名宿。亦技止此乎。三者不可平排看。讲仁守。便是已知及之仁守。讲庄莅。便是已知及仁守之庄莅。逐节要包上文递下。将庄莅平排看。只是外边末节。从知及仁守统下。却是里面工夫足。说充淂到此虽似轻于知仁。然火候不到此。便有弊病。不可竟以内外平分也。
  知及之

  ○动之不以  二句

  章世纯
  君子无宜民之术、而德受其疵矣、年礼之于民大矣、失之礼、求之民、民何由以应上乎哉、且君子之学、非徒以自为也、学必极乎天下而至乎黎庶、然后见所造之大、而收所成之实、故庄以莅之、此亦及物之端矣、然犹存之身也、离身而致之、其事将在乎四海之远、庄以莅之、此亦礼之端矣、然犹存身之礼也、聚事而文之、其道当极乎经纬之全、故将以生天下之心、而发幽隐之志、未有不用此者也、礼被之而民率之、身率之而性附之、天下之所以蒸蒸起也、国而无礼、则民所深微之志皆足以自匿其能为无情之法令束乎、而我终无由以着王事矣、且欲以和天下之气、而柔强梗之心、又木有不用此者也礼渐而俗成、俗成而情安、天下之所以墨墨化也、国而无礼、则民所自信之习、皆足以相拒其能为虚设之禁劝回子、而民终无以从王化矣、故君臣父子夫妇之道不着、则悖乱争斗淫僻之罪必繁、盖无恩必不能以相属、无义必不可以相守也、此其必然者也、而饮食衣服宫室之间无度、则僭越流靡怠慢之心必生、盖失微必成于着、失始必报于终、此亦其必然者也、然则虽有明主。能示之以身不喻之以意。盖上下之际无物焉居中以为之通其作之而不应也。岂足□□。虽有厚泽。能动其感而不能动其善。盖跂望之余无器焉循习以远于道则其知生而不知义也。又岂足善哉。夫民之不善、亦君子之不善也、无所辞责矣、

  礼在知及仁守庄莅之后。是本身性情之治已毕。特举动条件不妥耳。此所以礼字不宜太深如中比也。恰又不是太关节不好。若说到君臣父子。是又是大纲纪所在。岂有知及仁守之后。如此大纲。都未整顿之理。此所以礼字不宜太粗如后比也。作文真难言矣哉。 【 艾千子】
  艾评善矣。然看来中比病亦只坐粗。未尝夫之深也。其所以粗者。将礼看成一件仪文法令作用之物。本是外面粗迹。但知仁者不可不用以治世耳。不知在知及仁守庄莅后讲。则礼虽节文之微而动之之道却精。即知及仁守庄莅而动不以礼。其所谓未善者。不过不能化行俗美。至至善之治耳。亦不到悖乱匿拒之云也。
  动之不

  ○动之不以  二句 【 其二】

  章世纯
  道欲尽善、不可略于动民之故矣、夫礼之用、以微动物者也、礼不足而所以动民者可知矣、徒恃德而往者、岂全数乎、且道而不足以至乎民者、则于已未余也、德有用而后弘、而事待末以全本、知仁君子天下以为可责也、而所以责之者且愈详矣、故虽能庄以莅下、天下犹不以宽也、莅之所加。已有映被于民之理。而吾且进而观其所为动。庄之所持。已有出入于礼之端。而吾即因而观其所为礼。长人者、民轶我能止之、民怠我能作之、盖有以操民之要、而所引连远也、有德以为之幽而无礼以为之明、则我无所掺以至于民其使嘿相喻乎。将必假于法制之用则与所存之本悖矣、长民者、我呼而天下应、我作而天下赴、盖有此与民之寔、而民凭依便也、徒使觌我之德、而不自觌其礼、则民无所依以仪于君其能空相拟乎将使入吾驱禁之中、则与其向德之心亦背矣、夫至德之世。其下有安利之教。而亦有道德之乐。知生矣亦复知义、能静矣亦复能动、事之相因而及、而情之所甚便者也、故知仁所莅之民其势固可以建乎以而竟跂而不至焉天下不以疵民风也哉大道之行其君有率屐之视。而其民亦有度数之守。睹于精因修于粗。范其道因习其数。此类之相推而至。而兼举之甚易者也。故知仁之主立于上则其势自当及乎此而竟不免中辍焉天下不以玷主德也哉唯礼教必不可已于国□以太古之俗。高持朴鄙。君子必以为非备化也。虽胥庭之主。敦于浑□君子必以为非全德也。而况乎末世之民也。

  四书上礼字甚多。作文自当体认章旨。 【 艾千子】
  须知此是极尽完备处。不是说治道要德又要礼。如道齐章所云也。
  动之不 【 其二】

  ○季氏将伐颛臾

  章世纯
  志乎伐国者、君子之所恶也、夫代颛臾、季氏之心也、将欲损人以自封、其志为己恶也、故曰伐、明用众也、用众而以加小国、于义为不足也、曰季氏、明所由也、事不出于君、用众以成已之私、于义犹不足也、诸侯替。大夫强。自伐沈始。而外大夫有主兵者矣。自公子翚始。而内大夫有檀权者矣失而愈甚则有用国之兵。而以广已之封者。而季氏乃造谋于颛臾。夫四分公室。季氏取二焉。蕞尔鲁国。而专有其半。大夫之分。亦已足矣。犹求益乎大都耦国陪臣或凭焉。蒲圃之难而忧子其臣。盈而将覆。有其端矣可复增乎异时文子之取项也。公实在齐。而文子专其事。公是以止于齐则见利而忘其君也异时武子其与也。故季氏世济其恶者也。将袭是迹而动神明之祀。与附庸之贰。亦不能复图矣。而与其臣谋之。旦夕而计之。事未发而虑已深兵、未加而劫己见。古语冇之。兵莫惨于志。此其为志乎兵有者欤。而书句、季氏将伐颛臾、此亦春秋诛意之法也、

  老境苍然。如酷吏引律令。不烦深文。数语立决。

  ○是社稷之臣也

  章世纯
  颛臾系之鲁、则以所系重矣、夫兵之所加者外也鲁之臣即鲁矣矣、□所内而不外者也、且君子之论、有临一国之义。有临一家之义。举天子以临诸侯。而诸侯有所不敢动。举诸侯以临大夫。而大夫有所不敢干。故颛臾之事、君子有以大其说而诎季氏之情、何也、以为一体鲁国也。先王世明德也。所以志不忘远也。其举以属也。所以广□封也。颛臾于鲁人民自有也政令自为也其别之则鲁之二也鲁有命能供也有役能从也其一之则鲁之私也二若体然所以佐焉耳私则郡县然与为隶焉耳然则社稷之臣也、而尚止为颛臾也乎哉、称天王之制。其义賖。言社稷之役。其义切賖义可以动君子。切义可以惧贪人。季氏虽强乎。社稷之属。恐非所可问也。

  别之则二。一之则私。二句俊。賖义切义。四字杜撰。大力之文。美德俱见。 【 艾千子】
  老辣无枝剩语。苐应体口气为佳。用强断便无意味。

  ○盖均无贫  三句

  章世纯
  审自全之道、而所当患者可知矣、夫国家苟无削亡之忧、斯亦可以止矣、而自均和安淂之、是岂非国家之先务乎、且为国家而不患贫寡也。非忘意于是也。吾之所欲淂者在此。而即求之于此。则其事不可几。而其势将有所及。夫事固有取道于此而收效于彼者效收于后而逆其本则有所由然之故理立于先而计其末则有必至于是之机彼不患贫寡者知其所由然之故者也贫非吾利也而何以不至于贫寡非吾利也。而何以不至于寡。倾非吾利也。而何以不至于倾。凡吾所深虑者。唯是日瘠日弱。以遂至于沦没。而有道于此。能使隙终不开。而衅永不作则杜其所由然也若夫已成之势则固非吾所淂辞矣其患不均不安也知其必至于是之机也能均矣。而均之所维者何若。能和矣。而和之所调者何若。能安矣。而安之所镇者何若。凡吾所要图者。唯是相守好。以战宁于无事。而有效于此。能使内乱不生。而外祸不至则要其所必至者也若夫徼幸之图则固非吾所可计矣老成瞻言百里常企始终而为之虑在今不求其益多。而后亦不至于益削。在今不求其有淂而后亦不至于有丧。唯以不生心于所无。而淂终保其所有则所以自全之术固深固矣帝王容保无疆亦合人己而共为图欲利吾家则并利异家以全吾家欲利吾国则兼利异国以全吾国唯欲彼此尽守其故常。而吾亦偏受其维持则所以自全之道亦弘大矣止于无贫无寡无倾。则取福之约者而既无贫无寡无倾。则固辞祸之甚者。而祸去乃福全也。而道始于均安。然则国家之所重。固不可知哉。

  如此方可称文章大家。大力文尽如此。吾更何议。看他不杜撰。不纤渺却粗枝大叶。扶疏磅礴。与题不即而不远。能使题神全见也。 【 艾千子】
  盖字承患不患两路下来。他人每只见淂一边耳。尺为均安贫寡支配不同。和与无倾添插不稳。都于此枉费手脚。不若此作即发明所以患所以不患之故。领会盖宇神理。却何等大雅明初。
  盖均无

  ○伯夷叔齐  之下

  章世纯
  古之圣人、有以穷为义者矣、夫立矜于天下者、不能复自为其身、此夷齐所以在首阳也、且夫父子兄弟居臣之伦。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人之所不为不立不显不明、故古之人当于其际必务极其所为以着之伯夷叔齐是已。夫夷齐所处。皆所谓义之会也。其始之难为。在父子兄弟之间。其后之难为。在于君臣之际。是故有孤竹之土而不能安受其业者。为父子兄弟也。先世之宗祧不可以无主而以长以爱俱可以有辞。则固皆为当立之君然而亦后世之所谓义也人苟志乎以国为利。何常无说可托。而不可以自谢其心。如以大义言者。父命天伦。固不可以他义与争也。此其所以去其国而不顾也。则固已无资身之地一矣。有西伯之养。而不能以安受其本者。为君臣也。受恶之不悛不可以主世而天下之天下亦古今所常极□武王固可以无愧。然而亦后世之所为义也。人苟志乎以天下为□亦何患无说可托。然而不可以当大公之论。如以大义言者君臣之□亦必不可以他说争也。此其所以辞其养而不留也。则又以无资身之地二矣、然则伯夷叔齐亦安淂而不饿于首阳也哉。逃立者。义存乎其身也。武王实不顺于君。义与不义有任之者矣。微箕之感。犹将安之而奈何以疏逖之伦任其责也。逃立者。犹遗其国也。孑然惟存其一身亦无所更舍之矣。淂意远去固无憾耳。而奈何以生死之事殉其节也。则所谓当于其际、务以明之、不极其所为不可也、昔者圣人虑让道之不彰也故尧舜极让之事以达其教、举天下之大而亦可以与人、而让道始为后世着矣、昔者圣人虑廉行之不彰也故许由务光极廉之事以达其教、举天下之大而亦无所可贪、而廉行始为后世着矣、昔者圣人虑忠节之不彰也、故龙逢比干极忠之事以达其教、虽断首剖心而亦无所可念、而忠节始为后世着矣、故伯夷叔齐之所为亦犹是也、皆欲为天下立教昔者也、

  逊国饿一次。叩马后又俄一次。中间饱活时。不知大力如何供□伯夷叔齐也。 【 艾千子】
  此章大意。为以异不以富说。故以齐景对夷齐。若为论夷齐之节。则齐景之拟非其伦矣。饿于首阳。只对有马千驷言。极言其贫富相去耳。齐景之无称。不为有干驷。夷齐之至今称。亦不为饿于道阳故此处夷齐之饿。不专论死节也。夷齐平生大节。固不出让国死义。然此饿字却不为此。若论其节义。则必及其死。不止云饿矣后人因误看此书。遂有谓夷齐无死节之事。不过穷饿首阳耳此又痴人前不淂说梦也。凡书各章有本义。故其下语轻重各有故。不可一概搃说到尽类如此。

  ○邦君之妻  节

  章世纯
  立辨于异同之称、而礼行乎其间矣、夫名有其所、失所为愆、一夫人而同异其名者、亦各有所当也、且异姓主名治。际会不淂其称。则乱生于况谓之间。故各有所以治之。有定名。有不定名。定以从质。不定名以转移为文。邦君之妻而曰夫人者、此定名也。然唯君则质言之无损言。无益言。从本所也。至自称而变矣。王后君公。其自收以孤寡不谷。而夫人亦曰小童。礼无尊已之辞。美大之称。自外来为奉者也。邦人而少有益辞矣。益之以志尊。益之以志。称夫人必系之君。一体同尊卑之义。于邦人乃明之也。称诸异邦而大有异辞矣。异其辞以志谦。曰寡小君也谦辞者。内辞也。内之也者。亲之也。辞不去君犹尊之也。异邦人而有言以相及也则从同。同通已于邦人也。通夫人于已夫人也。曰君夫人。犹将以其国亲焉。此其尽同者也。凡卑称者往辞也。凡尊称者。来辞也。质言者。从其分也。益言者兼自他之分也有节有移有质有文。有同有异。有尊有卑。名之所之。义行其间。夫是之为礼。礼也者何。名是矣。

  三字经。四字句。强学公榖。而词句不文。夫古人为文。必曰文章尔雅。训词深厚所谓尔雅者。无俗喭。无鄙字也。外来为奉。句他之分。从本所等语。皆鄙俚不成文。看大家文字从无此。 【 艾千子】
  谓文须尔雅。诚然。然古文自有似朴拙近俗而实高古者。人不可以一格熟眼观也。即是作语句。亦自古文来。苐下字有欠透当者耳。直曰鄙俚。则大力不服矣。世间惟假尔雅而实恶俗一种为□不堪耳。
  邦君之

  ○邦君之妻

  章世纯
  为君之配、而其分固已重矣、夫正物之名、皆据其处、系妻于君、斯其同于君所者乎、且异姓之接。主名以治。不淂其名。分不可淂而知也不淂其名。分不可淂而正也。故正名莫先于议分。今夫男女者、天之阴阳也阳以自立为德故其为分听于其所自为、物之所随非随物者也、阴以不专为义故其为分听于其所为偶、附物而立非自立者之、大士庶人虽贱、处必有匹、盖其道将通于万物、而况于人乎、然□附士庶人以为分、则其卑可知矣、诸侯尊、德必有配、盖其道将达于天地、而又况于人乎。而惟附君而为分、则其尊可知矣、是故□□有继体承祧之责。而其妻与分焉。妻也者。祖宗之本也。前乎于□□是则莫续之也。后乎于世。非是则莫生之也。故国君求夫人之□□称宗庙社稷以为名。至而妻之父母其遣之也。亦以子孙久长□□□。则使国服无穷氏姓不踣者。邦君与其妻固并任之耳。邦君□□□人民之责而其妻亦与分焉。妻也者。天下之本也。诸侯任父道。□□道则以责之也。诸侯理阳教而阴教则以责之也。是故国君□□天之实。必修六宫之职以荡阳。而内事不修其有适也。亦修六官之职以荡阴。则使男德能贞。女行有率者。亦邦君与其妻并任之耳□故大婚始至逆以命卿夫逆以命卿不亦重乎邦君之妻也。不以□卿重之不可也。大婚始成。命以天子。夫命以天子。不已重乎。邦君之妻也。不以天子重之不可也。然则不正为妻。而以妾为之将不可□矣归妹以须弱其配而贱其祖者也。有扁斯石。履之卑兮。白华之□是以生焉。已正为妻。而以妾使之。又将不淂矣。夷其配主。阳道亢而阴道苦也。絺兮绤兮。凄其以风。绿衣之刺。是以生焉。故邦君之妻之重也。分若是其尊也。夫妇人不自纪其年。坐则以夫之齿。故长幼之名。以其夫而名之也。而妇人亦不自有其爵。从夫以为爵。则尊卑之名。亦以其夫而名之也。分既若是矣。而名可替乎。于是称谓之间。皆有说以处之也。盖分定而名生其间焉。

  题曰邦君之妻四字耳。许多含蓄。作文者极力说尽搬尽胸中学问觉于四字题尚未能尽也。乃知德高而后言简耳。 【 艾千子】
  虽极搬弄。然实无精警之义。固不免于艾公之弹射矣。
  邦君之

  ○性相近也  二句 【 其一】

  章世纯
  习可移性、而习之功大矣、夫习者、人之所以嗣功于天也、相近者使之相远、故人道参天、且天下之事、皆不可以恃自然、其用自然者独禽兽耳人则必有已事焉、不听天地也、天之与我、有性而已、一灵之用、域于形容骨节之同者各有相似之机一机之动、循于耳目鼻口之窍者同是因器之利、圣贤之于人、岂有异哉、顾性之所为、终有所止、止之内谓天事、止之外谓人工、人工所益、其益无方、或同之以尽其执、或反之以济其美、而师友以型之、诗书以导之、度数以待之、今古以观之、扶之以多物、将身不淂以坚其质矣久之以日月、将人不淂以据吾故矣、遂使天渊悬于品汇之中、莫类分于人伦之内也、岂足怪哉、故有知之物、皆习化也、有生之后、皆习事也、然则无知之物无习事乎、曰否、草木之生水土所滋寒暑所袭、来之以无已、而甘□温凉莫不多受其增损、则同气相益、异气相变、亦各因于所托也矣、然则未生之时无习乎、曰否、胎胞之内毋所嗜好与所见闻精粗皆为化而形容气志、莫不阴受其传变、即饮食之能、与依附之爱、亦各惯于在孕时矣、故有物类感生、而山高水远、宛在其貌夫形为滞质、犹且听感况其清虚易动者乎、故有乳食成化、而味以行气、气即为志人口以质入、犹且善移、况其以精眇摄权者乎、大较物之有性、亦从习来、天地之气习人父母之气习子方始见气已在渐中、物孰为独化者哉、

  可叹圣人大道理。为此小辨小说。狗心鬼心。破坏圣人立教之旨。莫此为甚。据其说。非人自习坏也。乃天地父母生成如此习耳。昔李卓吾讲学龙湖。有以子欧父见告者。卓吾大喜。赞其子曰此子开千古米开之手。今如此讲习。随他打爷骂娘。盗嫂乱伦。做贼□凶。都是天地父母生成。与人何干。此皆大力之所回护也。不意大力与卓吾同道。 【 艾千子】
  直是胡说。害道不浅。东乡痛骂。亦惠后患不浅。非文人相轻之谓也。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习非教术学问。故有罪亦可有功。若专以教术学问言。而谓其功大。则当云性相近。习相一矣。岂淂云远哉。及至说来。又似有习而性失其故者。然则其以教术学问为习者。乃正深恶教术学问。而终以无善无恶为本体耳。
  性相近

  ○性相近也  二句 【 其二】

  章世纯
  习能岐性、习之功大矣、夫万物莫不本同而末异、其所以异之故、可无思乎、且夫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几矣。天之所为者性也。人之所为者习也。天所与物之性、期于足以供物之用、使之有以营其形、天所与物之性、期于足以通物之类、使之有以合其群、是以物类既区、善恶从形、形如是者气肖之、多少度数、适相中而适相能也、气如是者性肖之、阴阳刚柔、沉为质而浮为灵也、而因以与异类者异、异以行其役属之权、因以与同类者同、同以比其才智之用此性之说也、然而性之自有者有域而其可以然者无穷可以然者特未定也。因而致之。各于其往而极之。小者技艺之所攻、穷年不相言术大者才德之所向、穷年不相知情、斯岂徒聪明知解、雨贸其方、亦且耳日手足、各诡其趋、而人中之万物起矣、方其未习皆性之所无□□习之皆性之所有以此见人之所为与天道相损益也

  性字源头。尚未梦见。安淂胡乱见之文乎。使后辈不潜心读书。皆自此等文起之。 【 艾千子】
  病搃坐不信程张朱子之说。不肯去穷究其义。于所谓本然之性。气质之性。兼气质言之性。都不曾分明。焉淂不胡乱为文乎。

  ○性相近也  二句 【 其三】

  章世纯
  审人品所分、而不可以不慎习矣、夫人尽等耳、至于相去无算、此孰为之哉、盖有生以后。皆人事所任也。君子着品成德以与人不以与天自为功而无造化恃造恃乃外矣。天下之所与者性也、悲喜之动、发于嗜欲昵爱之情附于恩养岂有他端哉、喜怒有端、是生礼乐刑政、恩爱自本、中含德厚仁谊、皆君子之大言之也寔则能用之□相彰、所用之功未着、盖尝论之、天道曰圆、故由于天者皆圆、性之□人、可以此可以彼者、圆道也、天道大全、故出于天者亦全、性之于人以无有故可遍有者、全事也、圆则天下之人毕圆、全则天下之人毕全、孰厚孰薄、何合何违、然天之与人、付以始。不及其末、其末则人□之。与以虚不至于实其寔则人用之。孩提而往。天道终。人事始矣。圣贤于是与其事。帝王于是起其功。小习存其身诗书礼乐多其数以辅进德行大习存天下、化教劝率、广其端以利导生民、故习之为道也、渐也、清也、靡也、负万物以超新、新来而不觉、揭万物以去故、故去而不知、有水火之功、有阴阳之力矣、而小者一身之中。圣狂是以生大者天地之间。治乱是以起。习盖可忽乎哉。变化者无时而不变化虽有生之后尚立变化之地造物者每有物之自造虽匹夫之身皆执游化之权既而习成而性隐矣。性遂不见乎又不然也。习以异之。是以参差高下。生千万变之容。性以同之是以贤与不肖有默怕□会之处异同两不妨也

  纯乎告子达摩王守仁之说。难与言孔孟之道矣。习非教之谓也。天有运气。地有方隅。物有异用。事有殊因。人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而至于相远。然后圣人立之教。教所以化习。使复还于相近也今以诗书礼乐化教劝率为习。然则圣人之教。岂使人相远者哉。
  相近

  ○子张问仁  全

  章世纯
  究仁之道、天下之能事毕矣、夫以天下之大、而使尽入感应之、此岂小数也哉、故仁者、道之总聚也、不名一理、不主一应、举全体大用、合而言之者仁也、而吾之所谓仁者指其理、天下之谓我为仁者据其效、然仁寔善附离属涣、就天下之业者矣、是故情散于众、而能有以收其聚、天下之人各含其意而以我为心已处其独而能有以广其事、一动之发、及于其复、而以众相动、而所欲必淂、所为必成、当其时、游其守者、见其偕天下而合敬焉、偕天下而合爱焉、与天下具事而广业焉、卒其所以致此者、无他谬巧也、欲如是来、但如是往而已矣、行未尝能独也、人未尝能自异也、我非自我、作之已者、必有所及、物恒相物、事之报者、必有所循、审数以知其归、应分而为其量、故恭则俱恭宽则知宽信则同信、敏者淂敏之报、惠者收惠之利、皆未有爽其分者也、由是观之、举事而发于众心之聚者、众之归也在其首矣、为行而制其必然之机者、事之立也亦已久矣、君子亦何难于天下也哉、而宽信惠为仁之切分仁主爱三者爱之类也恭敏为仁之疏分、仁不但主爱、二者、仁之令也、若夫我仁而天下皆仁、如不侮淂众之类、仁之甚、仁之尽也、三皇存之之谓道天下同之之谓化、五帝淂之之谓德、天下形之之谓教、三王行之之谓仁、天下应之之谓功、

  仁字全未照管。 【 艾千子】
  若说照管。则仁字于外面缀上矣。须先识取仁字。识取五者之于仁如何。其能行五者于天下功夫如何。方纔有文字。此直是醉汉喃喃。不知说甚耳。
  子张问

  ○子张问仁  全 【 其二】

  章世纯
  君子之所谓仁者、唯能属天下也、夫求之于行而有其实矣、遍又天下而大其施矣、此真子张事也、且天下唯无仁人也、天下有仁人、则天下之势常联、何也、彼诚有以合之也、道如不足以通物者、则无为贵道矣、然则为仁者宜何如哉、夫数仁无仁众理散其象、独修绯独万物受其归、则夫为仁者、亦为之五者耳、为仁于五者、亦为之天下耳、尝试思之、乾坤之德健顺求之吾心亦似有其物天地之道覆哉求之吾身亦与有其能若此者、亦存乎恭宽信敏惠已、是其事专家之动而不及于静、然动乃与物相及静则相离也、夫仁亦唯其能交物者耳、其功亦专责之已。而无所求于物然已乃势制其聚。物则已散也夫仁亦唯其能由己者耳。一身之小。列于天下。不足见也而常与天下并持感之数已当其一天下亦止当其一天下之大如吾身者。不可胜数也。而可使就吾一人之机我已居全天下并不淂居偏而抚之则懐。绥之则和。所欲必可淂所为必可成。至于不悔。至于淂众。至于人任。至于有功。至于足以使人也。是岂无道以用之而能若是哉。而所报之于所作。亦足以相明矣。所来之于所往。亦足以相征矣。事与效并为仁中之全分收之于后效而仁之事乃竟已与天下亦并为仁中之全分淂之于天下而仁之事始足也然所谓天下者岂遂尽天下哉。处帝王之势。则事足其理远近相暨可以极其所至居匹夫之地则理含其事即所接所应抑亦可以相概矣

  不但仁字不晓并不明于天下三字。信注不及。徒为大言。看其空讲应感之说一何疏快。使其深会注理。不知其文之妙当何如也
  子张问

  ○四时行焉  二句

  章世纯
  天所以生物、以行淂之也、夫以言令物、虽天之大、不能淂之物矣、其生也、则其行者也、且夫物莫有以言举者、而必以行成之、大小皆然。今夫天之功在百物、百物生而天有大功、卒其所以生者何也、四时之行也、四者、五行之物也、水木之交父传子天行阳道、火金之际君禅臣、天行阴道、于是有淂之为气立此根乎外者也、根乎外者、必籍乎升降以为其主、升降固四时之质也、于是有淂之为神机、此根乎中者也、根乎中者、必有出入以通其气、出入固四时之肖也、升降□、则气立危矣、天虽欲立之、无可奈何、出入消息、则神机亡矣、天虽欲超之、无可奈何、故四时者、百物之命也、行也者、生之所也、行而已矣、何以言为、

  有四时二字。故大力有一番术家言也。即以作大力易稗耳。学者再于此题言外思之。 【 艾千子】
  依渠说。四时行焉下。须有个则字或故字矣。中庸大地位焉二句亦合侧说矣。此不特不明道理。直不通文义也。

  ○君子义以为止

  章世纯
  中义之用、而勇淂所制矣、夫勇不过配义者耳、义不足以定之、而□可有乎、且君子所以当大任而不动其心。成大事而不惊其神者。岂不以勇哉。而独不可有上勇之心。夫有上勇之心。则必张其抗而不下之气。而其势将至于不可止。是必有道以御之。所以御勇者、必□勇为类也、而后可以相配。而无害于其势。又与勇为准也。而后可以相制、而勇亦无害于天下。则岂非义哉。君子知其然也。故可无勇□。不可无义也吾即无勇矣而但持之以道。断之以理。伏天下之所同韪。以行于天下。亦必可以有立而不废。若不可无勇也。愈不可无义也。既已有勇矣。则必持之以正。论之以大。依天地之正气。以仲于天□。然后可以纵行而不悖。是故抑勇之用。而不敢情其憍杰险挺之气。凡其气之能胜。力之能任。可名为勇者。君子皆名之为义。则不□勇以名者也。尊义之权。而独行其直方光大之心。凡其行则不可使止。止则不可使行出于义之用者即谓已兼夫勇之功则并不与勇以寔者也唯然故入而问心惟争于慊与愧之际出而问世惟争于是与非之间皆以义为断。而勇无与焉。

  义字尽根勇字发。分作两字。合作一字。可称辨才无碍。但有勇无义。义勇并称。尚在下句。此句专曰义以为上。淂无可思乎。 【 艾千子】
  题前略举勇字。入题后。能实讲义以为上。不涉勇字而自然间□为高。然此须真本领。纔发淂义字中体用出。靠作弄支架者。固来不淂。
  君子义

  ○齐人归女乐

  章世纯
  圣人用、而敌国之间至矣、夫固有圣人、邻国之忧也、此女乐之所以来也、且鲁可以为莫若定公之时齐晋皆为季世而三家亦忧于其臣外无大国之虞而内之慢者亦有穷而思反之计当是时也。孔子行于季孙。三月不违。亦既具端末矣。齐人谋焉、曰、鲁将无伯。则齐之为并也。故伪为好者而以女乐来。嗟夫、是其秦穆公之故智也矣。穆公欲干戎而由余存。则穆公终不可以动。遗之女乐二人。以乱其政而疏其炼。是以由余来而戎亡也。是其晋献公之故智也矣。献公欲于虞而宫之音存。则献公终不可以动。遗之女乐六。以荧其心。而乱其政是以宫之奇行而虞亡也。不然。敬供玉帛以待来者。此小之所以事大也。而大国以来。可谓无故乎。抑庭寔旅百。将之以玉帛。自有故事也。而私亵陈于庭。可为效嘉乎。已有晏婴而不能用邻有圣人则又害之既不俱兴即与俱败是其本谋也矣

  文甚牵扯。无干证佐。搃之卖弄耳。 【 艾千子】
  首尾议论甚佳。中间引证。亦不为攀撦。笔阵殊古动。

  ○有始有卒  二句

  章世纯
  道以全取、非末学事也、夫顾其安而奥以可功之事者、教之道也、□何以圣人之所庶几、而责末学乎、且善教者。使人由其诚以尽其材。教之者诬。则学之者亦不以诚往而业是以不进。夫始卒粗岐不可一之途也。始卒相受。不可逆之势也。故精也。粗也。深也。浅也。谓之道而渐也。渍也。靡也。化也。谓之学。若夫分别有域而能一其类视其精若其粗。视其深若其浅。此由智过道而道夫分、我操长而道淂短也、夫智过道者。天下之所甚难也相至有级而能促其途其至非渐与渍也。其淂非靡与化也。此由心前道而道后应、已处本而道淂末也、夫心先道者。又天下之所甚难也。具事益已天成。故士经分处之□俱所不恃。其事既已天成。则问道承师之事俱所无庸。此欵圣人可以然然亦未可知耳。而可概天下也哉。学者有及有不及。教者必知之。今也不导其自性。而牵以从我之势。不作其日新。而先见难至之、形谓之不诬不可矣。

  智过道而道失分。心前道而道后应。皆尖诡语。与圣人下学上达光景。绝不相照。 【 艾千子】
  语犯尖诡。果然。若下学上达。又别是话头。非有始有卒之谓。其为光景。不相照也。

  ○过也人皆  仰之

  章世纯
  君子无隐过、所以合德日月也、夫过与更、皆在天下耳、君子何心焉、且过莫惨于阴、阴而小者为大、浅者为深、古之君子、所以同日月之食者、惟以明用之也、人未尝无过。不自有其过。不自有其过者。不以心与之相徇也。而相护也。未尝无过。不自辞其过不自辞其过者。不以名与之相谢也。而相饰也。上焉者。道德之养深矣常□已于人以共其是非。而期以全其正大之心。故不以已之自知。而遂讳于夫人之共知。次焉者。志气之间壮矣。常措已于高而轻其淂失既无所求于众人之论故意不累于小疵而即不屑于诡閟。若夫有不可与明者皆多私者也。其备人而大甚者。皆有所不足者也。君子不然、所以过皆见而更皆仰与、盖失之一节犹有全体之是恃。而虽其恶始。随有美终之可益。则又固无所事掩。而是非淂失之间。同于可明也。

  中二比简切。然更无余韵矣。 【 艾千子】
  以交食比君子之过。极精。日月自行常度。本无差失。但所遇入交度而为食。不淂不然耳。所谓更。亦食过即复圆。非更改其本体行度也。君子之过。其本体光明无疵。亦如日月。苐为所遇事势之难。或有不合常度者。君子亦不淂不然。然人不自讳其过。故人皆见之。及其更也。君子亦非于心体有悔厉变易也。但处之淂宜。中权合道。故人皆仰之。四句中有许多义理可发。今一概架过。但取不讳其过大意混讲。固知粗浅无当也。

  ○譬之宫墙  及肩

  章世纯
  拟所造之分、而贤者浅矣、夫品有所至、而浅深之形因之、赐之淂誉、正以未免于浅耳、且悠悠之论。所以与品不相当者。非独论者之过也。隐显之间其所以自藏者固已异矣盖尝有以譬之、人蓄美以自寔而有余不足之数相与差也此宫之说也亦标形以接物。而可测不。可测之间亦相与差也此墙之说也求之于宫而赐与夫子有余不足之寔可相方而淂之求之于墙而赐与夫子可测不可测之情亦可相方而淂之且夫宫之有墙。所以掩恶而聚美也。恶恶其深。使其匿于无端。则中不可言矣。善又恶其浅。使其着于有域。则无以为蓄矣。如赐之墙。正未免于浅也。气未归于寔。则收敛之意不足。夫收敛所以为晦也所以明之者多而所以悔之者少斯无以绝于耳目之至耳。抑行未达于安、则浑化之机尚隔夫浑化所以冥迹也、勉强所以生迹也迹之所形者多而所以冥之者少斯无以极其高深之致耳。故若赐者。所谓及肩之墙也。夫墙者所以示也示于外亦因于中。故及肩之宫墙不知矣赐之所以自歉者在此墙于宫则所以藏也藏不足则渫有余及肩之墙宫不掩矣人之所以贤赐者亦在此夫赐则有以自见矣。其如此浅者何哉。

  宫墙二字。推勘绝伦。不独诂字巧妙。而言语消归子贡。无一字不肖。真小中现大也。以此观之。四书中更无小题。 【 艾千子】
  墙之高卑。只以喻难见易见。非以墙之高卑较圣贤分量也。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与室家之好。都在宫里分别。不关墙事。人拈此题。无不以墙之尺寸。争圣贤分量。皆误也。惟其宫有不同。故墙有高卑之殊耳。误在宫墙二字混看。是作提出宫字。与墙字拆说。其理始明。下文不淂其门等语俱透。而对付武孙。诃诋其无知意。无不朗然矣。
  譬之宫

  ○不知命无  子也

  章世纯
  有所以为君子者、而达天要矣、夫所贵君子者、其自守定矣、然非知命之后、何以几此乎、且君子之学。尽其人之所可为而已破天之所为吾向与焉然必知其在天者而后可断于人事之途吾观古之君子。以已之所为与天道相为依顺此知命之固然后而奉之之道也。亦以已之所为与天道相为损益此则知命之所由然先而不违之道也。唯不知命者。或视人事大重。则数之所定。皆谓人力所淂为。或视人事太轻。则道不自尽。而于已无复可恃。如是而俟命之学。不可以责之矣。可以淂。将捷收焉。不可以淂。且逆夺焉。争造物之所不与。必忍人世之所难甘。行险微幸。必是人矣。造命之学。尤不可以望之矣。应淂之福。或相左焉。非分之祸。或适逢焉。造天下之奇趋必获天下之奇穷。从逆以凶、必是人矣、盖天下惟是非之所在。利害之说常往事之何知是义害则去耳知是非义利则从耳此由不知天之有命与人道分者也然则虽有圣贤之术不足以寔其见矣天下唯是非之所在。利害之事亦往附之见可利诡以遇焉见可害诡以脱□此由不知天之有命与人道合者也然则虽有强力之掺不足以□其卒矣如是而欲为君子。其道何由哉。是以守已之士。因观造物之消息。而常以其事往而从天。盖知命而天之事始胜矣。既知造化之消息因以已之事反而还已盖知命而人之事亦复胜矣。夫如命之关于人。固不重哉。后之人。亦有为知命之说者矣。而任之。夫任之而人道安在乎弃命者无主恃命太重者无志此两者亦皆讥耳。

  微显皆备。并无纤话。如此乃真大力合作也。原评云。董江都不能争席。予谓讲圣贤道理。汉儒尚未梦及也。 【 艾千子】
  深求者。多入庄周瞿昙邪路。浅见。则又落三命通会。星平会海。及袁黄功过感应等鄙魔。诸家说知命大约不出此境。求如是正□者鲜矣。
  不知命

  ●大学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大学之道一节(其一)
  大学之近一节(其二)
  知止而后一节
  古之欲明一节
  壹是皆以一句
  太甲曰顾一节
  帝典曰克明峻德(其一)
  帝典曰克明峻德(其二)
  汤之盘铭全章
  如切如磋者道学也
  大畏民志二句
  心不在焉一节
  心诚求之者也
  生财有大道
  伐氷之家

  ○大学之道  一节 【 其一】

  章世纯
  学举其全、而大人之事备矣、夫一理不至、非儒者之量也、兼体用而极之、而学于是乎全、且君子既已从事于学。则不可不审其指之所存。此之不审。则往而不知所为。为而不知所成。亦泛泛焉而无所归矣。大学者储材用之地也、于是聚之王公之胃、四方之秀、皆将有当世之任者也、士者沉螫之器也、于是作之动其气志曜其文章、将以求致用之功者也、然则旁僻曲私之术。非所守矣。散漫无统之途。非所骛矣。将必反之性命以为端焉。依之高广以造大焉。若夫仁义礼信众着之理、君子所以居业也、体仁服义秉礼崇信以现于世者、君子所以自昭也、而疏秽以除累引气而使之阳、章轨以正趋、积形而致之着、诚如是也、学之大端、亦已概举矣、如斯而已乎、未也、夫学以利用也、所谓明明德者、亦将以有为也、学为人臣者、所以学为人君、学为人弟者、所以学为人长、彼俗之无正。民之无良。果谁之责哉。出具宇宙之略必不以流泆之俗咎诸人必不以叔季之运委诸天反道易趋固皆以为学者事也如斯而已乎、亦未也、士之自待也不薄其待斯人也亦不薄不谓此我不可以为圣贤。不谓斯民不可以为三代。是故禹汤可述、犹当过而问唐虞之猷、尧舜可师可进而讲义轩之业必造于善之至尽而后止焉盖如是而学之能事始毕耳。依三者以托业、而师以此教弟子以此学、则为有统、而居身之地尊、指三者以为期、而少而习焉、长而安焉、则道为有类、而致学之功一、故有诗书礼乐指事之文致意之言博依以为助要以物多而可讲而所求则有在矣、彼彼诵数之功亦非无归者也、亦有干羽弦诵、退息之业、游艺之功、散寄以怡情、要以数习而理安、淂力则有在矣、彼纷纭之业、亦非委琐者也、故大学之道、不可不知也、

  意境粗浅。与题不肖。何不澄气凝神以出之。 【 艾千子】
  亦非气不澄。神不凝。且请先明理耳。理不明。澄气凝神何益。越澄凝。越差远去。
  大学之

  ○大学之近  一节 【 其二】

  章世纯
  学取其大、而圣贤之能事毕矣、夫以明德新民、而要之至善、圣贤复有余事哉、且自学术既衰。先生之教不明。而治方术者。各以一察自好。或偏收所利而事不周务。或苟取成功。而理不经远。此道所以溢也。若夫大学之道、收之四海九州岛之广而人不淂訾其所亏缺有亲有功之类尽于斯用以光明坦易之为而人不淂疵其所由然、荡荡平平之体具于斯、是故意虽主于及民而常有以自反、功虽足以偿责、而常有以自进、盖未必有当官治民之事、而学则固已业矣、凡如仁敬孝慈知信廉让之类被于躬而光美、标于世而尊隆者、皆为明德、而人之所设、不为则昧、不立则晦、君子以躬质德、以事着之、察于细微之分、昭其度而昭其数、揭之耳目之前、示之礼而示之义、于以厉民之气、如有机以使、而日起有功、动民之欲、若所好在前、而用之不倦、而颛蒙之众、居所能迁、渐靡以往、洁齐相见也、此则大学之所期耳、自古道德之不弘。功业之不远。皆苟且害之也。苟可而止。则有不必可而遂止者矣。善操事者。其初必有所志。而其后必有所成当其志之。曰圣贤之去人何必远哉。五帝三王。固吾师也。而因而赴。理有极分。要不使有加损之地。功有极数。终不肯留有余之途也。此则大学之道所期也。其所以称大者何、以及民故大也如封已自私焉小矣、以操术正、故大也舍德不务用一切焉小矣以足以其重、故大也、如薄收以自慰、淂少而自功、亦小矣、

  全未细心。老手何故草率如此。 【 艾千子】
  如其文。三纲领次苐当云。在新民。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矣。秀才胸中。只见淂做官做皇帝。便是尽头天下事。可笑也。
  大学之

  ○知止而后  节

  章世纯
  君子而欲淂道、则知止要矣、夫与道以止、则与心以裕、此君子之所以善御其明也、且广骛而不止亦学者之通患矣、过量之求、非道之所处也、过量之求、先非神明之所堪也、以不精之心、求不处之道、于以几淂、非淂术矣、君子于此、未言合道之数、光言用心之方、方寸若一、能使有宽余之地、精神若一能使有倍量之明、此其道莫若定、然而易行难定者即心也、尤莫若静、然而易动难静者即心也、尤莫若安、然而易摇难安者即心也、如是而因任之、不可矣、更闭置之、犹之不可、如是而强持之、不能矣、更枯寂之、犹之不能、善学者在有以止之、知夫道之在天地者无穷、吾之能用者有止茍不属于人理者、即非人理之所求也、知支吾之能为者无穷、吾之当为者亦有止、茍不切于日用者、即非日用之所急也、宇宙旷而易驰、智者受之以其域、虚灵变而多端、智者与之以其期、夫然后止生定、定生静、静生安、而方寸之地虚矣、夫淆而浊、澄而清者、此恒理也、抑致用之所一矣、夫散而昏、专而精者、亦恒理也、然后分方辨域、能指其处、观妙观窍、能尽其情、是为能虑、而于以几淂无难耳、道莫病于驰骛、有以求多、能无惑乎、精莫妙于节啬、有以守少、能无察乎、故不止之有功于学也、作之不止乃成君子也此于功则然、止亦有功于学也、思不出位、是以有获也、此于道则然、

  止字深不淂。却亦浅不淂。如此看止。乃所谓今女画也。何不细心作一文乎。 【 艾千子】
  深不淂。浅不淂。此便是混话。依千子作一篇。虽极细心。也定是梦啽耳。所谓止者。即止于至善也。离至善。单讲止字。深不是。浅不是不深不浅也不是。
  知止而

  ○古之欲明  节

  章世纯
  古人之学、能尽溯其源而已、夫志在天下、而求端于物、所为先者多矣、古人岂尝逆事之势哉、且所谓大学之道者、其所欲者诚大。而同有道以及之也。惟有道以相及。故可从事于其能及者。而无忧于其难为。古之人、欲明明德于天下、所自志也、夫地大势传、何以持之、物众情杂、何以一之、吾之所欲为者在天下、而即求之天下、则其节短而不能以相举。将有藉而转致者。乃为有其优。游之节吾之所欲为者在天下、而骤求之天下、则其事浅而不能使相从。将有多于其前者。乃为有其深厚之积近与远相逆也。已与人相御也。将必藉于国以风天下。藉于家以风国。而要必起事于身者节固如是也而迟回于治国齐家之间。更待于修身之裕者积固如是也道之有所先者若此止乎、未也、如以节相至者即身之中犹有节矣如以积为功者。即修之中亦犹有积矣人以身心意知浑合为用、茍不为之深析耶、苐属一致之机耳、动而俱至、亯□丸是相待者、苟细为之剖判耶、亦有微分之域矣、作而相随、又亯□丸非有待者、修身者使之正、而正必正心、正心者使诚正、而诚必诚意、而知则开之者也、致知则尽所以开之者也、此自外而溯之内自粗而溯之精之道也更溯之而精者复有求于粗内者复有待于外则格物又致知所有事乎夫徒言本未徒言终始两分之说未足以尽物理相因之数本复有本始复有始层□而往乃可以究事绪相待之基而愈推则愈约矣。愈约则愈易矣。以天下之大而要其原于至约、以为天下之难而要其事于至易、夫是之谓有道、

  节字积字作眼。前后两截俱用之。虽非正解。却亦有理。精者复有求于粗。内者复有待于外。可谓名言。 【 艾千子】
  两截损折而下。局法生动。中间部伍纪律尽精严。然先民每不作此体者。以其先侵修身为本节也。
  古之欲

  ○壹是皆以   一句

  章世纯
  大学之道、必求端于身矣、夫以躬率民、此守约施博之理也、通术也、贵贱皆由之、盖古者十五入大学。天子之子。以至民间之俊秀皆与焉。其所以教之无二道。学之者亦无二道。正于一而已矣。是故明德也。新民也此其通乎上下者也新民而本乎明德也此亦其通乎上下者也是故格至诚正。合为先务之功。齐治均平。尽为有持之化。如所谓平天下者。天子之事业也天下何以平修身之余效耳本可知矣而何独此也天下平而齐治已在其前矣此通乎在下者之事也如所谓齐家者庶人之事业也家何以齐修身之后验耳本可知矣。而何独此也家已齐而治平已待其后矣此通乎在上者之事也然则虽有统远之化亦扩家于天下耳其事未常加广也所及者远而所以及者于匹夫之事守无增焉故其道亦无以加于修身之外虽止门庭之治然已藏天下于家矣其事未尝加狭也所及者近而所以及者于天子之事守无减焉故其道亦不淂关于修身之中盖家国天下古人但合之为人则众寡之名无所施而齐治均平古人统之以范。则责贱之势亦无所辨。是以其事不淂不同。而其学不淂不一也。当其时。学成于内。业隆于外进而履势大者有四海之治小者亦有境内之修退而屏处大者有里巷之化小者亦有门内之理虽在徒步匹夫。皆能为天下分治其民者。此道行也。

  齐家。即新民也。故庶人与天子同本。中间有国有采地治邑者。不消说矣。时文竟责重有位之人。便不是壹是皆以四字道理。盖从位说下。故云自天子以至于庶人。论理。其实自庶人以至于天子。天子新民。亦须从庶人齐家道理做起也。故下文治乱。结以所厚。正为齐家是末治大同处。此文能提出齐家说。直是具眼。所言极高阔。而千子仅以平妥目之粗且暗矣
  高文典策切理□心 【 耀星】
  壹是皆

  ○太甲曰顾  节

  章世纯
  商王之修德、其心惕矣、夫德存乎已耳、而以命严之、其顾畏为何如哉、且古之明明德者。自文而上。则有汤矣。文以性而汤以反。要以语修德之功则尤当证于其反之者其用力愈深耳。说在伊尹之训大甲也。其言汤也不言其德之所至而苐言其功之所加亦非苐言其功之所用而先及其心之所切曰、愿諟天之明命。夫岂惕于天之灵爽哉夫苐惕于灵爽犹其粗也汤盖淂天之精而奉若者也汤其借天以自警者哉借天以自警犹二之也汤盖一于天而钦承者也彼诚溯于禀受之初德从命来命从天来夫固继成相续矣而此所淂于天者与身相终始军世而未离也而就吾性中历历认其所从受者焉不作自性观矣彼又观俯仰之际在此之性即在彼之命又上下合一矣而此所合于天者非止相肖似盖通一而成体也而就吾性中历历认其所与合者焉亦不作自性观矣由是念之所切目亦觌之果真有所示与可见非命也不可见非顾也属顾于命心有与命俱微者耳显而出之有睹精而入之亦有睹睹安在必形也乎哉由是目之所注形亦亲之又果无所示与有形非命也无形非顾也属命于顾命有与顾俱彰者耳既精而入之即似显而出之又安在非形也乎哉存是心也欲之所以不淂纵也不迩声色。不殖货财。皆以是也。有是心也念之所由日以纯也以义制事。以礼制心。皆以是也。而伊尹称之以训太甲。则是以敬天训也。而以为此汤之攸行。是又法祖训也。而于明明德之旨亦又合矣。

  入理严密而莹彻。无肤夸陈言。亦无幽诡野气。又无晦涩枝蔓之谈。临川文之最醇者也。
  此真大力先生得意之文矣 【 耀星】
  太甲曰

  ○帝典曰克明峻德 【 其一】

  章世纯
  学先于德、上古已有其傅矣、夫事有其旧者为信帝典犹且言之、此亦足以明其理之不易也、且道隆上世。取征三王。未若二帝之远也。乃自唐虞以来千百余年。而其言若相为终始者。圣贤而学者自非一人。汤文未起。帝尧在其前矣。纪圣贤之学者自非一说。训诰未作。典谟在其前矣。推以祀宗功之义、则亦取平章协和为徽美耳、而史臣纪载、犹未及于功也。而以德先之。引以官先事之义、则取命官明时为端要耳、而史臣纪载、亦未及于事也。而以克明峻德先之。曰明矣而又日峻明而后为峻德也。光明之与高大。其类焉者矣。已致其杨诩、而至文有以辨、至察有以悦也、则其德之所存者。固已上而达于天。远而通于命矣。曰明矣。而又曰克。克而后为明也。其精神之与性命。其通焉者矣。已作其精神、而志与之相致、事与之相求也、则其德之所存者、亦已有以出其质、亦已有以动其辉矣、是故始之以光被四表。犹未知其何以被也至此而知其寔之所指矣其被四表者此德之峻之所至而以光为被则固明之所施也又先之以格于上下亦未知其何以格也至是而知其旨之所要矣其格上下者此德之峻之所极而以光为格则固明之所通也然则帝王之事可以知矣、显所当显隐当隐昭所当昭、塞所当塞、绎康诰之义、似显德而隐刑、思太甲之旨、将昭德而塞违、帝典不及所隐、而固不淂不言所显也、不及所塞、而固不淂不言所招也、但一言于明德为异耳、商周之书端而严、唐虞之书浑而大、如是而已、

  看其次苐法度井然。后二比是无中生有诀。可为坐受困缚者。开便宜法门。
  帝典曰

  ○帝典曰克明峻德 【 其二】

  章世纯
  明德之学、有开先者矣、夫载籍之可传者、自帝典始、而发端之辞、即及明德、大非开天明统之圣与、且论事者征上古、尊其从来之远、道有其旧者信矣、夫愈远则愈尊、则征之商周、犹未若征之唐虞、今以德言者。古来之圣。有加于尧者哉。非徒无加于尧也。岂复有与尧并者哉。高而绝从、履端于太极之表敻而已渺、参体于造化之位、至矣极矣。无以名言矣岂非峻德也哉虽然天下之人所以尊尧者。以为生而有之也。以为生而有之。而无已事于其间。然则命有功而性无作。尧处空虚之地。天独行而人不参。尧为无能之人所誉尧者皆誉天与命乃非誉尧也而当时史臣之所载。殊不尔也曰、克明峻德□已明之者尧也克明者尧克之也由今言之、道心惟微尧之所以咨舜也古来道德之祖开于斯、而凛微之说即求着之说意之两者也、尧特引其端于微耳、致微者着、着则明矣、惟精惟一、亦尧之所以自传也、古来修道之教起于斯、而事之有精即生其神理之类至者也、尧特微其旨于精耳、专精者神、神则明矣而明而克明。则尽明之势也。盖明则无不明之势也。然则中黄为通理之区、心不已而效子器、光远有自他之耀、近不已而逮于遐、所谓畅于四肢者此矣、所谓光被四表者亦此矣、而明与高类也、明则亦高矣、耳目不可淂而罄者、阶级亦不可淂而升也、明与高一也、明即其高矣、去物累至尽者离物累已遥也、斯则帝典所以称峻德也哉、其曰峻德、举成事也、称成事者殊其级、故称峻焉、其曰克明、表圣功也、语圣功者着其事、故称明焉、而尧之为圣、亦知非所为而为之矣、

  摠是不师先秦西京。而师六朝。故语语俱有胭粉孤媚气习。惜哉惜哉。此典造题也。当如何高文典册。乃以训诂迂话。排偶软话入之。 【 艾千子】
  不论秦汉六朝。典诰训诂。且须辨析取旧本头语句明白。如中二比引道心惟微微字。配着字。惟精惟一精字。配神字。则直谓之不通文理。并谓之不识字可矣。至以舜语当尧曰。直谓之不读书俚伧可矣。
  帝典曰 【 其二】

  ○汤之盘铭  全

  章世纯
  新民之道、古之人至矣、夫古人原无苟且于民也、见诗书所言、不可以知其用心乎、且新民之说不见唐虞惟商周革命之际、斯道变动之会也、新故之端见焉、夫其承二季之余、皇极废而不统、上焉居高播扬、以树淫之炽、国风荡而不静、下焉者承流委绩、崇致靡□之风、其来旧矣、斯须之化、不足以胜之、非示之风猷累以岁月不可、故其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缓弱之治亦不足以致之、非厉为鼓舞、起其衰弛之气不可、故其书曰、作新民、虽然、天运与人事共弊也、王者有权犹将争之气数之间、而及其所已极、故其诗曰、周□旧邦、其命维新、盖于是三说者而知古人之用心也。古之君子。其□待不薄。其待民亦不薄蚩蚩之民以为皆可内之圣贤之域衰朱之俗以为皆可登之唐虞之理而一世之风俗直欲以一人提其衡□世之经制直欲以万世之经制周其数以今考之。劳来匡直于二帝仅有其端、商有进焉者矣、刚柔兢絿之调、三风十愆之戒盖有唐□之前所未备者也、周又有进焉者矣、六德六艺之具罚僻劝从之□盖又有商以前所未备者也、而以全动物。举夫小大之事皆有所写其义于以散致其匡持之情。而以顺成民。虽复欢养之间。皆有以□其教。所以深远其优游之节。盖凡所以化民者。无所不极也。而无不用也。及其入之已深。虽其门□舀闾之下思妇游女犹能思礼度义以后士夫之行虽其衰败之后。学士大夫。犹且称诗道书。而守先王之余。末流之效。亦可睹矣。

  古人引诗引书。摠由天理烂熟。头头合节。如此章摠是一君子无所不用其极。非由商周时势起见。如斯文之谬也由前而唐虞。何常无自新新民工夫。只一钦哉慎乃有位。敬修可愿。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则自新作新新命皆在其中矣。且未知大力作邦畿黄鸟穆穆文王瞻彼淇澳数节题。又当如何将时世生议论枝节次苐也。圣门诸贤可与言诗。独许子贡子夏二人。以斯知作引证题。当另具一虚圆活泼灵妙胸襟耳。 【 艾千子】
  也只为自新新民新命源流一串处。不曾讲究淂欛柄到手。但有一副当后世功利作用在胸中。触着便来。此处不分明。纵具虚圆活泼灵妙胸襟。摠说到罗剎鬼国去也。
  汤之盘

  ○如切如磋者道学也

  章世纯
  味诗之所拟、而知古人之学之深也、夫入于学之途、不与之相尽不可矣、此真切蹉相继之说也、且德要之止至善而摠归之大学之道明乎学之与德。相循而极耳。故学难言也。古之人亦未尝质言之而寄之所似。则如切如磋之咏是已。其言如切也、则非切之谓、言其切之所肖者也、其言如磋也、则非磋之谓、言其磋之所肖者也、吾求其旨之所存、概乎其言学矣、彼学者心浮焉而不能寔则与理不能相看切磋者器与物之相劳也甚矣致其所难于物而器亦书用其利焉此亦其至寔者也学不若此而何可以为学。且学者心□焉而不可续则与理不能相究。切且磋者器之用于物也亦再易矣求其□变于物而我亦更有所以自用焉此其愈精者也学不若此而又何可言学。而先之以如切者所有说也。凡求物之妙者。其始不可以□用其深。继之如磋者此有说也。凡求物之妙者。其功不可以一用而上。学与理以两无形者相求而吾就其无形者言之则其辞莫可举而故因予人所可见者以寄其旨。且学与理亦以两无穷者相求。而吾就其无穷者言之。则其说不可毕。而故假于再变而极者以寓其意。凡言如之者必有不相同者在也以为学之事之精。非尽若制□之以力求也。夫亦淂象焉而已矣。凡言如之者。亦尚有不相及者在也以为用器之攻苦。非为学者之所深肖也。夫亦淂意意焉而已矣。而要之自可以见古人之学之深也。

  切理会题。朗然可据。亦幽然微远。如此作文。手与题洽。心与手洽。吾乃推服耳。 【 艾千子】
  学训讲习讨论。所以别于修也。儱侗虚说个学。则省察克治。亦可统名曰学。文于此久清切。故其刻发似乎深遥曲隽。然皆落空去。试换做琢磨句题。亦无甚不可。此正其心手未曾与题洽。而千子亟推服之。何其汰也。
  如切如

  ○大畏民志  二句

  章世纯
  淂所以服民者、识治要矣、夫以我治民则难民自为治则易、畏民志者、此使民自为治之术也、且君未有能操民之形者。独能操民之心。心愈隐。愈自为用。而上愈淂而用之。君所淂借以立本者也、使无讼者、握机于此、彼讼者、辞与情相藏也、则下与上相贼也、乃有不淂尽其情于我者、不淂尽者畏我也其畏我者我有以畏之也盖凡物视所对而为心。彼诚小人、而我非君子、夫亦逢其类矣、开之谩也、若之何不上下其辞以舞也、若彼为小人、而我则君子、夫既遇其胜矣、受之恩也、若之何不敛心抑气而辑也、以邪遇正。邪正相与明。而生克之理存其中。夫且能无析乎。因而借彼神明立我灵爽、彼自为屈也、而我权申矣且以我之正。感彼之正两性相与征而虽而维天之命临其中。夫且能无悚乎。因而即彼神明。为我神明。彼自为胜也、而我胜彼矣、畏则服、服则悦、悦者生子畏、畏则无讼、讼则有德、有德生于无讼、一畏而父母天地之戴、合一于此矣、民一畏而我之德礼政刑、亦又两立其间矣、我入于彼者彼所不能知。不能知而能受。我所得于彼者。彼亦不能觉。不能觉而能从。治贵知本、此为知本哉、志以本事。移民之心以正民之事。我以本民。端我之事。以易民之心。此上所以不劳、而下所以不苦也、

  无讼一节。借以证本字耳。大畏句讲太多。知本讲太少。 【 艾千子】
  且不论讲淂多少。先须讲淂是。若是时。多亦可。少亦可。不是时。多少摠没帐。其病只坐好言。纔弄巧便乱道矣。
  大畏民

  ○心不在焉  节

  章世纯
  心有妙于不在者、可以知事心之道矣、夫以不在而可以尽遗□□、此空万物之道、身之所以全也、且心者、合在不在以为妙者也、为众物主、故以时有左为用、唯为众物主、故以尽不在为尊、因其不在、淂在之用、因其所在、又淂不在之用、故有取于不在、则借所在以寄之、以寄之于此、而淂空于彼君子所以遣累、有取于在、则借所不在以专之、以绝意于彼、而淂一于此、君子所以致用、故在亦为功、不在亦为功者心也、夫不在而空诸累、岂从天下绝哉、已自忘其见闻觉知、与天下接者矣、视而不见、即天下何尝有色也、听而不闻、即天下何尝有声也、食而不知味、即天下何尝有肥甘也、夫如是、故能行于万物之中、而尝与之相离、盖心虽应万。常当其一。君子知之。故设一所以为其寄。心虽驭实。常全其虚。君子知之。故取诸虚以为其通也。

  但不知猫犬熟睡时。此不见不闻。可称遣众有否。又不知代鸟飞。代马走。天津桥上看猢狲时。亦可称妙于不在尽遣众有否。率天下之人而叛圣离经。必吾大力也。 【 艾千子】
  剿秃丁讲疏之粗谈。直敢无忌惮入经义。亦秀才大乱之道也。

  ○心诚求之  者也

  章世纯
  明于康诰之解、而慈可使众明矣、夫慈所至而情自通、无他曲巧矣、民与赤子、岂两道哉、且治国之事、归于使众、孝弟慈皆为通术、而通慈于使众、差见难者则独以其众也、夫以四境之大。万民之多。其居之遐也。何以见之迩也。其居之僻也。何以知之明也。本相待之势。为君长之所从立。而事务稠浊则不若一君一长之易承、然而书垂如保赤子之文、则何以称焉、凡慈于物则爱之甚。爱之甚则求之诚彼处属物之势然而不相通者其精神有不接者也亦在一体之中然而不相周者其精神有不全者也苟为沉机体物。隐心度务。一乎彼而为情。归乎身而生虑。然则彼虽不言吾必有以意之也独意不淂吾可援类见端循而测之也赤子虽近。肌肤相切以不能言是亦远于千里百姓能言何能自暴以不自暴是亦瘖于赤子苟为不求情皆不可淂苟为诚求情皆不可隐而于其所恶。逆而夺之。于其所好迎而与之。皆易事也。故慈非勇也、慈生勇、爱有所至、身有所急、古之人、尝以犯天下之大患、慈非智也、慈生智、虑有所切、识有所精、古之人、尝以兴天下之大务、故有省方观民皇华遣使、惧于不察、则身询之、惧于不周则使人代之、凡皆心诚求之之说也、然而政兴法立、事周计全、因循切合、曲淂所谓、凡皆中之之说也、而中起于诚。诚起于慈。故慈之所往。虽本凡人。可以有禹汤之智。虽其今日。可以致商周之功。若谓治国有异法、御众有畸术、须问而知、待习而能、则有国者安淂两国而试诸而天下岂有学养子而后嫁者哉、若夫耒耜网罟宫室衣裳官刑礼乐文事武用、皆积慈之所生、知其所起、则虽古无伏羲神农尧舜、其在今日、亦必皆能备之矣、故曰慈者所以使众也、

  题言如保。言诚求。言未有学养子而后嫁。何等不即不离。今寔填爱百姓。慈生勇生智。政兴法立等语。题词语意尽失之矣。可叹也。 【 艾千子】
  上言家国之理本通。此下方言推行事□。此节乃上下交接处。言孝弟慈之推行。本乎自然。只要诚心求取。而三者之中。惟慈心最真而易晓。故特引以证三者之同然。非谓治国推行尽于慈。亦非谓推行便有政治作为也。明淂大意。正要切实发挥。千子不即不离四字。亦混话有病。
  心诚求

  ○生财有大道

  章世纯
  驭之以正、而财亦非所讳矣、夫无适无道也、君子有大道、而生财之道亦在其中、固可因之以为王事耳、且为天下而谓财非所急、此狂说也、人无衣食之需、则可以无君臣、国无百物之备。则无以立等制。摠其大凡、皆以财耳、故财之所系大矣。不可以为小。生财之道亦大矣不可以求之于小夫天下之财固非本不足也天有时地有养举天地以供人而谓不足以赡者则非天地之功之信狭也无制数焉故也物有万。人处一尽万类以养一类而谓不足以充者必非万物之数之果歉也亦无制数焉故也是故随阳而出。顺阴而成。争时取泽以长功者百财有生之道也寒暑调力、雨愓当会。使物乐出劝进者天地生财之道也而人者兼天地而制之兼万物而使之内取之智。外取之力。成其功而受其报。斟酌节适之间。其道固有宽然而可议者矣其中为之居者又兼万民而制之兼百官而使之精取诸礼。粗取诸制。交其事而互其功。而整济流通之间。其道愈有宽然而可议者矣然则必不虑其不可以周于上下也君专其资。民无所藉者。苟道也豊于上而余于下斯则王者之所谓荡荡也又不虑其不可以经于久近也今日取之。明年无复者。苟道也立于一时可守于万世斯则王者之所谓悠久也若夫庶人之家。已有力。待上而功。已有财。待上而安如是而用道道亦因之少隘者势隘也而王权之所□。虽无财之处皆可为财虽费财之处皆可益财如是而用道道可因之以大者势大也以其有可以淂之之理。故称道焉。又有正大无私之体。故称大焉。而于国有富厚之实。于身又有勤俭之名。则又果道也。既有富厚之实。又并生仁义之事。则又生道也。故曰生财有大道。

  中有不磨之论。不淂以一二近子书语废之。 【 张尔公】
  立体既大。蕴义复深。隽词秀气。皆以经理相周。的真管子文字。诋大力之文为伪子者。非但未梦见管子。正未望见大力门户耳。 【 吴次尾】
  所见高骏而又确实。行文一气转变相生不穷。相迎不测。中四段尤奇矫。集中有数文字。
  生财有

  ○伐氷之家

  章世纯
  臣有燮理之责者、其于义愈重矣、夫曰伐氷之家、明有责于辅气之政也、是非可私利者也、且天地之财、计本量委则足矣、而民有不足、则利有所并也、是以君子不兼利而尽物、畜马乘之所以不察于鸡豚也、而况伐氷之家乎、是其君所与共理阴阳也、夫阳之在天地、犹火之着于物也、伏而入、则藏于地中、过而在下布而出、则行于人间、过而在上、阴者、阳之济也、氷者、至阴之气也、是故于其在下、则以乘从之于下、三之日内于凌阴、此内阴之说也、于其在上、则氷从之于上、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此抑阳之说也。而王者行之畿甸、诸侯则举之其国、王与诸侯、则调制阴阳之主也、此其重者也、君令之于上卿大夫皆行之于下、卿与大夫、则调制阴阳之辅也、此亦其重者也阴阳者、民之生主也、阴、阳之生主也、然则伐氷之家而顾名以思义者知已有民之责焉尔。犹将藉于阴阳以阜民之生。而凡所以厚民之生者。将何不用矣。知己有利之责焉尔。犹将藉于阴阳以导物之利。而凡所以厚物之畜者。亦何不用矣。祈乎为民。则不以奉身也。祈乎导利。则不以擅利也。不奉身。不擅利。则必有不为以自明节也。

  通篇上淂顾名以思义者二比。作解题正论耳。余话闲话。摠是大力要搬衍一篇藏氷说。且如此便可燮理阴阳。只恐宰相须用凌人矣。书生腐谈。与题何涉。 【 艾千子】
  艾评尽之矣。此不过是卿大夫之家之属辞名色耳。于氷别无意义。即顾名思义。亦小题花草法。也须借点缀击动下句为淂。况可呆讲氷义乎。
  伐氷之

  ●中庸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天命之谓性
  修道之谓教
  喜怒哀乐之中
  天地位焉二句
  君子之道二句
  父母其顺矣乎
  体物而不可遗
  诚之不可揜如此夫
  周公成文武之德
  追王大王王季
  郊社之礼二句
  父子也三句
  及其知之一也
  怀诸候则天下畏之
  尊其位四句
  凡事豫则立
  行前定则不疚
  诚之者人之道也
  诚之者择者也
  自诚明谓之性
  自明诚谓之教
  至诚之道全章
  成已仁也二句
  博厚则高明
  悠久所以成物也
  今夫地六句
  大哉圣人三节
  考诸三王二句
  下袭水土
  万物并育一句
  小德川流二句
  唯天下至三句
  文理密察二句
  日月所照
  唯天下至大经
  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无声无臭至矣

  ○天命之谓性

  章世纯
  中庸论性、以其从来者名之焉、夫不知性、则不能以善性之用、淂其所谓、而性之初分不亦审乎、且性者、生之质也、人之所淂有非人之所得设、其本盖出于天、夫以虚观物、万物无不独化、独化者、无待而然者也、有物自造、岂有使之者哉、以物观物、万物无不乘化、乘化者、有待而然者也、道生天。天生人。岂有能离之者哉。有生之族、小者从大四时五行流神明于上而阴阳刚柔之质成乎其间矣不然者、□类化之理也、一身之内、精者从粗生长收藏贲敷其精、而仁义礼智之在乎人者、与相效法矣、不然、无相受之能也、夫仁义礼智、归乎阴阳刚柔阴阳刚柔、归乎五行四时、然则天之与人处乎其外而常为主乎内人之所为乃天之所为耳亦定乎其始而常久而管乎其终终世不相去终世不自由也由此言之、人性固已自然、圣人又何事焉、

  命字未清楚。盖既认阴阳五行为命。是以认气质为性。既认气质为性。则口味目色耳声。皆是无待而然。圣人又何事焉。然则大力但知孟子所谓性也。而不知孟子所谓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学者博观书而详去取之。 【 艾千子】
  气质未尝不是性。然非性之主也。孟子口之于味章。与程张朱子发明理气之说详矣。此非孟程张朱之言。孔子子思之言也今摠一概不信。只信生之谓性。作用是性。能视听言动的这个便是性。三句是真宗旨。所谓本领不是。一齐差却。下面纵有一句半句凑合近似。总与这边道理不相入也。
  天命之

  ○修道之谓教

  章世纯
  自圣人有教、而道之事始全矣、夫天非人不成、不有圣人之修道、道亦何以为天下利哉。且道之原在于性。天之所以与我者也。顾人继天之事、亦当使人与有功焉、若但任之于天也、亦安所贵于人哉、古之圣人、其治天下也、使天下无勉强之难、而亦不全与以自然之易、使天下有勉强之难、则人将以道为非我所淂与也、自弃于外而不可进、使全与以自然之易则又将以人之所为举皆道也、因任自纵而决裂而不可止、天下苟有自弃而不进、决裂而不自止者、则皆不免于有乱、圣人之所惧也、于是示以率性之便、而亦不废乎修道之功、曰、率性因道矣、道之中犹有差忤也、乃始定之中者以为极裁其太过而引其不至、而参错者皆在绳之外矣。且率性皆道也、道之理亦不当若是多异也、乃始取其庸者以为常。证以同然而去其独淂而别异者皆淂所依之准矣。使天下之人既皆不失乎、自然之意。知性之原自可率也。可以循乎其性以至乎其道。而仁义之美、礼乐之高、既皆有以自见而又有所用其勉强之虑。知性之不可必恃也。故虽在道之中。不忘求合于道之想。而聪明之才。强勇之力。又俱有所以效之。夫是之谓教。而天与人始并行矣。故圣人者、全天之事。毕天之功者也且夫天道有反圣人犹且修之况于人乎若夫今世之所讲道者皆圣人之所教者耳、

  文特闲淡疏散。无雕琢诡俊之弊。然通篇只讲圣人所以修道之故。而之谓教三字。竟以行文气势掩之。颇失轻重之则矣。 【 艾千子】
  只为气质有偏胜阙欠。便不能完此理之固有。故圣人为之品节而裁成之。不则天命或几乎息。而道不行于天地之间。此是圣人不淂不然者。不是人欲有功于天。而为此多事也。勉强自然。亦皆本乎天理。圣人亦有不淂不然者。非圣人能与之。而易之难之。惟吾作弄也。他摠见淂真性以外。一切是假合。故毫无亲切之义。正坐不讲圣人所以修道之故。而徒为雕琢诡俊耳。
  修道之

  ○喜怒哀乐  之中

  章世纯
  道有所谓中者、即性之寂而名也、夫喜怒哀乐、偏举之而无中也。而中存乎其间。但无着而是矣、且夫道莫善于中、亦莫全于中、是中也、以为天之所以分造化。而亯□丸知人心固已具足乎。夫天有开发收敛、人有喜怒哀乐、四者相生。亦相夺也。有未发焉。于其未发。既泯相生之端。于其未发。亦无相夺之迹。浮游罔象之念、不尽绝也而忤从之见、则固无所动于虑矣、于斯时也、淂其常心、而游于混冥人于天命、犹有相通之脉、视听言动之交、自流行也、而违顺之感、则固不加于物矣、于斯时也、与世大同、而各止其所、我与万物、亦皆有相忘之机、盖离事而立于独、则过与不及、不淂至乎其间、心于此而特妙、存无以待乎有、则阴与阳、又兼包于其际、理于此而足也、是不谓之中而谓之何哉、中不全于未发虽发亦有之然而于未发着明矣、

  未发之中。自戒慎恐惧来。使无戒谨恐惧工夫。则发必不能中节。发不中节。则当其未发非中也。如人之病疟。当其未发。疟症尝具。可以谓之中乎。且未发性也。非时也。如以时。则人有未发之时乎。惟有昏睡耳。然梦中亦有喜愠矣。大力认未发作时。是以有浮游罔象不尽绝之说耳。 【 艾千子】
  千子硬主要根戒慎恐惧来。故其言如此。若必待戒慎恐惧而后有中。则亦将必待修道后而有天命之性乎。疟者病也不可以喻本来脏腑之中和也。如其言。疟之病。必待服药而除。病除然后脏腑有其中和。是已。然则不病疟之脏腑。必须服疟药而后中和乎其说之谬。不得辨而知。不足以评此文之是非也。苐此文所言未发。乃禅家前后际断。万象森罗。空洞无外。虚白清镜火珠静月之见。与俗人平旦梦觉。懵然无知之象耳。非中庸所谓未发之中也。学者于此细体会之自淂。
  喜怒哀

  ○天地位焉  二句

  章世纯
  君子功化之大、成于其性而已、夫中和藏于其心、而大用及于天地万物、理数使然、非有异也、且人之所为。可以无所不至。其所作事蕴而为气能与天地之气相益损。故君子务修其中和以达之。夫天下唯清虚者易于挠动。天地之气。非特清虚已也。天下相连者可以相及。人处天地之内。非持相连已也。天地有二中以处冬夏有二和以居春秋、此其所以行变化以成万物者也、圣人修其中以辅天地之中、修其和以辅天地之和、同道易以相召、而两合足以相益、天地感之、所以淂正其体性也哉、天地者、万物之父母天地之气乱、则万物受之、是故五行有殄、则害气偏矣、鳞虫盛者羽虫不育介虫盛者毛虫不育、此偏气使然也、圣人在上、五方之气、两不相多、适而付物者也、四时有差、则功不相终矣、春道不正万物不生秋道不正、万物不成、此不一之气使然也、圣人在上、四时之气先后相应、济而为功者也、观夫万物芸芸、各正其命、则岂非天地淂职之数哉、法象莫大乎天地、人以其气迎而感之、自小求大、则道之上通也、盈天地之间者惟万物、天地以其气包而育之、自大造小、则道之所以下逮也、而以其及天地者及万物、则全于为君子之功矣、

  牵扯淂松旧话。犹之未作以题耳。 【 艾千子】
  天地位句信不及。只有万物育还好讲人功。于是只在这上面说于是只说气。只说万物育便是天地位。育万物。只说几个虫蝝。位天地。只说几个节令。秀才浅陋至此。只坐以理学书为迂腐。不去理会故耳。
  天地位

  ○君子之道  二句

  章世纯
  君子造道而自近者始矣、夫道之用赍、君子亦造其所为费者、端起夫妇也、则岂自夫妇止哉、且道随物为体。则与物俱极宜非有端者。而物各据自体以为正、于是远近分、端委别矣、是故天降命而生物。自天言者。阴阳以为端。万物以为委。人性流而生事。自人言者。家庭以为端。两开以为委也、远于身者指为远、君子期为收效之地、近于身者指为近、君子循为造事之因、夫妇日用之事。所为者至亵也而道之所在岂可谓亵也倡随以为义者。圣神不能鄙其事。而好学力行之所用。固首用之此。夫妇日用之事。所为者至易也而道之所在岂可为易也比昵以为欢者、豪杰亦且受其溺、而戒惧慎独之所持。亦首持之此、盖人苟联于家庭、则性必独切焉、率性之道、固于其真切者先引之也、其爱之易为仁、其宜之易为义也、事苟在目前、则功亦淂积焉、见功之多、固于其可积者累崇之也、其悬目也博其收寔也大乜、夫端既造于此、则绪将引于彼、与知与能者、君子之力既可以致之、而与愚不肖同事即不知不能者、君子又将藉于道之力以致之、而与圣人天地同功、夫位育之事、岂人力哉、道之费者。自能如斯。而特待千人以发其端也、

  如此方是君子造端。时文都讲成有天地。斯有万物有男女耳。可乎。文之灵圆俊辨。又不待言。 【 艾千子】
  有精刻不朽处。有俚语子书可删处。须分别观之。 【 张尔公】
  评者云、圣贤论道。便有责成人功意。道端二字。当以此为正解。非也。讲起道。便说君子之道。谁道不责成人功。苐说话各有次苐。分章各有本旨。不是章章句句要说个尽也。君子之道费而隐。依公等言。君子如何去费之隐之耶。此章本只言道不可离意。而不离道之功。自见言下。其下各章言做功夫处。而道之不可离自明。造句各有界分。不可混也。且将造字作功力字。则察乎天地。又如何去察耶。摠是不依章句。便不成文字。其名曰不通。不通者。讲不□也。
  君子之

  ○父母其顺矣乎

  章世纯
  君子之所以顺亲者、亦有其自矣夫一家之内、相待为情者也、不能其家人、而欲父母之悦也、岂可淂哉、且道不独尽。有待而全。故淂必于此。而后可收之于彼。盖相爱而布、不可逆之流也、虽家曰内亦有之。弟以诗言推之而知矣。夫宜兄弟而不自兄弟止也、此诗言之所已及也然乐妻孥而又不自妻孥止也此诗意之所未尽也、人子曰、是可以知其父母之间矣。盖兄弟、吾之有也。亦父母不也□□、□之有也亦父母有也如其逆也则戾气所积父母与焉□其□也则顺气所积父母亦必与焉一家之内皆父母行情之地也。其□□也深矣。其计之也周矣。我笃其思。即并为父母行其□父母之情□代而为之施者也宜可以无憾矣。一家之内。又皆父母淂情之地□欢与分于欢焉。戚与分于戚焉。我畗□攵其谊即并与兄弟妻子成其孝合室无忤有合而受其委者也宜可以致豫也。其始也以孝子父母而后及于兄弟妻子、亲之所厚、子不敢薄、广孝之义也、是其自上而逮下者也、从是而往、爱其亲者不敢忽于人、敬其亲者不敢侮于人、则恂推是义而极之者也、此君子之所以为用孝之至、其继也、以宜其兄弟妻子、而后及于父母、淂其欢心以养其亲、不独孝之义也、是其自下而逮上者也、从是而往、天子之孝与天下乐之、诸侯之孝□境内乐之丈皆推是义而夫之者也、此君子所以为淂孝之术、而□仅言兄弟妻子耳。则不尽其辞也。举其端而微言之也。至夫子而尽其辞也。则探其旨而竟言之者也。而行远自迩登高自卑之意。亦略见其间矣。

  不棘不诡。别白端大。可以式纤矣。 【 艾千子】
  诗原只说妻子以及兄弟。以及室家。但在下面推说。夫子忽然移到上面。正于不讲顺父母。而下面工夫足。自然到了上面。此□□所谓以明行远自迩。登高自卑之意也今从要顺父母推出所□。已失其神理。继极剧切。越见沾滞。况复成闲话乎。
  父母其

  ○体物而不可遗

  章世纯
  于其体物、见鬼神之德矣、夫鬼神以灵使、而灵即无不入也、无不通也、非其至德、亯□丸与于斯、且鬼神遁天下于形声、天下所以简鬼神也而鬼神自不害其为有、人非徒有者也、有鬼神、则有鬼神之才性、好伺善而察恶、有鬼神、即有鬼神之职司、恒居阴而治阳、吾有所图之隐微、谋未发也、鬼神其已知之矣、存吾体中、与吾一体而觉、俱时而至、终不能以自知者遁鬼神之知、天下人各有所藏之隐微、多无极也、鬼神又遍存天下体中、与天下人一体而各、俱时而至、各不能以其所知者遁鬼神之知、盖以乘虚无以为质、故行而不稽时、往而不稽途、自能捷与万物相期也、亦以乘虚无以为质、故不以渐次历物、亦不以分体入物、自能广与万物相周也、于是时见怪异焉、则在人体中幻易其心目而为之也、时降休咎焉、则在人体中凭仪其谋虑而成之也、皆鬼神为之也、

  此作成祸福灵应之鬼神矣。此本明道不可须臾离之意。欲人戒谨不睹恐惧不闻耳。细思自淂之。 【 艾千子】
  予有老友每呼人为乡光居士。或问之。曰乡下光棍也。何以称居士。曰凡乡下光棍。必为僧人募斻渔利。必拉佛会放生。讲感应篇果报。造神鬼灵显诞妄以动村俗。故云。闻者皆笑传其言。不谓文人。亦止淂此乡光居士识见也

  ○诚之不可揜如此夫

  章世纯
  鬼神之所以能着功者、唯天下之至诚也、夫苟为不诚、自性非固、物岂淂掩之哉、能主乎物者、必有至体存焉矣、且鬼神之为德、以天下之至无。造天下之至有者也。夫天下有为尊贵、无为衰贱、鬼神审无也、则安能以所贱造所贵哉、夫鬼神特无形耳而无形之与无也亦远矣天下声无于目、色无于耳、而以气行者并无于耳目、若鬼神、亦无于人之耳目而原非无于自体者也、苟深求于有无之端、鬼神正有之至真者、何也、有形者、必存陨落、有殾者、必有消寂、苟有陨落、有消寂、则其体不坚、而其有不寔、至若鬼神、穷年穷世而必无坏灭者矣、夫物之终古无坏灭者、其有乃不更寔哉、故鬼神者、天下之至诚者也、鬼神之德之用、亦天下之至诚者也、吾见其静而专而深固、其所本也、径以直而自必其所之也、聪明而一不为邪也、信于所事不为妄也、皆所为诚也、诚则生力、力则生变、变则生化、是以为天神者、则能达其气、为地祗者则能致其功、为山川者、则能奉其云雨、宾以肆祀则能通其感应、伺于善淫则不失其祸福、而造化形容、伎巧出焉、精气□皿荡焉、昭昭乎为物司命、而不可掩之至是耳、夫造化之际、神灵之理、岂苟焉者哉、

  诚字终未确。终不如寻程朱老本领耳。姑以其动爽存之。 【 艾千子】
  依他说物外另有个鬼神安淂谓之体物哉。他只道依草附木凭巫降乩者是耳。若谓无形者乃能不坏灭。此方谓鬼神。则诸有□而有陨落消寂者。又是何物。盖其所见之粗也。不出天堂地狱轮回冥报之各有主司。其精者。则不出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而已。秀才肚皮。都是这一家道理充塞其中。圣经贤传。如何入。
  诚之不

  ○周公成文武之德

  章世纯
  周道之备、则元圣之功也、夫文王之事、武王固修之矣、周公复举其所未竟、道之所以大光乎、而文武固可无憾矣、且一代之事父子兄弟之间如一人之身前人所未为。常待后之人续而终之。时异事通。相为成也武王既殁道在周公公引人臣之分、亦可委远时柄乎然兼乎子与臣之义。不自力于可大。而有苟自菲薄之心则志不足也抑兼乎创与守之节寔不辨于艰重而以亏蔽前人之迹则道不足也公志取有为将多绩于前王而道可自据犹欲用其未尽夫仁孝之事先王所自有虽其自有可崇广也位盛者道取美备。势高者施取遐流期于无所不极以满幽明上下之意已矣使我周先王之功可以袭迹夏商。而我周先王之德。亦以掩迹异时是则周公之心也制作之事先王所未有虽其未有可义起也可以创置创置之。可以更设更设之期于有以见异以明新代之深恩已矣使我先王之不为淂以全子顺。而我今日之有为。淂以兼于隆。是则周公之心也。故其为之也。不曰我之为而为之也。以为先王之为而为之也。事有所系之而后重、系之文武则无专已之嫌将令天下之人、既严其所出、亦大其所为用自附于尊不亲小事、卑不尸大功之义焉、其成之也。不曰已之能而成之也。以为先王之能而成之也。功有所归之之为安、归之文武则有不忘之思将令先世之德。生亦有所及。殁亦有所及。用自附于本诸父母存诸长者之义焉、夫功弘矣、被之德、圣人所以高其道、德至矣、接之其先、圣人所以属其精、遂使一代之道。通一数世而以为首尾者也。

  伟论开天。所不必言。揣摩姬公心事。亦茧丝牛毛矣。如此作文。方是读书人。 【 艾千子】
  成文武之德。是夫子追论语。非周公当时以此立说也。通章言文武周公能尽中庸之道。此节专指周公之事。周公当时。只尽其道之所当为。为文武之所不及为。故曰成文武之德。若谓周公以之归功文武。借名免专已之嫌。便是私心作用。岂复成圣人岂可谓尽中庸之道哉。以此揣摩姬公心事。不啻天渊之隔矣。恐真读书人。作文定未必尔。
  周公成

  ○追王大王王季

  章世纯
  追王之典、仁之至、义之尽也、夫君子念始之者也、子孙王矣、而父与祖无加礼焉、于心能安乎、且圣人之治天下。必自尊亲始矣。上治祖祢尊尊之大也。尊尊有其大。而教始可立于天下。此周公之所以有追王也。追王者身本非王而自后人加之也深观礼意臣子无爵君父之。父则子而爵其父。孙而爵其祖。皆嫌乎予已以权。而使其父与祖供受予夺之法。深观礼意君父亦无以卑临尊之义故死者可以称天以□之则远者亦可称天以爵之皆归于以天道行事而使其父与祖俱全于至尊之分。虽然、王季历而井及太王于义不为已侈乎夫亲亲者以三为五。由祢以亲祖。以其最隆也。以五为九。由祖以知尊高。此其渐杀也周之王者自武王始而其制礼作乐自成王始如以成王为义者。则由武以至文。而致隆之道尽矣。自是而上。则以从上杀之说也。如以武王为义。则由文以至季历。而致隆之道尽矣。自是而上。则以从上杀之说也。周公以文王虽未身王。而身已备于王事王公伊濯。维豊之垣。此有声之所为颂也。然则今之始王者寔文王也而其追王者。则固文之祖与祢也。况太王虽已远。而身也肇子王迹。居岐之阳。寔始剪商此閟宫之所为颂也然则追王之者□子孙也而其宜王者则固自在太王王季也不以为已之义而以为文王武王之义则其义必如是而后尽耳不独以情而议而又兼功与德而议则其义亦必如是而后尽耳故王太王王季者圣人仁之至。而要之于义。则亦未尝无说以处此也。

  如江河之水。舍其经流寻其支渎。亦自有蜿蜒小径。莫测所始。亦可观也。 【 艾千子】
  文中所发道理。极正大精明。乃经流。非支渎小径也。千子之云粗矣。太王王季。其功德本自当王。上世礼法简略。不曾有以义例。周公能尽中庸之道。上体天理。下当人心而特创立此制直从道理上生来。为万世不易之大法。不是体贴文武孝思尊崇其私亲也。故不入达孝章而于此发之。原不关孝字事。盖周家累世修德。至太王王季文王。其功烈又大故上节言缵大王王季文王之绪。武王有天下。皆本此三世之功德。文王则武王己王之。而制度有未暇详及者。故此言武王没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而追王单称太王王季。以武王己王文王也。文中言太王王季本自宜王。周公归本天道行事其道理甚高阔。后世不知此义。以为天子必尊其亲上尊号。亦附于周公之制。而曹操司马懿。皆淂与太王王季并论岂亦可为尽中庸之道哉。但其谓始王为文王。故追王止大王之祖考此却是曲说。摠之在三五世数上讲隆杀。此是周公制礼后。方有此推论。当周公追王时。是特起之义安淂便拘世数定制太王王季之当追王。使周公生在康王后。亦须制此礼所谓成文武之德者。惟武王王文王之志。本文王之德而云。非谓以文王为王者而为追王之始也。皆因王季下少了文王二字。有此支离其寔文王已追王。不待周公也。

  ○郊社之礼  二句

  章世纯
  圣人在上、而礼行于天地矣、夫圣人之礼、无不加也、上至于天而下至于地、斯其所以为隆乎、且圣人之道、莫尊于行礼、圣人之礼、莫隆于祭祀、宗庙用飨。犹人鬼也而其极则并至于天地。是故迎长用之至则有郊。被衮戴冕。扫地而行事。是矣立其阴气之主则有社。南向于北牖。始日以行事。是矣。斯二者非他也。则圣人之与上帝从事也。盖天道高远圣人戴之犹其曾祖父然是故推神于天尊而远之。而以飨礼接焉地道博大圣人履之以为万物之母然是故归化于地引而亲之。而以祭礼接焉。王者气大而体尊上与天为徒下与地为徒所以贯通者深矣夫五祀通于庶人。名山大川淂配于公侯亦皆以为有属于己而祭之事上帝者亦若是而已矣王者所以明所属之大也。圣人有功而必报、取法于天取财于地所以藉力者厚矣夫迎猫为食田鼠、迎虎为食田豕、亦皆以为有功于人而祭之、事上帝者、亦若是而已矣、圣人所以着崇功之教也、人本乎祖。物本乎天。尽天下之物。无不敢致敬于天者而以为不敢当与为礼也而为天下主者以一人代其事家主中溜国主于社。尽天下之人无不当谢德于地者而以为不尽嘉也而为万民主者以坛壝侈其文斯其为与也重矣其为道也精矣。而可以常祀概乎哉。

  明净不支。笔亦高老。上帝二字。不分析生蔓语正见作家。五峰以为无北郊。只社便是祭地。朱子然之。而吴澄独以为有北郊祭于方泽。惟天子淂行。故以配郊。为至重之体然看下面禘尝对举。尝乃四时之祭。通于诸侯。亦不独天子行者。恐只是社祭。但天子之礼不同耳。看召诰用牲于郊。社于新邑自明。北郊之祭。于尚书春秋无可据者。
  郊社之

  ○父子也  三句

  章世纯
  道之在天下、属于家者为多矣、夫家庭相与、事之至私而至公者、美其名则曰道也、而列而数之、则其家人也夫道岂有异也哉、且达道者、人之道也、托人之形、则有人之类、与人之情而道于是乎矣、是故天下之达道五、而在于家庭者遂有其三、其一者、既已为人、必有所从来、与所从继也、盖阴阳之端、五行之理、莫不老者谢事、生者嗣续、人之生世、亦复如斯、因而以有父子、父子之相与、人藉之以有创述、天地托焉以衍古今者也、使父之后无子、子之前无父、则一生而灭、天地何以成世运矣、一者、既已为人、必有所与配也、盖天之与地、阴之与阳、莫不暌而为同、动而相从、人之生世、亦复如斯、因而以有夫妇、夫妇之相为、人藉以立家室、天地托焉以寄生化者也、使独男不应、孤女不配、则形生道废、而化生之孤行亦劳矣、一者、既已为人、必有所与追随也、盖六子之同生也、一索二索之相次也、莫不相淂为功、相比成化、人之生世、亦复如斯、因而以有昆弟、昆弟之相差、人藉之以淂比攸、天地托焉以广旁生者也、使一夫一妇合而生一子、而不能分而生昆弟、又因昆弟以衍之则人类何以蕃育矣、故此三者、造化之大端、人事之至要也、其在百姓、以为私属也、非是族也、则入而无欢、出而靡至、故圣人因而顺之、以厌足天下之欲、其在君子、以为天常也、即其私爱、可以立恩、可以立义、故圣人因而维之、以助立天地之功、而道之名归焉耳、

  夷旷而实。大力初年技如此。 【 艾千子】
  止是父子夫妇昆弟生化不穷。便是达道。则人与禽兽无别。圣人亦无事成能其间。安淂谓之达道。纔有父子便有亲。有夫妇便有别。有昆弟便有序。故曰道。若只此六件东西是道。则所谓亲别序。又是圣人加造以胶漆纆索天下者耶。甚矣。其鄙倍也。而千子且以夷旷而实。不知此何实也。
  父子也

  ○及其知之一也

  章世纯
  知有同归、而人不可自诿矣、夫知与不知、则有分耳、同于知之、而又何高下之别乎、且知也者、天下之达德也、达则夫人而有之矣。是故于其一而不分有以知其达也于其分而犹一愈可以知其达也今夫学知困知之人。其与生知者。可同日语哉。自其资言之。敏与钝固已有分矣。自其求知之功言之。劳与逸亦又有分矣。然论于其不知时也。及其知之。果且有二乎哉。果且无二乎哉。知之所起。本乎其心而心之量固无有所止也虽其神圣。岂能过淂之心哉而神圣之所不淂过即凡众之所不淂不及迨夫磨礲久而天光发焉。则亦同此神明之德而已矣。知之所效。存乎其道而道之分则又有所止也虽其神圣。又岂能越踰此道哉而神圣之所不可越即凡众之所皆可臻。迨乎探索遍而条理通焉。则亦同此帝则之察而已矣。如曰生知之知。从内起照、而学知者困知者。其知亦未始从外附也盖借牖于外而知原非外所得于稽考者亦苐通于其故已矣则明暗不殊而内外之际仍不殊也如曰生知之知。取道甚捷。而学知者困知者。其知亦未始以迟淂也盖为力少迟而知原非迟及于大通之后亦皆应心而辨已矣则昭昧不异而迟速之际亦仍不异也盖君子之言知也据其终不据其始其求知也。以权自予。不以权予天。而又况天之与人者。原无所分。而始亦未常不合乎。

  纯净无一丝不合。心与文。文与题。相照互现。如有光映。光中有界。此大力绝岭时文也。 【 艾千子】
  都从及其二字。逼出灵境。如幽溪奥折。千尺空明。无毫末虫鱼。能遁其情状。
  及其知

  ○怀诸候则天下畏之

  章世纯
  王者所以能重其势于天下、其道淂也、夫道固不使人畏。然未尝不欲自崇其权也、实亦不以厉威淂之、道在怀诸侯而已、且王者不能怀诸侯则所有者畿内而已不为有天下有天下者能有其诸侯也有诸侯而彼之所有者。始皆为我有。故怀诸侯者。天子有天下之大端也。向也拥万乘于千里之内。人以为天子尊也而未淂尊之所底也起视四海。莫不淂安坐而制之。服从而使之居之近也而所属之遐也而王者之势重矣而王者之威严矣向也托名号于万国之上。人以天子尊也而未淂尊之实也起视四海。莫不竭诚于为义。尽情于为忠居之远也而托心之迩也而王者之势实重矣而王者之民实严矣夫道以类应。怀诸候爱之加也而天下爱之此应以类也道亦生非其类。怀诸侯非威之也而天下畏之此则应之以非其类也。然终以淂之者。此有由矣。惟慈能勇。爱之能甚者。恶之能甚。此固在我相成之权惟思自服。爱人者常畏人。此亦在彼隐深之情而不止于此盖人以义爱以爱群以群强故义之所加者浅则□之所制者小矣何者为之用者寡也寡势者。固人之所轻也为施不惠为感不严也德之所加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矣何者为之用者众也势者。固人之所严也为惠自信为威自倍也诚如是也在所怀之□□必畏之远者四夷是矣下者民□是矣天子有诸侯而气势远亦诸侯有天子而法令行也即在所怀之内者亦畏之贤者折于德矣不肖者惧于罪矣诸侯多而诸侯之势眇亦天下皆臣而不臣之势孤也夫九经之道。以其往。淂其来。类皆致其欢悦。收其媚兹。而于诸侯言畏则诸侯之势强也恩洽于柔弱而威非不足于强大然后为王者之道矣。

  天下二字。所该者广。自方伯连帅。大小诸侯。附庸分邑。都鄙乡遂。山泽关旅人民。以暨蛮貊要荒。舟车人力。日月霜露所及者皆是。盖三代天子。未尝独淂天下。只诸侯归服。便是有天下。看文王三分有二。何尝尽入版图。只六州诸侯归之。便有天下之二。故曰懐诸侯则天下畏。天下仍指诸侯不淂。专指人民不淂。后内外二比独淂其解。讲怀畏相感处。情势极彻。而不落权术家法。皆是题名作所不及。文之高古雄骏。又不待言。此为集□□取胜之作。而艾选不之及何也。
  怀诸侯

  ○尊其位  四句

  章世纯
  人君周亲亲之务、以立仁天下之本也夫亲之不恤、民何有焉、故德厚之施、情意之通、君子必于所亲笃之、且人君欲为天下国家、归于仁之已矣、仁之所始、始于懿亲、吾遗亲而施福利于天下、则其福利必不信于天下、吾遗亲而推情心于天下、则其情心亦不信于天下、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天下必无是事也、古之王者知其然也、故于亲也、度其所欲淂于我者、皆使淂之、度我所可致于彼者、皆与致之、尊位厚禄、可以使富使贵者、必与之共之、使胜社稷之事者莫不有分土胜治民之事者莫不有分民若此者、敦本崇鸿、将以为可推之恩也、且夫卑其亲者、无尊君焉、轻其亲者、无重君焉、形连势接之人、荣辱莫不相及、吾何所爱于二三兄弟、而自夷体势哉、虽然、犹有虑焉、爵禄者、有穷之物也、吾恃禄位以为仁至戚可矣族属之疏者若之何才者可矣、其傲狠不类者若之何天下独无有不待禄位而自足施者乎情之至戚者莫如心用之不穷者莫如好恶吾被之以心而致其好恶之所极。则可以愈施之而不淂其尽。且有其情者、不患无其术、则虽禄位所穷势所不通之处、固自有所以处之矣、为天下国家而审行此三者、虽未施于天下天下以为必能利己也、何也、于亲有余利、人将淂以分其利之余也、虽未推情于天下、天下以为必能致情也、何也、于亲有余情、人将淂以分其情之余也、此淂为仁之本者也、

  三句不整作三排。末段单收。萧散不羁。颇有态折。讲三句义理亦不苟。 【 艾千子】
  遣意位辞。各有斟酌。求合于情理时势之至当。此大力极有经术文字。讲禄位二句。有深远之义。与归震川作。徒就富之贵之之说者。浅深有分别矣。仁之所始。始于懿亲。俱从天下国家起见。此真有识之言。 【 张尔公】
  一派宽闲不切理之谈。疏谬说不通之论。而艾张两家。亟称极推之何也。九经各有本分。圣人各还其天理之当然。而天下国家自治。非欲自利天下国家。而后为此九经也。若为欲利天下国家而误。不但尊亲等皆成虚假。即为天下国家而修身。其修身已伪妄矣。下面所以行之者一。归于明善诚身。又如何说淂去。
  尊其位

  ○凡事豫则立

  章世纯
  事之所以立者、其故不可不知也、夫事无必立之形、然而必立而无不立者、则以豫之道制之也、且人之举事、先亦制后、后亦制先、后之制先也、特需于事之会也、先之制后也、则用其事之机也、夫世之言者曰、事者生于虑矣。思虑及之而事以起也。成于务矣。功务加之而事以举也。然虑不足以周事之数。淂其从来而虑之。而后不失度。务不足以尽事之致。得其从来而务之。而后不失度夫所从来者物之先也为其从来者功之豫也吾所欲淂者在此。而即为之于此则于事之理有所未足豫则为之此事之所出。是恃源而往者也前此之所举者已多矣此特权其末流之效耳而犹有难于事乎。吾所欲淂者在此。而即为之于此则于已之力亦有所未全豫则先以夙昔之所累积是有素而用者也平日之为之者已久矣此特终其往时之功耳而犹有难于我乎于力已全则愚者可与知者同功何也。美成在久。固巧慧之所不淂捷。而物蓄则亨。固愚钝之所不淂迟也于理已足则屐艰之与乘利同效何也。本末相使。即宅平亦无可凌之节。而前后相受。虽倾易亦有可顺收之功也。执此以往。谓事有不立者岂理哉故事无难焉者也豫则必立也事无易焉者也必豫乃立也先时而怠之。是不为机也。当时而后务之。是不知势也。不知事之机。不知事之势。不可为有道。

  理全力足。题理亦见。蕴酿稍薄。不碍其真朴也。 【 艾千子】
  上言所以行之者一。此所谓豫。乃豫其一也。非先事机势之谓也落题处提清线索。下面只虚讲自透。凡事原可活说。但为两个所以行之者一。故凡事必须根达道达德九经来。则豫其一之理乃明而下文明善诚身。所以为豫之道。方一脉贯通。今于此处少理会文未尝不湛隽秀逸。只可惜落空耳。
  凡事豫

  ○行前定则不疚

  章世纯
  行所以得者、豫道存也、夫不疚而行成矣、顾所以淂此者、非以前定之故乎、且豫者、百事之制也。一时之言。一时之事。犹不可不先成于心而制其数况行之制于终身者乎言事者。所以与物交也。行则成而存乎已者也。跲与困。所以无外泰也。行败而疚则反而自苦其心者也以其也以其措之也愈难。而其待于豫也愈甚。如其失检也。其败也必也若其早掺也其成也亦必也。夫不先多求于古人之迹则不能知乎淂失之所存卒然而用之。有不知所以自置者矣。何也。斟酌之审。非一时事也。虽未至乎事之境而先论之。则其为时宽矣。而功亦淂详焉。淂已然之迹而卒之者所以无憾于圣贤也比理也势也不先习其性情之所之则不能强其一旦之必合卒然而御之有身心相与梗者矣何也。习惯之安。亦非一时之事也。虽未至乎动之地而老操之。则其力渐矣。而功亦淂深焉。淂平时之力而藉之者所以无德于已志也此亦理也势也。盖夫人为行。在旦昼之间不觉。清夜而后悔之前。前定之为道也物未接而神明清可以当清夜之观矣而揭之于先焉。事后之悔。所以寡乎。夫人为行。在已亦不即觉。旁观而常耻之。前定之为道也。识未起而观物暇□□代旁观之明矣。而揭之于先焉。事后之耻。所以寡乎。夫行之起也。于心出之。其成也。于心复之。□□者复之心而心无怍也前定者出之心而心先可无怍也善终者于其始。掺末者于其本。不正之始。终不可淂而必矣、不正之本。未不淂而言矣、故曰豫者、百事之制也。

  疏朗闲旷。时有远致。心之所明。不借旁衬也。 【 艾千子】
  靠牢行字与不疚。刻画确切处。甚佳。可移掇上下文者。虽疏旷无取尔。前定二字。须照下择执。贴知行发。则于诚字关切矣。
  行前定

  ○诚之者人之道也

  章世纯
  知人道之所在、而人可以自尽矣、夫有天而无人、则于分不全、故诚之之功、亦君子所以求自尽也、且天与人相并而为用。在天者特以立其极。而在人者则以致其功。斯二者之所为。所以相辅而成也。是故诚者为天道、固矣、使天固诚之我固置之是谓弃天人而弃其所受于天之分。则背本也甚矣天所不足人所不为是谓恃天人而徒恃天之所以与我。则无志也甚矣。故有诚者。则有诚之者。而有为之法起焉。有天道。则有人道。而自全之能生焉。天有大同之德。人各淂以分其精。斯亦足矣。而又期于有以保之。此岂务为扰也哉。人也者。天之继也彼务于物之所以生而我务于物之所以成道之所以相终固然耳天有参差之数。我不淂以全其分。则亦已矣。而又期乎有以益之。此岂与争天权也哉。人也者天之参也彼容有偏至之气我寔有反性之机道之所为相补者有固然耳盖虽中处覆载之内然质已与之相离则有自用之才故能因质而用之亦复骋能而化之而未尝俛而听其所以处之者。此人道之所以次乎天。虽均列品庶之中而智与之相绝则有造事之哲故能从天而奉之亦能制天而用之而未尝帖然自弃于无所用者。此人道之所以尊于物。且夫人亦安所不至哉。倒道而行。则背天逆情尽反天下之常亦其力之所能给也顺道而趋。则全信存真分衡造物之功亦其智之所能为也夫人亦安所不至也。

  文颇自快。直抒胸臆。然诚之者三字欠工夫。 【 艾千子】
  此两句且悬空说正以不粘煞工夫为是。工夫在下段也。天人分说两件。到人身只是一件。诚之者。所以诚其天道之本然也文只靠上句说入更淂。
  诚之者

  ○诚之者择  者也

  章世纯
  诚之之道、在寔从事而已矣、夫功不诚、则亦无望善之诚、择焉、而固执焉、斯则诚于致力者乎、且诚而有天之所为。有人之所为。明乎人者。天之参也。其途将有所出。而岂废然而听其所至而诚。所至不不诚已乎。若是则何以人道名也。吾所谓诚之者不然。诚者。浑诚善之端所谓诚者即其所为善者也诚理不别见矣。而此其人则先动于诚后淂于善诚者化入有之迹。所谓诚者。即其所谓自然者也。诚迹固不彰矣。而此其人则事愈有寔诚愈有形以善为端。实之于择也。此向善之诚也。以执为功。要之于固也。此任善之诚也。善理在天下。顾所信心何如耳、有以信之也则若不可离无以信之也则亦若然若不然已矣诚乎其所事者信心固其足也信善之美则祈乎其明之信善之美则□乎其永之。盖所在而见信征焉。非然则浮慕者也非诚之者也。抑事在夫人、顾所自必何如耳有以必之也则若不可止无以必之也则亦若为若不为已矣诚乎其所事者自必周甚深也必于其明则祈乎其尽察必于其守则祈乎其尽确、盖所在而见必征焉。非然则谬悠者也。非诚之者也。夫天下之为道术者动为大耳而诚之者有所止之曰、理之在物者多。人之淂用者寡。吾求诸日用伦常之间止所谓善者而足吾事矣止诸其善。固执为诚之者之道术、天下为操行者、往为夸耳、而诚之者有所寔之曰善之在人者多。人之有善者寡。反之身心性情之际。直择且执焉、而日有功矣、寔之所修、乃所谓诚之者之情为、然则不能无为而主有为。人道之劳见矣。所以遂逊天道乎。然不受天使而能自使。人道之贵立矣。所以遂参天道乎。若徒不离其朴而美之。不离其资而利之。则无其性者终不能至。是遂无人能也。夷于万物之道矣。

  如此作文。与题吃紧。一字不放过。而又能确然言之。明白而疏通自当传世也。 【 艾千子】
  诚之必须择执之所以然。与择执之所以为诚。与择执两者之相资。与其次苐之不可紊。多少道理都不讲。却于上面别寻由许多话头支架。吾正谓其放过题目。无一字吃紧。无一言明确耳。中□□□□二□只是未曾细说□理文便单薄矣 【 耀星】
  诚之者

  ○自诚明谓之性

  章世纯
  天下唯性之者。其诚先足也、夫明于人常有先事之功。乃若性者不然、诚更光明耳、且所谓圣人者。即此性之之人也。今为指寔之言。则并举不思不勉。而其为性之已审矣。更约其说。但先言诚。后言明。而□为性之亦审矣。夫圣人之诚明亦何可析也、方其未发诚明一于□所虽有明智未有知其孰为先、亯□丸为后也、及其已发、诚明亦一于其处、虽有明智、亦未有知其孰为先、亯□丸为后者也、虚灵为共藏之位、指此而名虚者、即其指此而称灵者、相一之际尚泯、相似之于何分乎、知能亦合发之机、可曰能如是而为之、亦可曰知如是而为之、□分但有其名、相似孰为其寔乎、然可淂而言者、于发之时微细审观吾淂而分之也、知之而后成于为、能知而后发于知知未见而能先足。即急相至乎。其至之际亡而相至之理则彰矣。且既发而有其辨、则中含之处、吾又淂而意之也、灵者固有所托体、虚者将有所效事、虚无为而灵用之、即切相因乎。其因之际渺。而相因之说则成矣。此之谓自诚明、然据是而谓之性、则何也天下之人皆有求于诚耳今也诚先立于中则诚非所求也天下之人有求于诚则有藉于明耳今也明更出于诚则明非所藉也且非独此也、诚之名一而寔二、或内成于心、或外立于事、明之名一而明之事亦二、或效内之有而出之、或征外之有而知之、自诚而明、则其明固效内之藏者也、其诚亦深含于体者也、合诚与明、皆归事于内、内者、性之位也、抑诚明有分类矣、或诚多于明、或明多于诚、明又有空实矣、或离诚而尚立于其虚、或即诚而浑于其处、自诚而明、则其诚以专乎心之体者也、而其明亦尽浑于诚之处者也、有诚无明、将同体于命、命者、性之物也、而且不谓之性也哉、而以不思不勉言性者、其说显而易明、岂徒说显、犹将高圣人于人外、谓功不百倍不几也、但先诚后明以性者、其旨微而可绎、岂徒旨微、犹将引圣人以近人、谓但求之诚明而足也、夫诚明仅耳、圣人之去人、何必远哉、

  每句皆可弹可驳。每讲诚字。皆以己意用字替换。既以虚代诚。又以能代诚。且题言自诚明。文却一半讲无诚明。又将内字换性字。摠由理学工夫浅耳。盖说理从宋人入。十可淂七。说理由晋人□角入。十不能淂一。学者戒之。 【 艾千子】
  未发亦诚明。已发亦诚明。明诚之未发已发亦然。自诚明者。岂□待发而后见耶。彼盖以诚为内。明为外耳。谬甚矣。
  自诚明

  ○自明诚谓之教

  章世纯
  教之所名、以复性为固者也、夫性之所有、教之所事也、切其理而求之、所以为可至之术哉、且人未审乎教之说以为迂其途以相致也。夫然则有难为之苦。而又有莫合之患。则无以咎夫自弃教外者矣、夫教何谓也哉、天下而人淂其性也、则何以教为、途失而后求反、教固以失性起也、教而远于其性也、则又何以教为、求归而后设途、教固以依性立也、明矣、自诚明者性也、以言乎教、则有学问思辨矣。约而言之则明而已耳。犹是性者之明而特以处先耳。以言乎教、则有固执笃行矣。约而言之。则诚而已耳。犹是性者之诚。而特以处后耳。圣人有以见夫明之揽物也捷、端末有以顿尽也、故导人以明先使虚淂之而后寔淂之见成事焉。而乃从而赴。夫见成事。则有可自期。见成事而期则先可自慰所以达其亹亹而不倦也。教之所为识乎其机也、圣人有以见夫明之揽物也博、远近有以周知也、故导之以明先使广见之而后约为之设余地焉而乃致其功。夫睹于其余则有以自信其一睹于其余而守一则有以出入其端所以与之终始不离也教之所为周于其数也、夫事有反之而乃、性者所先、今或后之、性者所后、今或先之、倒道而行、反本为末之方也、人道有为之事固然、事必合之而乃合、性者能明、令亦明之、性者能诚、今亦诚之、依于其类即体为功之术也、圣人辅性之道固然、由是观之、所谓教者、与所谓性者、夫岂远乎哉、所以为之者。不出所为之域。则固无难从之苦也。所以为之。不出所为者之域。则亦无莫违之患也。苐以为有先后之合、而疾于所连、则先后之端亦将泯矣、

  切处半枝蔓亦半文能言其心之所明难矣言其心之所明而又能与题恰适又难矣分别观之。 【 艾千子】
  奈是切处少。枝蔓处多。能言其心之所明而与题恰适。即所谓诚也为枝蔓而不切。由题理不明也。明则诚矣。但能言心之所明非真明也
  自明诚

  ○至诚之道  全

  章世纯
  至诚能神明其德、亦道所自然也、夫天地之权、惟不异其事者、能淂之、至诚之谓也、其如神也宜哉、且人而能物者、则人而能神、天下之物、莫不能效几先之用、而人也不能、物无机、人有机也、一心之灵、四体之动、我以机智自用之则天不淂而用之矣、天下有至诚焉、纯一之极也、审寔而凝冥、同乎无知应动而不设、至乎无我、若然者、推吾身于一物、则不自别异于万物、万物之事、我皆淂同之、同于万物之在天地、则不自别异于天地、天地之气、我即淂乘之、其身之有四体、非我四体、与祯祥妖孽之物、着龟之类、等之天地所有、而阴阳之气、吉凶之征、淂以入乎其内、而效乎其端、善不善宜无不先知者、以物无知、故露于物者淂之为先兆、以人有知、故露于人者、淂之为前知、其道则一也、且安知祯祥妖茱吉凶之所示、非即物与蓍龟之前知也哉、然则天下之大愚、必具天下之大、祯祥妖孽之物、蓍龟之类是也、天下之至阴、必具天下之至阳、神是也、至诚故颛默、颛默则愚之属焉、所以能如物至诚故沉深、沉深则阴之似焉、所以能如神、能如物、则固已如神矣、夫物之能为吉凶先者、又岂不至神也哉、推本所以、皆诚之故也、天地不诚、不能制化、万物不诚、不能见兆、鬼神不诚、不能统幽、至诚之道、亦同之已矣、      有尾

  题曰至诚如神。文却日至诚如物。方能如神。然则何必曰至诚之道。但当曰万物之道。可以前知耳。且草木龟龙。物之妖祥。非物也。有使是者。遂以是为物之灵。而至诚如物。乃如神乎。且动乎四体。人亦如物之有祥妖矣。又将曰至诚如人乎。种种支离。皆属可笑。据其说。阴阳之气。吉凶之征。淂以入乎其内而效乎其端。遂以为至诚推吾身于一物矣。则蓍龟便是至诚。亦可曰等一物于至诚乎。且凶人败亡。皆先兆四体。阴阳之气。吉凶之征。未尝不入乎其内也。抑将等之蓍龟乎。露于物者。故至诚如物。露于凶人者。至诚将如凶人乎。学者细思之。 【 艾千子】
  兆吉凶妖祥者。非如神也。因其兆而即可知吉凶妖祥者。至诚如神之道也。至诚之道。可以前知。非以前知为至诚也。至诚之知。超乎人物。故曰如神。大力却要至诚离人道而学物。真是可笑。
  至诚之

  ○成已仁也  二句

  章世纯
  诚能兼成者、有所以成之者也、夫仁智具而体用之理尽是哉、成已成物、盖取诸此、且君子欲有所立于天下、尽于已与物之矣、然已所自制也、物则各制耳、而又且至众如是、而欲其唯吾所为也不亦难乎然而君子兼成人已者何也、盖为天下之事、莫不有理、治天下之理、莫不有要不淂其要、必以为多而难理、即在已之内其事亦甚烦耳、何独物也、淂其要、则见为约而可通、即在物之散、其用亦无多耳、何独已也、君子于此、亦求其端于仁而已矣、仁之为体、兼包义礼而及于万善之赜、仁所始用先于亲贤而及于达道之全、有有淂于此、则存乎已者大小之事毕举、所以为修道也、大小之事毕举、则物身之理不过、所以为修身也、故守一仁而君子之事毕矣、虽复推之天下、岂有异于此哉、上焉者、极其事于柔远人怀诸侯之间、而下焉者、亦极有事于获上治民之际、所以行之者一人耳、虽然至于及物也、而亦又资之智矣、何也、凡去身而远者、则苐经营之所及、凡经营之所及者、则皆聪明睿知之所为、吾之仁欲以加天下、而知无以达、则事不足以济其心、吾之仁亦寔足以包天下、而知无以行、则施不足以竟其量、天下之事、固有无术而可行者无术而可行者其近者也、家庭之间是也、无术而不可行者、其远者也、天下之人是也、然有知矣则又何施而不可、难以天下之广、万物之众、皆可为吾之所为而不虑不给也、故君子无难于已物也。有仁智以统之。已与物一事之始终耳。君子无难于仁智也、有诚以致之。仁与智一理之本末耳。且夫诚明之相随也、此亦仁智必俱之证也、

  此题目有征圆透一路。稍粗则非。分别存之。 【 艾千子】
  题本推论成已所以成物之故。只缘仁智皆吾性之德。诚则实有诸已。其成已即性之仁。其成物即性之知。故成则俱成耳。乃因成已成物而追本仁知。不是谓求之仁知而后能成已成物也。且又分别出求仁知苐。又将知说做权术作用。然则求仁而不能求智之术。则但能成己而不能成物。必须两件各求。又何以谓之非自成己而已。所以成物哉。直于理解不通。岂特稍粗。岂特少征圆灵透也。艾公亦殊愦愦矣。
  成已

  ○博厚则高明

  章世纯
  业惟博厚、即不啻博厚矣、夫被于世者、固即世之所仰也、而高明之于博厚、不且相因而并至哉、且积之所为无不着也。积之于身。见之于事。积之于事。见之于功。夫其诚之所积。固已得之为征矣。征而又积焉。则又有可言者矣。何也、惟其博厚也、是则挈而上行。表日起之大业而渐而遂极。后世遂莫与之争功。引而外出。着有象之太平。而远而有耀。后世遂莫与之争名。其始也物质未克。则不可以尽饰。至乎斟酌饱满之余。亦何所不可加也。民用俗而王者固可以制礼矣。民风乐而王者固可以作乐矣。物畜而可大。经纬太平之业。从此遂以无遗也。其始也王事朱浃。则求可以征应。迨乎道洽猷登之后。亦何所不可见也。上至于天。而日星为之明矣。下至于地。而岳渎为之奠矣。气盛而化神。俯仰上下之际。亦若从此遂易其故也。而且不谓之高乎。高者。治之积也。运有升而无降。业有隆而无汗。道长如泰。三阳有连翩之征。所谓高也。而光不可为明乎。明者。治之区也。大人造而物睹。嘉美会而世亨。日中如豊。震离见动丽之形。所谓明也。是以巍巍有涣。上古推唐帝之大要其府事之修。则固已深矣。无镜斤斤后世颂有周之君。要其懿德之肆。则固已笃矣。良以事有其类。浅遍之与夷昧。固相因于所以。而理有其明。故博厚之与高明。亦相征于所合也。
  征引古昔。经之纬之。文亦高明有融矣。 【 艾千子】
  平平实实在功业上讲。极好。苐高字当从博做出。明字从厚做出。方有精义。此于博厚二字。只笼统接下。故高明亦止淂海概铺排耳。
  博厚则

  ○悠久所以成物也

  章世纯
  君子久于其道、而所收功大矣、夫美成在久、未有能卒淂之者、是以君子有取于悠久也、且天下治效、莫不应夫为治者之心、吾以急迫之意为之、则其所就亦如其急迫者以应矣、吾以宽缓之意为之、则其所就亦如其宽缓者以应矣、是以君子有职于悠久也、悠久之为道也、渐靡以往、渐靡以往、其所因于天下者多矣、又能至诚以俟、至诚以俟、其感天下者深矣、人主惟无有取必之心也、我取其必然、而惨急生于无聊、一切束缚驰骤之政行矣、大度之主、悠游和易以为心、其于天下也、听其自来、而信其自去、夫优游和易之治、固游其中者、所由淂毕其气而尽其命也、人主惟无有见功之心也、我取一时之务、而张弛紊于有欲、一切见小欲速之政行矣、坦心之主、从容淡漠以为理、其于为治也、无贪于淂、而无惧于失、夫从容淡漠之理、固托其上者、所由淂安其性命之情也、盖我所自效于民者、原在精神意志之间、其所效者微、则其势不可以遽、今夫以物相投、而急投则拒、缓投则受则疾徐先后之势异也、入之以需。此真可以入物矣。我所欲淂于民者、亦在精神志意之间、其所索者微、则其势亦不可遽、今夫以情相索、而急叩则匿、缓叩则摅、则疾徐先后之情异也、致之以渐。此真可以致物矣。我入其微、物效其精、而谓有不成者哉、故诚者非自成已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悠久之谓也、

  明白疏通。 【 艾千子】
  奈他不切题目何。悠久。宽大徐缓之义。此因上文之悠久。而赞圣人之用之同于天地。成物。当在天地成物上配看方见所以之意。今只说治效须悠久。似上面不曾说过者。故毫不切题也。
  悠久所

  ○今夫地  六句

  章世纯
  地致其大、而著作物之功焉、夫地之能极高深而载物者、以大致用也、故言地之道、必称博厚耳、且有天有地而化事起、地也者、偶成天之功力者也、天之所生、地必共其事、天所出之物、亦必地受之、今夫地、谦而势下、巽万物而卑居朴而冥愚、事包蔽而不显、然而敷大化着大功、唯地能之、唯数少、收无以伏其气、故用穷于一撮之多、及广厚、则有以载其神、而力发于蓄气之满、分其有余、即以为山、而华岳犹淂据其尊也、即其不足、亦能为川、而河海犹淂擅其大也、而山水无德地之意、地亦无持山水之劳、唯见有华有岳、有河有海、则益致其险阻之势、而亦极其柔刚之情、摠以成其广厚而已矣、此广厚中寒暑燥湿火风之气、浑融和会、是为地之生、谓其会冲气而藏之也、即曰人门、谓其阂万物而出之也、由是阴阳之产毕发、根着浮流之属并成、根于中而为神机者、淂其游处之便、根于外而为气立者、赖其升降之机、地苐运毂正轴、而殊形诡性、生而出焉、死而入焉、在体中而出入而地不害也、此其所以德合无疆、配成天用也哉虽然、地载万物、万物之生、则恃地矣、地之不堕不陷、孰凭乎、曰大气举之、

  句欠古。又带纤。不足配斯题也。 【 艾千子】
  不是地承天论。又不是地德颂。须切生物不测。由其不贰不息意乃淂。今一派杜话。与题毫不附皕。岂止句纤欠古也。

  ○大哉圣人  三节

  章世纯
  论圣人之道、则居天下之至全矣、夫道之所在、物不淂不生、人不淂不立者也、是岂不为物之大周者哉、尝谓、天地以气使而人以情使、二者之用、几尽天下矣、而道皆主之、然则圣人之道、不殆可知乎、圣人之道何道也、求之物宜之所会、则所谓中和之道、观于至性之所冥、则所谓至诚之道、中和者、天下之美达也、凡不足以育天下之神者、气之戾者也、不足以嘉天下之会者、理之亢者也、圣人内守其至、而外处其平、则冲气也可以流矣而善气也可以布矣、至诚者、物之不为妄者也、凡不足以分者。其中薄也不足以散者其积浮也。圣人存之以忠、而寔之以精则絪氲者也。可以给矣凝厚者也可以贷矣。故是道也圣人之道也而天地亦同其理不观生生化化者不以五行之族居、而阴阳之交纽乎、而所生所化、不极天下之至广乎、是道也非独圣人之道也而圣人为能着其理不观秩焉序焉者。不于至恩之相袭。而至义之相扶乎。而所秩所序者。不极天下之至足乎分而为物。分而为礼仪威仪。发而为万。发而为三千三百。则是动而盈满。尽宇宙以为量。而流而不息。贯大小以皆由。而在天在人则分处之数也生化者以生化经纶者以经纶也而天有以接乎人人有以至乎天则天则合同之化也而命降为礼礼达而至命也合而归之道合道而归之圣人。然则圣人之道岂不大哉。

  却言圣人。却言天。合处看分。分处看合。摠由理微思透。曲折如意耳。 【 艾千子】
  前幅多谬言。结处却中理。
  大哉圣

  ○考诸三王  二句

  章世纯
  君子制。作之吾、合古今上下而淂其通焉、夫圣如三王、大如天地与不可以加者也、合其善而有之、而制作宁复有加乎、且君子之道甚太、所以自计其失淂者亦大、不以淂之其身得之其民。斯为淂也。不以失之其身失之其民斯为失也、将引三王以相论夏后殷周之盛王此其所与计高下者。援天地以定评、干元坤元之浩渺。此其所与程是非者。夫君子起则不远古今矣。宇宙无穷。则三代与今尚在同时。同时之人。吾何让焉大经大法吾所不能更。三王所不能更也质文损益。吾所不能守。三王所不能守也以言乎异则三王已自异以言乎同则此亦与之同异非真异而同为真同则谓之不谬而已矣且君子出则不大天地矣。虚空无量。则天地与我同为一物。一物之事。又何殊焉。高明博厚。天地以形为之。吾以理为之也。生长化育。天地造无为有。吾增少为多也以言乎分则天地之事已分以言乎合则吾之事亦合分未尝分而合乃寔合则谓之不悖而已矣夫生于三王之后。则事疑相师。然特以世数之相次遂受其因仍之名君子则自为创者也我之不谬于三王。与三王之不谬于我正未定其所在也居于天地之内。则世当相奉。然特以大小之相涵遂无辞禀受之迹君子则自成能者也我之不悖天地与天地之不悖我亦未定其所在也故与三王天地而论未善未善亦善矣援世所万不及之伦、而始受其屈此可谓之屈哉但言古不及三王上不及天地即谓赞美可也既与三王夫地而比善、善斯无极矣、举世所万不求拟之伦、而足与之等、此岂人所淂侪哉、言三王而何有于其下。言天地而何有于其中。即谓之无伦亦可也。故君子至矣、天下之善、举无以加矣、

  其言甚辨。尽能形容恢张。苐考不谬。建不悖正见君子不骄之实如文中语。无论本领如何。只此个气象。却正与不骄相剌戾耳。
  考诸三

  ○下袭水土

  章世纯
  圣人之道、有与地合撰者焉夫地以水土致而道出其中矣、仲尼之、道盖亦有淂于此者乎、且道之从来尊矣、三才之物皆在焉、仲尼虽法古之道、据天之行、然而效法于地者、正不少也、夫天事虚而地事质、天之所为、尽着于地者、地寔有功名也、地之所为、尽存于水土者、水土分官其造化也、形成而聚于寔、故土淂之为万物之母、气成而流于虚、故水淂之为生长之门、然而水之道至矣、其为具材、则违其淂失之质也、其于取类、则洁智信勇之象也、天下有备美之多如此焉者哉、吾观有形之伦、待之生、待之死、莫不资于其用、而于水之理、犹之无与耳、人皆有之、而仲尼独则之则以为与水相袭焉耳、土之理亦至妙矣、其包寒暑燥湿之化、是其有备质也、其别轻重迟速之产、是其见异气也、天下有含德之厚如此焉者哉、吾观载形之族、生而立死而入、莫不在于其中、而于土之理、犹之无与耳、人皆托之、而仲尼能用之、则以为与土相袭焉耳、其袭于水也、说在乎坎矣、流而不盈、行险有信、凡若此者、皆兼辞也、以为言水可以为言圣人亦可、其不待异其辞者、其相合之甚也、其袭于土也、说在乎坤矣、至柔而刚、至静而方、凡若此者、亦皆兼辞也、以为言土可、以为言圣人亦可、不淂其旨者、亦其相合之甚也、夫水土滨而民用、天下尽取财于地、此则百姓之日用也、水土合而列法、仲尼独用理于也、此则圣人之精义也、夫至于合体于地、而所以合天时者益至矣、所以合尧舜文武者亦至矣、所谓淂其从来而用之者也、

  既曰下袭水土。又曰譬如天地无不持载。不知中庸重复架迭言之乎抑微有分辨也。且水土二字饱欲死。下袭二字饥欲死。请老手自观之。 【 艾千子】
  摠与仲尼无着。
  下袭水

  ○万物并育  一句

  章世纯
  物之能各正也、有先于物者矣、夫物多则杂、杂则相与反、宜未有不害者、然而不然、是有故矣、盖万物生于五行、五行之相仇也深矣、水必灭、火金必沴木、土必食水、火必炎金、如是而往、将一发而天地之气疑穷然而能伤者常为所伤者之大父受伤者常为能伤者之嫡孙隔代而相为恩踰时而反相德、而使生者递及、害者不相连、则是徒有生气、无害气矣、阴用其精、五行既已如是、阳用其形、万物亦复如是、且夫介虫盛者、毛虫不育、鳞虫盛者、羽虫不育、气之消息诚然、节以为畜是将取偿于异日矣、宽其时以计之、俱有其盛耳、且有生之族、大者吞小、血气之伦、强者并弱物之攻取然、然各以为羞、是将相奉而繁矣、摠其概而言之、亦循环以取养耳、此万物之情也、固五行之情也、彼以相息而相生、此以相伤而相长、物诚肖其从来者也、

  题言并育不害。文言相害何苦以小辨破大道也。 【 艾千子】
  大力满肚子丢铜板。挂影帐。拨真珠学问。没处卖弄。时时借八股声张一饷。

  ○小德川流  二句

  章世纯
  观天地之德、不可穷者也、夫物无以为散、而无以为藏、其德薄也、时骋而犹有以厚其蓄、非天地能若是乎、且物莫不称气为德而称德为用苟其气浅薄、则德固有极而用亦有止耳、若天地何如哉、天地有天地之德矣、一受其气于高大、则亦有其性情、一乘其性于动静则亦有其才具、于其性情之所有、才具之所任而分而为之名者、是曰小德、元亨利贞是也、盖天垂象、而七政之动生四时、地含音、而律吕之播生五炁、乘乎时与炁而致之、方始物而遂达其气、既保合而又正其终、四者之用、分之有际、而运之成规、未见其止也、其分也、则其多也、而其运也、则其密也、其性情之所有、才具之所胜、概乎略而为名者、是曰大德、健顺是也、天居阳以治阴而极于阳、地居阴以治阳而全于阴、乘乎阴与阳而存之、恒易者积众精以自强、恒简者积众寔以自常健顺之寔、输之不费、取之日生也、其不费、则其不罢也、其日生、则其愈出也、然则其用之足赡物之求矣、是以着业不淂不广、其本足固已之干矣、是以历时不淂不永、天地之所以为天地、固在此也、

  微理未见细诠。徒填粗浅套语耳。 【 艾千子】
  不肯体认注理。欲自撰新奇。未有不成鄙缪者。

  ○唯天下至  三句

  章世纯
  有君临之德者、其淂天厚者也、夫神明之地、不全者多矣、非至圣孰为足于其量者乎、且临天下者、治天下者也、上临则下观。身在与求之地矣。将必方寸之处。足供宇内之酌而可。而要非夫人所任也。其至圣者乎。夫阴阳付物。其参差至无算也递降之数或下极而遂投万物之位递升之数或上极而遂绍天地之能至圣者畸于人。畸于人者侔于神。其同于人者形骸也。其茂于人者神明也。夫一性之灵、循官窍以异任。或在分处之位。或为居中之制。有主有辅而神明之用备。一灵之动。随翕张以异能。或外求物而敛而入之。或内生事而散而出之。有出有内。而身世之事通。而听彻而聪视远而明是则分处之官淂而入物能精矣亦通微而睿。方守而知是君主之制清而出用能神矣性有其全而方寸之数与宇宙之数相等将使群有尽以暴其形也。是我能聪明睿知而物皆显也抑性居其极而阳明之质与阴翳之质相穷将使鬼神无以成其幽也。是我能聪明睿知而物皆伏也。故四者、物之威神者也。光见而物毕避、因以洗心、神武所以不杀耳。体大明而乘六龙。可以行御天之事矣。抑四者。德之上行者也。干以知而始。物于此固之。天德所以达耳。妙五事以行八政。可以正皇极之位矣。夫势有高卑而相治也。我处高而物出其下则俯而接之已矣此临人者之地也。德有高卑而相出也我过物而物淂以及则亦俯而接之已矣此临人者之德也。德与位配。则谓之足以有临焉耳。

  前半核而异。后半稍未醇。 【 艾千子】
  有此耳目心思。便赋此聪明睿知之理。凡人之所同然者也。但气偏欲蔽。不能完其固有。大贤以下。修以复之。然其为聪明睿知。全于学力者。理虽合一。而其神敏超异之妙。有非人力之所及者。故曰唯天下至圣为能也。足以有临。亦须从此意象中体发。泛赞德高过物。则下面皆至圣之德。何非足临者。单以此为足临。正以此生知之质。包下四段。故不淂泛言也。文颇有刻湛处。苐此意犹不到耳。
  唯天下

  ○文理密察  二句

  章世纯
  至圣有全智、无难于天下矣、夫天下事之伏匿、有我不能别无彼乎、可别也此独可求之至圣耳。今言智者。而但就心为说。则聪明睿知其统辞矣。夫言事则众。言心则少言应则博。言能应则约。虽然众与博者固少约之所能有也盖心未尝独也。常与天下之物。相倚而立。在我为聪明睿智、在物有形情理数。二者相对相受。彼具其形。此摄其影。则彼之所有。此之所有也。而异象离心。杂端析意。则彼之所多。此之所多也。于是色体参差为形之异分而在我为明之异分文情舜义为声之异分而在我为聪之异分然否忤合。正往旁行为物□之异分而在我为睿知之异分推此之类。皆接物而见。倚事而明。离彼众端。心之质固无是也。于其未至。心之初不遂有也然而接之为所受则离之为能受在后既有其用则从前为具其体今夫物相杂而文生。相分而理生。文理者物之有也而心能摄之则固可曰我心文理也以所受名能受。岂为不实哉。今夫驳物而游其微际为密。□其深分为察。密察者当事之称也而自心发之则固可曰心体密察也。以后用名前体。又岂为不属哉。人无以知天。以四时寒暑知天。人无道以知心。以置物措事知心。固其能别者如彼而反本从质遂可言其足以别者也

  虽不切至圣足别。然其清微幽刻。自具妙辨。淂楞严唯识之长
  文理密

  ○日月所照

  章世纯
  尽日月之明、而为地远矣、夫日月以明使者也、穷其所照、亦安可穷哉、且不观宇宙之大。则圣人之大未可言也。夫天下之善为大者则有矣。舟车人力。巧于为大。递相缘以及博。天与地拙于为大。恃自体为无穷。则有神于此者。日月是也。日月者。积气之有光耀者也。物之有光者。皆是物之神也。光远而自他有耀。神行而莫测其乡。是故淂空而行。遇有而止。所至而焰景发矣。丽天而使天明。至地而使地察□。是在物存。是去物亡。所在而群有显矣。有质者所以彰其质。有色者所以示其色也。无日月则天地减矣。天之所覆莫睹其覆也。地之所载。莫睹其载也。是无天地也。无日月则群动息矣。舟车所至。莫能为至也。人力所通。莫能为通也。是无所至所通也。故日月者、三才之示也、质不足天之一隅。而明尽摄乎有象。则岂非神于为大者乎。

  词意亦洽。 【 艾千子】
  存其老朴之气。嫌所字无灵境耳。

  ○唯天下至  大经

  章世纯
  天下有至诚、而人道属之矣、夫为至诚之人、则无所不用其诚也、以之经纶、而岂复有不至之情哉、且大经之列。先王所以大合人类而丽之则者也。非从天降也、非从地出也。本乎朴摰之心、而将乎忠信之理、如是而已、故其道可使由于愚夫愚妇。而诡故不情者或自远焉何也、平寔之理。故好异者所不肯安意而设行者也。而多为文貌者亦必自远焉。何也真寔之事。固修外者所不能致深而尽慎者也、唯天下至诚、是固中庸之人也、中庸之人、即不鄙于中庸之事、寻常之故共安之、恩分之交共敦、有伦有脊、本忠恕以贯物则、而达道固已淂行矣、唯天下至诚、是固真寔之人也、真寔之、即能极乎真寔之理、心足以致乎其精、而行足是以尽乎其事、参伍错综、依天道以起人事、而人伦固已有齿矣、其心入乎事行、而能反抱乎性情之始能反抱乎性情之始、积而不散、则有不期爱而爱者焉、有不期敬而敬者焉、夫自然之意、固人伦所甚贵也、有异乎作而致之者也、其事经乎变化、而常结其如一之心、结其如一之心、安而不迁、则有生乎由是者焉、有死乎由是者焉、夫久其于德固人理之所以可贞也、有异乎乍而合者也、故经纶有至诚。则文章制度之。按之皆有可求之寔非相率而为伪者矣而天下国家之际。推之可淂不穷之通。有则之以自治者矣。夫五品之逊、独尊于隆古之时、淳闷之民、则其所藉于至诚岂不甚哉、

  言质理举。不为枝叶之谈。抱性情之始。结如一之心。尤为恳至。 【 艾千子】
  凭君说恳至质言。却赶出函谷关。习五千言妙旨。与中庸所谓至诚。直是觌面万里。惟天下至诚为能七字通节所共。不应粘牢大经。不分头面。大经句重在经纶二字。全不理会。只说人伦要诚实自然。此与题语何与。亦岂中庸所谓至诚哉。
  惟天下

  ○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章世纯
  君子之年天下、亦以闇淂之也、夫大极于天下、化及于乎、皆无所复加之事也、则德愈深之效也、且凡为德为业之道其求之弥深则淂之弥远其反之己者愈至则淂之人者愈多诗言不显唯德、百辟其刑之、此其说也、夫言显之极而及天下此事理之宜然也言不显而及天下则非事理之宜然也是非形之以喻物。至诚之足以喻物也。君子于此知所用心矣。且见于外者。吾所以为事也。而非所以为心也。虽心与事俱。而固不为独心之用。唯不可见之处。则专乎其为心矣。掺持谨廪之意。密之于此而后为有其深挚。此精微之意所由遂喻之薄海内也。且凡见于外者。人所能见于我也。而非人所能信于我也。虽外愈有端。而固不为物所凭之地。唯不可见之处。则人所以据我矣。操持谨廪之意。笃深于此。而为有其作孚。此薄海内外所以遂能赴吾精微也。故谓君子有独居无众应无是理也。恭之极者。内与外同载之。而所由感天下而动之。则不以外以内。从其能动物之故。偏于不显。故举所重而已居要矣。谓天下能以独地知君子。不能以众应君子。亦无是理也。恭之至者。内与外同以起化。而天下所由感我而动者。亦不于外于内。从其物动之故。亦偏于不显。则从所重而以归功矣。故迹之为不显。按之为笃恭。举大为百辟刑。举全为天下平。而淂其意。则虽其显者皆可言不显也有其隐而显者亦不可为迹也。离自我使之者。皆可言自彼刑之也彼有自来而我往之迹亡也

  大力之文。多深古渊奥。然人宜取其平实者学之。则其教既无纷杂。学者亦易规步耳。此文前后俱言不显。状类释体。法之清正。无以复过。而说笃恭。稳厚不嚣。读之气静。尝以为大力固无所不全者也。 【 吴次尾】
  体合上句。根本为已实地。理法谨醇。苐此节须照上节进一步说。方见德愈深而效愈远意。若止儱侗混说。不苐两节层次不见。只笃恭天下平五字气象亦不真也。
  君子笃

  ○无声无臭至矣

  章世纯
  君子德造其极、与天为徒者也、夫气盛而化神、唯天然也、人道之至者、则亦若是焉而可矣、且夫理至则迹灭、迹者神之所遗循之而我必劳、受之而彼不化也然则德之至者、其可淂而言乎、其事人也、其道天也、夫天者、本无形以自立、杳然成象于高大、徒有化以行虚寂尔相推于阴阳、高大者、物之所不淂用也、高之与物相绝也、大之与物相离也、以为有以相及、又无以相及也、然而因高大而空质成子其间、生者淂达、动者淂通则无用者物固恃之矣、阴阳者、气之邻虚无者也、阴漂然而不可搅也、阳煦然而不可状也、以为有以逮物、不见其逮物也、然而有阴阳而变化育于其中、引物而旅出、亦引物而旅入、则虚无者物固资之矣、唯然、故万莫与天争功、何也、物有为而小、天无为而大、则固远不相侔也、即地亦不淂与天论化、何也。地亲事而劳、天游虚而逸、则亦微不等矣、然则君子修德之功、必至于此而后为极哉、

  此形容不显之德也。苦将高大阴阳缠搅。何相干涉。且题言上天之载。而此文言上天之质。上天之功可乎。 【 艾千子】
  无字从声臭转出。极言不显之微妙。今却加出无形无用虚无无为许多无字越与无声无臭无字。一丝挂搭不上。心愈苦。计愈独矣。大力好谭虚玄寂灭到此却一场败阙何也。此无非彼无也。

  ●上孟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勾践事吴
  而武王亦之民
  夫明堂者二句
  左右皆曰用之
  齐人伐燕胜之
  不淂于心不可
  以直养而二句
  见其礼而二句
  圣人之于民亦类也
  市廛而不二句
  汤之于伊敢召
  其间必有名世者
  孟子道性三节
  诸侯耕助以供粢盛

  ○勾践事吴

  章世纯
  勾践之智也、能下人也、夫越不事吴、吴不能释越矣、故君子谓勾贱为审天极也、且吴与越、同音共律、霸王之气、见于地户、而未知所当也、天其或者遂以越多吴乎或犹将有反焉勾践曰吾终以其北让之于天檇李之战。阖庐不振旅。夫差之于我深矣。不为之下。是不受其恕也。不下之尽是不与极其怒也吴之今日死我亡我与生忧我必择一以加使吾择之则未知其出于死与亡矣吾取其生忧我者而自受之国君而为徒隶高山之势。损为深渊。盖先为之极使吴无以复加以尽其怒究其意也。蓄金之忧将贻于水故玩以美言者。所以食夫差之心。盈吾阴节以致其阳。故自隐于德者所以求有反之势。故勾践者。有以知天地之常制。独有圣贤之明者也。水能浮草木。亦能沉之地能生万物。亦能杀之。江海能下溪谷亦能朝之。圣人能事人。亦能制之。

  如此文有何奇古。徒见其稚耳。鄙耳。孩子搬弄家当。终不大欉。 【 艾千子】
  不可谓无奇古处。苐自作一篇吴越传赞。与孟子之所云智者畏天。不相比附耳。

  ○而武王亦  之民

  章世纯
  勇之大者、再见于周王焉、夫商周之际、非勇弗为功也、武王可谓能续前志矣、且勇者、圣人所用以济文事之穷也、是以无代无之、或以加于弱小。而或即以加于强大。盖亦其时之所值也。文王有伐密之师此其一征矣而武王又缵文王之绪也遵养时晦。在前仍服事之心静而能仁者犹是文王之志也杀伐用张。此日奋光汤之业而动而有勇者亦犹是文王之志也彼以一人而造四海之害。吾存一人而天下危矣。吾去一人而天下安矣冥之所加者少而功之所济者九则不淂不权于多寡之间。而少有所取于逆德之用、使此而可苟以名自全也在文王之时所际者密人之乱耳不犹可以自全也哉。彼以衡行而造方张之虐。今日存之而天下永危矣。今日去之而天下永安矣兵之所用者暂而泽之所垂者久则又不淂不权于常变之用。而暂有所事于凶危之器。使此而可姑息养安也在文王之时所际者一侵之恶者不犹可以养安也哉盖文王兵加于所易而武王兵加于所难要以独夫之势。理均偏方之主。则武王之一怒者。亦仅可以比于文王而无以相过文王以文为当。而武王以武为号。要以遏密之师。同归求宁之意。则武王之一怒者亦遂可以比于文王而无所可庛夫文与武。父子相继而起者耳。而师旅之事一见于文随见于武以此知吉凶二道。不淂偏废而诛罚未尝偃于天下文与武。亦特时际其艰者耳。而师旅之事文惟一见武亦惟一见以此知不祥之器。用之冇时而诛罚不可渎于天下而使今之好勇者而皆如此也。人又何可恶哉。

  平正文字耳。然与其看大力百首鬼物之文。莫若读大力一篇平正文字也。 【 艾千子】
  通首只做一个亦字。而其法错综。用意警策。句句文王说。却不是文武摠论。只了淂武王事。绝无文理在里大力于此道真可谓用工深苦矣
  而武王

  ○夫明堂者  二句

  章世纯
  □明堂所以立、则知所以用之矣、夫王不巡守、明堂诚可毁耳、然王者之堂也王岂择人也哉且君之举也。虑之以大。而归其寔于已所淂用。虑之以大不以一物之存毁议也。归其寔于已所淂用。论于是事之所以立也夫明堂者。岂独明堂而已哉。其事尊矣。夫宫室之制一也。而王者之居独异。备其制而美为之名、所以立隆于天下也、即王者之宫室亦一也。而明堂独异。制愈备而名愈加尊、所以示夫壮于天下也、王者之居也。有宫壶以为之奥何也、向晦燕息。王者所以循阴而入。而不深不幽。不淂其义。故哕哕其。君子攸宁者。取于藏之道也。太乙端居叶螫之宫而天皇燕寝于紫微之 庭、其象有合焉者矣、王者之居也。有明堂以为之明。何也、乘龙御天。王者所以顺阳而作。而不显不盛。不淂其义。故法天象地、中有五行者、取于阳之道也。太乙进位于上天之宫、而诸神考节于三光之庭、其象有合焉者矣、是故四时出治于其所居有明堂矣春居艾云月令何人不读青阳以治震、夏居明堂以治离秋居摠章冬居玄堂、而服用食器从之。而生杀赏罚又从入。王者所以有德有刑。有发有敛也。顺天明以宜物类人曰王治之隆然而明堂与有助焉四时巡守于其所至又有明堂矣岁二月东□守至于东狱、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秋而西行、冬而北行、而柴望祭告从之。而修礼如器从之。王者所以怀柔百神。式序在位也。顺招捣而制四方人曰王治之大然而明堂亦与有助焉。盖明堂若是之重也。诚非诸侯之所淂用也。五等制礼。而五常之裔。各擅其土矣。谁有能相临者乎。然而王者之所淂用也。三王之王。相代而起矣。又谁禁后兴者乎。以此论之。毁与勿毁。可自断也。

  老年人作童子文。故将明堂旧话。尽数填写。即以童子文视之耳。 【 艾千子】
  详明堂之说。引经据典。但有实义。何嫌填写。苐引用后世太乙天皇诸无稽鄙谈。为不经耳。然其间架老成。逆起王政。取者也神味。自非时髦手笔。
  夫明堂

  ○左右皆曰  用之

  章世纯
  慎于用人者、必详审于所听已、夫用人之道、论定然后官、稽于众、舍私从公、斯所由不失天下士与、且人君操用人之柄、法当以明为公、如不能明、即当以公为明不识不才、坐不明也、则盍不以公道行之、凡欲知人、必且因人知人而所因之人又未可知也则愈迷之道也欲因人知人。莫若以人参人相参之多人无不可知也则互明之术也。将且必先问左右。左右即无异说也。亦不必非公论也亦当以疑之心听之将又必问诸大夫。诸大夫即无异说也亦不必非公论也亦当以且疑且信之心听之。盖此属者。下之不必与贤同量。或识同体之善。庸夫异量之美。上之不必与主同心。能背公而立其所与。难违心而进其所仇。夫用人者。为国人也。则莫若即国人询之。何也。彼即不与贤同量。无不与圭同心也。他日祸福我与国人实共受之彼岂肯以虚誉借哉故必至询之国人。而众谋果同。独曙之权衡。乃困以出也。察之国人。而名寔不倚。独断之主术。亦因以决也。始也明知左右大夫之多私、犹必询于左右及诸大夫者、以左右诸大夫亦国人中之众人也。继也明知国人之可信、而亦自为察者、以我亦国人中之一人也。善听人者善用人。诹谋度询。既参以伍。有大用者有大明才品行能。亦审以定矣。所谓秉心宣猷。考慎其相者与。

  摠极言其详慎。乃所谓如不淂已耳。非谓问人多便可信其不差也。两未可。也不是多疑。只是虚心体访。不遽专信贵近。正详慎之至耳。若云明知左右大夫之多私。此李伯纪谓孝宗之疑生□也肘腋皆猜忌。岂可与共国事哉。左右诸大夫国人之言。皆合吴。犹必自察。故曰如不淂已。凡选贤才。衡文字。皆以明为主。明即公也。未闻以公为明者也。明则当。当即公。徒责其公。不过无私弊。绝请托然而贤否未必当。则举措颠倒。其心虽公。而于天理之当然。真不公矣。奈少时见考试案发。论者以为某某真孤塞。果公。或其案多温饱者。即哗以为不公。余笑谓今日不是赈贫。赈贫而举报皆孤寒。乃为公耳。考试当论文字之优劣。岂孤寒必通而温饱必伪也。假令颜渊与子贡同试。则渊居前为公。若子贵与原思校。则思居前为不公矣。此虽戏语。实至理也。
  左右皆

  ○齐人伐燕胜之

  章世纯
  齐之能淂志于燕、燕自使也、夫子之用、而燕之国中噪、此齐所以入之易耳、自古人君不信其大臣者。其国必乱。信之太甚。任之大重者其国必亡。夫用一人为门户而不淂其参、是主失权而臣失义之势也。故燕之败。寔自为也。燕哙慕桓公之节而不淂其说。举国而听□子之。夫一则仲父、再则仲父、桓公诚然、非子之所淂拟也、桓公之有大虑、又非燕哙之所淂拟也、又高慕尧舜之节而不淂其说。举国而让之子之。夫唐以禅虞、虞以禅夏、尧舜诚然、又非燕哙所淂拟也、舜禹之神圣、又非子之所淂拟也、始则苏代为之间苏代之言曰、齐王贤主也、所以救亡不暇者、大臣不重故耳、燕哙美于其说、张子之□示于国中、如恐不及、继则潘寿为之赞潘寿之言曰、伯益贤相也所以见攻于启者官吏不与故身燕哙感于其说、收吏尔而属之子之、唯恐不及、夫大臣主断于国而能用其人者则国必移于大臣上□其君。下包其民此坐输之势也齐之田氏晋之三卿是也大臣上断于国而人不为之用者则国必凌于其与君臣及易民情向背此君兵之势也则燕之子哙是也齐人因是而动一旦而举五句而入其国都。非有攻城野战之雄也。且已服矣。故齐之胜燕也。非齐能也。则燕之自败也。      有尾

  卖弄学问极矣。然仅仅如此学问。亦易也。 【 艾千子】
  此叙事题也。采摭事实。杂以例证。行以义指。虽史记纪传。亦不过搬衍旧话旧书。不可谓非学问也。但此篇叙以前让国事太多。叙伐燕本事太少。于题为失体。于论为宽泛无奇。斯无取耳。
  齐人伐

  ○不淂于心  不可

  章世纯
  告子不动心之术、大较而已疵矣、夫气可勿求、心可不求乎、此其说之不全者也、君子之治道术也、有所就于一端、亦必可全于他端、徒求一偏之利、则所败多矣、告子求心不动、则制之于心、以为心不动而自吐、气为应心之物、而非所从事、言不淂而心且惑、言亦感心之端、而姑所可置、两言者。告子所以成其说废其一则其说不立若以圣贤之道加之此无所施可否者也姑就告子而为之律夫可不可亦未定之言也理有浅深之分经于浅而后至深、当未至于深之域其先亦有淂失之可辨论有详略之旨、度于略而后至详、当□及于详之地其中已有是非之可言分于浅与略者。此可不可之太分也。分于深与详者。此可不可之微分也。如从肤浅以决事恕以存偏至之理、取大略而为言、宽以收同异之见、则告子之不淂于心勿求于气者、亦大分之所取也。然则告子之说遂当子。非也。告子之道。持两端相足而全告子之说亦两端相质而败彼所谓心动而不淂求助乎气者将专求之于心也彼所谓专求之心者置一切淂不淂于度外不以自疑也。而吾有以折之人心独立而言与气为对气之不振与言之失衷此相与为类者也气不振而但求之心与言失衷而但求之心此则未离乎其类也既曰不淂于心。勿求于气。则伹可曰不淂于心勿求于言也今曰不淂于言勿求于心是犹曰不淂于气勿求于心也故告子之说自相攻而败者也勿求于已者之所以可即勿求于心者之所以不可矣勿求于气者之犹为仅可即不求于心者之所以必不可矣且又论之、告子之不淂于言者已之言乎人之言乎心者与言相依者也。心依言以出入。而置言以别其事是使心无体用之备也心者与人通流者也。心同人以自广。而外一切以守其内是使心无天下之全也一失于言。而不淂于心之用。与不淂其心之全皆直可为不淂于心耳夫失与淂各归其分失之于此者求之于此不淂于心而顾可不求之心哉不淂于言者、其为说之□也、不淂于行与不淂于世者又皆其说之所包也、推而言之、又尽将以一意立界、而绝其相难之端、天下又亯□丸淂而难之、尽告子之道、桀纣不足为也、其于以不动心、容可自成其所见、其伤害于大道岂少哉、即不至乎深与详之分。而其说亦败矣。

  就孟子语意论。则告子两项俱不可。就大力语意论。则告子只合成一个不可。徒增枝叶混话耳。 【 艾千子】
  此大力弄巧作辨。即禅家杀活纵夺之法。先说破都不可。是杀法。前半放可字。是活法。趁他可处尽个尽。是纵法。即从可字杀出不可来。是夺法。原非并合两项成一个不可也。千子误会耳。

  ○以直养而  二句

  章世纯
  气全于善之后、其量以天地间矣、夫气盛、则有以盖 天下而包其外、意象之间、当自觉其然者、是所谓浩然也、且心之任物而有力者。举皆气也。而贤人君子遂为浩然之气。则其中之所淂。宜有以异于人者。而天下之事。非其寔有诸已。则亦不能淂其意象彷佛之所存也。而非其致之有道。则亦无以极其全体大用之所底也。浩然之气、盖必待养后乃见耳、事必依于其类、乃可以淂其意之所求、养之以直焉、则求之于浩然之类亦必全于其事、乃可以见其量之所止、无所以害焉、固以全乎其气之事、如是而后所谓浩然者、有不言而自喻者矣、是气所加、已大而物小、夫天下之人、茍非中有所淂、则有势转之而不能成重、位崇之而不能成尊者、彼诚无以加乎物也、威覆盛者内坚寔、其于天下也、以寔取虚以镒秤铢俯仰间无不可以吾气盖者、气有余而物势不足也、此吾之于天地间则然、是气所加、则先人而夺人、夫天下之人、淂于受分之同、固有力摄之而不吾惧、势振之而不吾避者、彼盖有所轻于我也、气淂和者神归身、其于天下也、能分人之威、动人之势、造次间无不为吾气夺者、吾不拒而彼莫抗也、天地间之于我则然、是以入载其神、内之则同乎志之所为、而识之无所不盖、乃气之无所不横、夫其人而能轻天地细万物者、一凭乎精神之所至也、不然见虽大而力不能达者有矣、岂非气之为外辅者有所未足哉、而出显诸用、外之则同乎体之所为、凡才之无所不办者、正气之无所不任、夫其品之所就、与功之所立者、一准乎精神之大小也、不然、才足用而为不能发者有矣、岂非气之为内主者有所不胜哉、静观天下之物、以气相使气处其胜小能伏大、弱能制强、即在人类之中、亦以气为制、气分有余、王公失贵、晋楚失富、塞乎天地、非虚拟之也、寔有其效也、

  塞天地之间。原是空壳子话。大力极意求为可据。而终不能。请问何以嚼破空虚也。 【 艾千子】
  塞天地间。也不是空壳子话。天地间无非此气流行弥满。更无空阙处。天人一也。更不分别。只是人不能直养。自家不能完全此气。与天地不相亲切。只自家一个身子。动多格碍。何处见此个气象来。果能以直养无害。则天地间气。即我之气。位天地。育万物。亦复流行弥满。更无空阙处。所谓塞也。朱子云。富贵贫贱威武不能淫移屈之类。皆低。不可以语此。此是何等体段。却只说做加人夺物制胜之具。已最粗鄙可笑。忽又说到轻天地细万物。又何其诞妄。盖惟异端不知天。故多侮小天地以自大。其实浅陋无有也。
  以直养

  ○见其礼而  二句

  章世纯
  论前王者、当有所据以通也夫政与德之所在前王之本末具矣然不以礼与乐溯之、亦何从而论列之哉。且居令论古。时之相差。必无尽存之迹矣然有一二之不灭者则亦可据以推其余今夫一圣人起。必有经于天下之具。经于天下者。政是也。不淂其政之何如则无以知其大者之所存一圣人起。必有所受于天之质。所受于天之质者。德是也。不知其德之何如则无以其知其精者之所极然历时既远。具政有贻焉者矣。即有不尽贻焉者矣。吾何以淂其全而论之。有所以为政之主者礼是也。礼定于先、而政奉政而行之于其后、礼定于要、游移之谈大力做此文时亦自冕诲说费力否而政达而成之于其详、是故有法制号令以着之、法制号令、顺此而作者也、有诛杀刑威以禁之、诛杀刑威、及此而生者也、先王之礼。固有传之者矣。而不可以淂其推行之大略乎。有如有虞之惨怛忠利、夏后之先禄后威、商人之先罚后赏、吾皆淂而悉来之也。人与世往。其德有可传闻者矣。即有不可淂传闻者矣。吾又何以淂其真而论之。有所以为德之寓者。乐是也乐作于终而尝名之以其始乐作其功而尝本之于其道是故有雅颂之辞以咏之雅颂之辞直序其事者也有干羽之具以舞之干羽之具想象其容者也先王之乐。亦有传之者矣。而不可以淂其行已之大端乎。有如舜之浚哲文明。禹之秪台德先汤之克宽克仁、吾皆淂而备着之也、盖圣王制世。皆不欲使已之精神。遂灭于世。故皆有史官以记其迹。然文久而灭。其仅存而若觉若梦者。亦其势之所无可奈何者也。而淂一类万。常恃于明智之士以意相推而有以淂史官之所不传后王继起。亦不欲使前人之精神。遂斩于古。故为之三恪以纪其叙。然节族久而衰。其数传而若存若亡者。亦其势之所无可奈何者也。而见端知本。常恃于通识之□以似相求而有以备三恪之所不守是以既往之事。可淂而陈隆替之数。可淂而言也。

  不见老辣。不见简括。 【 艾千子】
  时文于此每先偷觑孔子以为巧。其寔搀乱。在本题只成闲话。此但平铺地讲。而智足知圣意。隐隐言外。行大步骤不苟。布置安闲。即其老疏简拮也。
  见其礼

  ○圣人之于民亦类也

  章世纯
  人之中有圣、而固以其类贵矣、夫物类中莫不有其至者、人于何不然、此圣人所以称也、且造物之生。不为一概。苟所生之类。而即齐姿等质。不相多也。则造物亦顽而无变。滞而无转者耳。故参差之产阴阳所以示神奇也而皆在其类中向以为不独民也。物亦有之。则麒麟等之于物类中是也。今亦以为不独物也。人亦有之。则圣人之于民类中是也。今将大共名以举之。凡在天地。皆谓之物。物者。阴阳同和。四时同变者也。夫既寓于一宅。则莫不关于一孔。举皆类也。而乃有人于其中。人之于物。类也。今将大别名以举之。凡纵生而倚趋皆谓之民民者在所贵之端。处层累之上者也。然但别于横生、即以自为伦族。又举皆类也。而乃有圣人于其中。圣人之于民。类也。自其存身者言之。耳擅天下之聪。目擅天下之明。几不与天下以可测之端矣于是乎世共骇之骇之则非以其本异也固以其本同也夫非与夫人共是耳目者哉自其加世者言之。道足以为物先。德足以立教首几不与天下以可攀之路矣。于是乎世甚骇之骇之则非以其全异也固以其全同也夫非与夫人共是运动也乎哉唯其与夫人同是耳目也同是运动也而后圣人淂以其聪明特闻。以其道德特闻。是不类从类而后有其称圣人于是乎为天下所尊也唯其与夫人异聪明也与夫人异道德也而后天下指之曰。此其耳目与吾同。此其运动与吾同是类又因不类而后有其说圣人于是乎为天下所援也。盖至是而天下始有为之说者矣。曰彼之异我。则我之异彼。彼异此异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夫使天下求端以论其同也。其不同不反明也哉。故兄民之有功于圣也。为其以地形之。而圣人之有功于凡民也。为其以类借之。

  凡寻常题。可用聪明者。大力每能灵俊。盖由以其所明济其辨耳。 【 艾千子】
  思径与笔路。皆极刻折变诡。虽牦靬眩人。无复更出奇骇。
  圣人之

  ○市廛而不  二句

  章世纯
  王政惠商、两有以仁之焉、夫不征、而商已沐休矣况或并去其廛乎、如是而仁商者至矣、且先王之经国也。筦山林田宅之利。而不丐民私有之利。其取民也。所以赋商之例、一如其所以赋农之例、此其故何也、地田廛宅。君之所管也。其区分则君之经制也故君可淂而赋也。若民所自有之利则彼心力所竭尽而旦夕所羸余君焉淂知之而君焉淂征之且地田廛宅其广狭可淂而量也则多寡可淂而商也故君可淂而酌取也若民所自有之利则勤惰不可为定而盈□不可为算君焉淂琐屑而计之而琐屑而征之夺民之有谓之攘。君而出于攘道者。伤于正矣。琐屑而取谓之纤。君而出于纤计者。伤于夫矣。故商之以市宅出赋者。犹之乎农之以公田出赋也。其不征其私赀也。犹之乎农之不征私田也。此先王之所以□□思商也。虽然、又有不尽尔者。商之逐废居也。利倍羡于农。其诡时也亦倍诎于农然农有水旱年有凶歉则先王有捐租减税之议亦以宽之也。通之于商甚壅滞折阅与农略同。而独不可以推捐灭之意乎。则但可议法。更不计廛。是又相时而为惠法外者也。摠之商与农皆天子之民。赋农而遗商。农之所不平于商也。有廛之科。而商与农其法均。宽农而遗商又商之所不平于农也有不征之恩而商与农其惠均。先王之道平民之道也。非其以利国也。

  先王毕竟贵农而恶逐末。待之不淂均平也。均平。则不均平矣。故但市有廛。而民居六区。初无所征也。市商多。则行廛。若市商少。则其地多空。势难用廛。故但法而不廛。此是两样活变为用之例。非一并同行者。故张子下两个或字可见。此作竟与惠农均平看。太过矣。
  市廛而

  ○汤之于伊  敢召

  章世纯
  古人所以不其臣者、诚知其不可也、夫轻其所可重、世主之所以夫也、此汤与桓公、所由必有重臣乎、且天下之事。可相反以明也招、其臣者未有能成大功者也则能成大功者断未有轻其臣者也今天下唯好臣所教。是以无相过之功。可知接士无盛德之容。则有度之士。不赖其位也。如是则无以具其羽翼矣。伯处非百已之贤。则独国之主劳而不功也如是亦无以通其志意矣故王伯之君。虑存配天之业也。断不与世主同功。而孰知夫士之辱也。亦断不与世主同趣。汤知之。故属其重于伊尹彼王者也王主之与今天下远矣所就大而举措高。即未有同庸俗之见者也。汤有一德。尹咸一德。公侯好逑也而敢相召与桓公知之。故属其重于管仲彼伯者也伯主之与今天下远矣识经远而志坚忍。亦即未有同庸俗之见者也一则仲父。再则仲父。社稷之臣也。而敢相召与。唯汤若曰吾能下伊尹则王事成不下伊尹则王事不成王事不成则亦与葛伯昆吾地丑德齐而。已矣可惧也是则王主之为心也桓公若曰吾能下管仲则霸事成不能下管仲则霸事不成霸事不成则亦与晋楚宋卫地丑德齐而已矣是可惧也是则霸主之为心也试下观敝世之迹上稽兴时之行其无所立者即妄自尊大无所不可加于其臣其有以立者即意念深矣有所不可加于其臣彼所谓大有为之君。必有不召之□此所谓不如是。不足以有为者也。相并而观。可以知其必然矣今之不从召者盖犹以有为待其君者乎

  正当文字。 【 艾千子】
  景丑以不敬责孟子。孟子正以不敬责齐王。则不敢召。何其敬也。责难陈善。亦正孟子之敬王也。篇中用意甚细。
  题中别字从上节无他二字生出题中不敢字
  从上节莫能相为句生出看题透涧故□新新 【 耀星】
  汤之于

  ○其间必有名世者

  章世纯
  名世之出有期、而有其具者所志不淂小矣、夫名臣既为王者出、则有名世、即必有王者也、夫岂使自为贤而已哉、且宇宙有大常。世运有至定。自有天地以来。生民已久。倚于往事。以窥来今。约略有可必者不独必之于君亦即之于臣夫欲治之主不世出。与治之臣不一遇。以不世出求之一遇。其参差不适合。亦理所固然。宜无足怪而固不尔也。既五年而必有王者。亦于其间而必有名世。夫天地生人以其气。生者适然而生。而非有必也而无主之中如其主盖气既当其极隆。则以并出为其盛有其君无其臣则不成为极隆也。固非气之说也。气之推行有其数。数者度数以至。而非情所厝也而不期之中如有与期数于此而淂齐则必参会以为其美。有是君。无其臣。则不成为参会也亦非数之说也。小运为大运之类一年之、六阅月而为冬、六阅月而为春、此其必然者也、名世之于五百年也、是亦世之大春也、小盛亦大盛之推、冬而枯槁不杀一类、春而昌功、不长一类、此又其必然者也、五百年而名世偕王者以出也、是亦春之大生也、而所谓必有其间者不独于其时又具于其地伊尹起于莘而密迩于商。周公与武王同产于其室。求之易淂。征之易至。天地为 之也又不独使之生亦且作之合傅说通武丁于梦寐。太公应文王于着龟。不谋而相知。不介而相亲。天地神其机也。盖上观往古。既已如斯。则下观未来。亦复如斯。有其时。则必有其人。未有王者为独君之国。则有是人。亦必有其时。亦未有名臣生无妄之世。此反复之说也。

  并上句说。其间两字。乃有着落。此非世人所知。 【 吴次尾】
  义重名世。不重王者。名世。或先王者生。或与王者同时而闻道先王者。故曰其间。盖王者之所从学焉而后臣者也。非王者兴而名世为之应也。孔孟虽不遇王者。而无损其为名世之实。故孟子谓天未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看后来漠高祖犹祠孔子而尊其道。亦从学之义。后世王佐不闻道。故帝王之道亦欲。可见名世。非必遇王者而后为名世。若必遇王者而后信。则孟子之言荒矣。故需谓并上句说。乃有着落之评谬也。秀才眼孔低微。竭力要靠王者抬举。不道古之名世。乃抬举王者王也。

  ○孟子道性  三节

  章世纯
  圣人可为、以其与人同也、夫同此性、同此人、同此圣矣、尧舜不可为、成瞷诸人之言非乎、且人之所以自弃于下愚者。起于自菲薄。而遥尊圣贤之品又见庸愚之若是遍天下也则以多自忍以同自证遂安之为固然而不复可以有立君子欲破其疑畏而进其奋志。未可以圣凡谯分论也、则莫若尊凡庸之性而抗之使高性而曰善也、性而善、则人且以继天岂不可以继圣、善则曰性也、善而性之、则已直为尧舜、而具不屑为汤武此亦抗之而极其高者矣、吾抗凡庸于圣贤之间、而人不能不疑圣贤、则吾之说犹未全也、则人莫若抑圣贤之道而退之使下为之说曰、道止于善善之上不可加也道尽于善。善之外更无他也、彼尧舜者、与我同在一善之中、断无有二道以自别、吾亦何畏于彼哉、虽然、吾所以抗愚庸之品、而抑圣贤之道者、俱信其说于性、性则有不能自见者矣、则又莫若舍性而论人、曰彼于我皆人也皆大夫也、皆我也、我纵不自信为舜、岂不自信为人、我纵不自信为圣、岂不自信为丈夫、我纵不自信为文王、岂不自信有我、而人与人、丈夫与丈夫、我与我、岂有不一者哉、然则世子也孟子也、尧舜也、成瞷也、颜渊也、公明仪也、文王也周公也、皆一也、既已一矣、圣贤欲峃异而不能、既己一矣、凡庸欲自薄而不可、而疑畏者之心、其亦可解乎。

  抗之使高。即抑之使下。不必分为两样。舍性论人。然言必称尧舜。已论人矣。姑存其文之坚朴。 【 艾千子】
  性善。是孟子极至之论。其理本天。上下圣贤无以易。大力却只当孟子偶然造为之已说。可然可不必然者。至谓抑退之言。则是性善之上。原有妙道。而孟子所言。非其至也。其悖叛至此。而千子且以为抗之抑之。不必分两样。则岂圣人之道。果可抗可抑者乎。使抗抑之说。并而为一。千子且以为诚然乎。甚矣其谬也。同归于不通也。
  孟子道

  ○诸侯耕助以供粢盛

  章世纯
  粢盛之能供则有国故也夫身为诸侯。而后淂有诸侯之事。如耕所以供粢盛者是也。通于其说、可以论士矣、且君子之仕也。主于已。则亦可以时之不遇而姑听之。唯有系于亲者。则必不可以已必有其位而后具其仪备其物则位之时为 重也夫人子之孝一也天子所有天下。则以四海荐其耕助千亩此天子之事守也诸侯所有一国。则以四境荐其敬耕助百亩此诸侯之事守也先王之制。必恕人子之情。不敢不及其先人是故有列于朝皆使淂具其四时之物因其分定其地而多寡以为之等哀卿以下必有圭田。而诸侯之粢盛取诸籍。则推孝之法也所谓具其物者也先王之教也。崇根本之敬不敢不严于祭祀是故凡为人子皆使有其自尽之事端其义发其情而竭力以事其祖祢祭之日君自牵牲。而粢盛之备预诸耕。则敬孝之道也所谓具其仪者也故有兼以为义者则耕藉亦以率农也祈谷之后。继以躬耕。岂以苟为劳已乎事之供给于是乎在民之繁庶于是乎生重农劝穑者王事之首务也故以责于有国者使有之首春以为常岁事来辟勿余祸责此则重农之咏也有所主以为义者则耕籍固以奉庙也冕而青纮。躬秉来耜。岂以苟为文而已乎甸粟而纳之三宫三宫米而藏之御廪于以用之则公侯之事也故以责于有国者使敬供其事以为典为酒为食以介景福则重参之咏也有其位则有其事已为诸侯矣则谁敢废国常者乎如是而礼重有其事必有其位不为诸侯矣则谁敢干国常者乎如是而位重夫位之重也。非独诸侯也。通乎士矣。

  典核详委。细人兼贯。凡填经填古。最忌俗坌。又最忌牵扯傍借。笔笔轻圆。笔笔正出。此文可则矣。 【 艾千子】
  端重古懋。有典有则学国语文字。西汉之原流也。言语照士舞田不祭发意。方淂主脑。其章法森严。见欧曾轨范。题眼在诸侯二字文能此着眼故能摄起下文以还题分 【 耀星】
  诸侯耕

  ●下孟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不以六律二句
  天下有道四节
  男女授受不亲
  谏行言听二句
  王者之迹一节(其一)
  王者之迹一节(其二)
  如智者若事也
  舜流共工五句
  智譬则巧二句
  天子一位六节
  耕者之所一节
  其禄以是为差
  性犹杞柳二句
  生之谓性全章
  吾弟则爱一节

  ○不以六律  二句

  章世纯
  声音之道、亦以法理矣、夫法者、万物之所待也、师旷舍之、无以比乐、而余可知矣、天地间虽至微至深之物。亦必因子以存之。而妙者可效。令夫声音之道。物之至希微者也。非可搏而执也然而可役而用者以气制其高下耳其为远气而声应之为浊其为近气而声应之为清处其气之度数者声之所不能踰也气之为质。形之至寂寥者也。亦非可搏而执也然而可列而处者以器制其高下耳器有大小而气以为蓄之量器有长短而气以为至之途定其器之均节者气之所以不能踰也是故天有五音、所以司日也、而地有六律则所以子辰也、来于天者必以地居之、列六律以居五音、而后可以淂其所藏则支之所以承干也、音之有五、天之中数也、律之有六、地之中数也、出于天者参以地而众、因六律以行五音、而后极其所变、则数之所以参伍也、盖物之精者。必有至精之术以御之。六律所起。皆本于阴阳以为其原。是故黄锺之管九十、而中含虚危之气、函中之管六寸、而中含未坤之气、推此而言。其来精矣。故能列以物气而应。吹以者殾而和耳。数之至者。必有至微之义以起之。六律之用。皆有道理以端其说。是故律妻于吕、而夫妇之道存、上下以生、而子母之伦合、因义淂数。其理端矣。是以求之而有故可论。用之而伦类相淂耳。向使案其所以立均出度者。徒任耳以往则能知其为宫为商为商矣能名□处以示人乎独是莫知独非莫晓。则无以明之于人也能别其为□为商矣能制其节以效用乎求清无术。欲浊不能。则无以比之成章也。然则师旷之聪、亦将有所穷矣

  语杂历家者言。搬衍律吕旧话。故宜为浅学所惊也。姑存之。不以不能二字。何故不讲。 【 艾千子】
  有微合之理。有妆幌之谈。分别观可也。
  不以六

  ○天下有道  四节

  章世纯
  欲王者故其德、而天可淂而用矣、夫德则淂天、文王是已、欲为政天下、舍此能淂志乎、夫知天之说者。则王事可成天之道主于扶德而已随其世之有道无展转属之未有易也已是故有时而行正道。有时而行权道。行正道。则专属于贤德。行权道。则若附于强大夫天□亦畏强大者哉其能为强大者必其小能自立者也不然亦其先□少有功德者也世无大德大贤则小德小贤亦能成其强大天意亦徘徊附之而其人亦遂能制小弱存亡之命齐之景公。吴之阖闾是已。景公自能显。而力行于四上诸侯。阖闾能用其民。胜于吴公。而力并能行之齐。此皆贤德之似。而中稍有胜劣焉。则天意可稍有底昂焉。此亦所谓展转属之者矣然则大国遂可师乎非也天之属意大国国特其权也小国而仅师大国则又为大国之细其德未有以相胜而力必不可以相敌当今时。欲遂为政天下者莫若审于天道之并而因而用之而自处于大德大贤以邀夫天道之所必归夫然后藉于德以令于天藉于天以令于天下文王之事可继。成周之业可再。随其强弱大小。而或迟或速。皆可为政于诸候也此其事若逆天逆天之数其向也而其理则顺天顺天之道投其好也一夫有大德而天下既已成其为有道之天下、有大德而淂天而天亦成其为始命之天而人亦无所归责焉则岂非天所欲淂者哉

  从后世功利眼中看来。只有小役大。弱役强。信有道之天不过。从腐儒眼中看来。只有小德小贤役大德大贤。又信无道时亦天也之说不过。读此文一过。使两家胸胆眼孔。皆为之一开。可知文字到理透处。真能推排豪杰。展拓万古。其机阵之灵变。骨力之苍椎。又因之而益奇矣。
  天下有

  ○男女授受不亲

  章世纯
  男女之际、圣人所为谨于微也、夫乱生于无辨、无辨之生乱、固不在大也、是故圣人慎之、且男女之事。兼于判合。合成其事矣。判何居乎。夫合之甚者判所以济也是故先王之教曰。非征非聘。不相知名。名且不相及。况及其身乎。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器且不相及。况及其体乎。不淂已而有事以相接。则承以筐篚则虽接而有居间者矣是犹与远也不淂已则坐而奠之坐而奠之则虽接而未尝与接矣是愈与远也彼女子之所以为贞者。非其身耳。授受而亲、手泽淂无相至乎、身之一体、淂与人亲、全体之贞、无以立也、无感我悦无惊我龙近身之物犹将惧及而他可知矣女子之所以行邪者、意相示耳、授受而亲、意淂无可假以传乎、斯须之接、有以行意、浸假而甚、遂无艾也、内言不出外言不入言语之传犹不踰阈而他可知矣盖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欲之已甚、其谁可止、是故虽在君臣之际、而绝远之势、犹不足以为限、故灵公襄仲、犹蒸淫于君臣、虽有父子兄弟之际、而同生之戚、犹不足以生耻、故齐襄卫顽犹蒸淫于母子兄妹、然则其间安淂不设之以禁。禁之而每辨于微。以务明其意。使天下达于其教。而安而成俗。则势亦淂以行其限。而戚亦足以动其耻也、且夫妇之际、人之大义存焉、夫义之大者、其系辄重、是故父子侍之以亲、而不其辨、则人皆可为父而骨肉之恩无本以立族□待之以傅、而不淂其辨、则不正其世、而谱系之接、无据以明、然则其间安淂不厚其别。别之而先严于小。以慎防其端。使天下人有其□而各深其欢。则有情而可以生其义。有本而可以类其族也。故于男女授受不亲、而知先王为意之微而杜乱之深也、以此防民、民犹有窃其妻者、

  里巷小人之谈耳。见于文何也。作文当在题外求之。照下文□讲方可。 【 艾千子】
  大纤近秽。宜为千子所词。其病先不体认淳于发问口气。又自□一篇男女远嫌论。纵典核风雅。亦何当乎。
  男女授

  ○谏行言听  二句

  章世纯
  人臣淂行其志、而所邀君惠者大矣、夫为下为民者、为人臣者之志也、而其君寔用之、岂能自为施于民哉、且恩固有施于此。而感在于彼者。不可不察也。是以劝臣之道。乃在于民。何者。其志寄焉耳。夫忠臣之心。不欲恩之私于已以为恩縻我者其薄我为仰禄之士也谊主之情。不以恩私其臣以为縻以恩者亦薄臣为仰禄之士也夫君臣之合民以为之媒矣固是惠安元元之意则道先合道合而何不合也乎未谏而先有相从者故谏而无不从也未言而先有相入者故言而无不入也吾所欲致子民者皆如臣自为之而与君相□甚矣至久而信爱之深则情并合情合而又有不合者乎何嫌何疑而不以諌不以言也何嫌何疑而不受其谏不受其言也君所用于臣者亦如君自用之而与臣相忘亦甚矣于其听且行。而君臣于此同志趣。君必且曰。此臣之公尔忘私也。臣必且曰。此君之舍已从我也。而上下既交致其德于其膏泽之下。而君臣又于凡共功名。君必且曰臣之力也。我何有焉。臣必且曰。君之力也。臣何有焉而上下将交让其功而要之在下者苐行已之学在上者苐就已之业止各于自为而相为者即在寔非相为赐也且为臣者以为民为心为君者亦以为民为心止同淂于所为而相为者即在寔非有以相及也如是而谊之加于臣者大矣。而臣之感其意者亦大矣。

  大雅有度而心亦细。 【 艾千子】
  虽两两互说君臣鱼水之乐。而语语写出谊主至情。淋漓鼓舞之激欲涕。方是畣问趣。
  谏行言

  ○王者之迹  一节 【 其一】

  章世纯
  春秋与诗、文异而实不异者也、夫诗以宛讽、而春秋则逮以法度若宽政之后而济以严者、原本所自、则亦相代以卒王事耳、且六经皆教也、易以天教人、诗书礼乐春秋以人教人、诗书礼乐。盛世之书也春秋。衰世之书。春秋何以作哉。春秋之作也、推其远统、寄书之绪、按其近迹、计诗之业、大抵在幽平之后。以王迹熄而诗亡也。夫二稚三颂十五国之风、不至今存哉、顾衰周之世、不得裒诗以着教矣、凡诗足以感劝天下者、必其近今者也、近则耳目所及、耳目所及则新、新则征人之精神而作其劝惩、故田夫野老之歌淂并书易礼之□经者、无他故、以近今也、平王而下、视幽厉以前亦皆陈编、而此后又不复采风、则所为诗教亡耳、幸而细屑不收于闾门□舀。而朝廷大故。左右更犹能存之。孔子因之勒成一家曰春秋。春秋者。上之推本王事以继天下之比庶人之议以继诗者也。诸侯大夫有善、庶人淂歌舞而咏之、羔羊之委蛇、淇澳之有斐此类是也、而春秋附其义、诸侯大夫有罪、庶人淂吁嗟而惋之、羔裘之逍遥、墓门之不良、此类是也、而春秋附其义、言隐而微、则鼓钟之淑人、猗差之展甥、此类是也、而春秋附其义、辞直而尽、则南山之究讻、旻天之厉阶、此类是也、而春秋附其义、盖二书相次、而意例亦大同、大端俱谆谆于君臣父子之间、要以感兴人心者也、独征事次序、春秋犹近代焉耳、故六经之道 各□一时、如皇帝王霸之递起、如四时之循生、而春秋同冬者也、而岁功备矣、

  王者之迹熄。不是说诗。因迹熄而诗亡。诗亡后。王者之事不行其。是非淂失。无复着于天下。传于后世。故孔子作春秋。定天下之邪正。为百王之大法。所以存王迹之熄。非以继诗教也。如专为诗教亡而作。则孔子自有删诗之功。与春秋无涉。文但讲经义相比附代起。夫其旨矣。若谓诗教。则至今不亡。当时那淂亡。故注谓黍离降为国风而雅亡。正以见王迹之熄也。故当重迹熄说。不重诗亡
  王者之

  ○王者之迹  一节 【 其二】

  章世纯
  春秋之作、圣人所以继王事也、夫明是非以着劝惩、此诗之所以作也、亦春秋之所以作也夫、故春秋。天子之事也。春秋何以为天下之事哉。曰本王事也。文武成康之盛。其治天下也以感天下。不惩于法度而式于道化。其化民也取诸民、不烦称文告而惟博采收谣、诗陈而美恶毕备。劝惩着矣。夷厉而下。王事废弛。而征诗之政亦息虽□颂二雅十五国之风具在。可谓有诗教哉。何也、事之足以感人者、必其近今者也、耳目之所淂及始相触于时事之合、而闻见之所乍至、亦复动其意气之新、已陈之迹、则未免厌而顽也、隐桓而后、此亦□今者矣、圣人虑之、以为苟赖其用、歌咏之与纪事、当无以异、故变而为春秋、春秋。直书时事者也。有不如诗之惋入者矣、夫非衰世也哉。径语其事焉耳。事列其大。有不旁及闾门□舀者矣。夫世衰之极也正其大者焉耳。作者之意。主于存故实不私一已之是非而天下之是非遂皆淂至乎其中此亦美刺毕备者也。止存衰世之事。不及盛王之典礼而盛王之道遂已隐行于其际此亦劝惩之明著者也。匹夫而存天子之虑。述作而有易世之端。则其事固不淂小矣。禹汤文武周公之后。次必及之。

  不私一已之是非。而天下之是非至。不及盛王之典礼。而盛王之道行。四语可传 【 艾千子】
  王迹熄后。诗尚多见于经者。不可谓诗竟亡也。苐雅亡而王国之诗降为风耳。其降也。亦非删诗者能降之。盖王政不行。则朝廷无制作。公卿无献纳。独有民俗歌谣犹存。不淂不系之风也。
  王者之 【 其二】

  ○如智者若  事也

  章世纯
  智不必病、惟如其所以治水者而已、夫水固非智所可与争者、禹惟用其自然、是以淂之耳、此亦用智者之法也、且自然者万物之妙也、因也者、百事之制也、用物而因其自然焉、则天地辅其成、夫智之可恶、惟其凿矣、是恶凿。非恶智也。天下之为智者、不必尽出于凿之途、而天下虽有凿者、亦不足以累乎智之说、盖智者。性之德也。叩之心而发其精华、智斯动焉、夫心之精神、何可蔽也、被于物而着其文理、智斯用焉、夫物之文理、何可灭也、故凿可恶也。智而如禹之行水焉不可恶也。何也彼诚水之性也制其高下者。因地以为教。节其疏□者因水以为师。导河自积石。导江自岷山导则非汨陈五行之理也顺而济之马辅其自然而已矣龙门凿之伊阙凿之凿亦非隳断天地之性也夺其所逆焉复其自然而已矣夫物迹之彰、皆形于与为异、而灭于与为同、同乎水而为道者、水性见而已动亡也、人能之立、皆起于有以创、而息于有以随、随乎水而无私者、天道存而人力掩也、夫是为行无事、而天下安之、而万世颂之、果安所可恶也哉、若夫可恶者则有矣。共工乘水行之殄以乱天下。颛顼诛之。诛之者。诚恶之也。鲧湮洪水之流而叛诸侯。舜则殛之。殛之者。诚恶之也。夫禹则何可恶也。      有尾

  凭他浸烂皮毛。终带六朝胭粉。此大家所不屑也。 【 艾千子】
  逐步刻划。每成粘着之病。求巧淂拙。是亦凿与行所无事之分也。行文淂大意所在。屈曲间自然灵变。
  如智者

  ○舜流共工  五句

  章世纯
  厉刑以服下、斯亦后世之圣人矣、夫天下之恶一也、容于尧而不容于舜、则二圣固不同量哉、且圣人之治天下、无乐乎尽其所为也、图可以治则亦已矣、而虽有未试之明、未耀之威、亦弗以为已叹、鸣子、此圣人之大也、尝观唐虞之也、一时之气会其蕴隆、圣淂之为大圣、奸淂之为大奸、共工驩兜鲧若苗者、皆天下之嵬也、而尧似弗知者、若可以兼涵并育、一类而畜之、而终不足以害吾治、置之不足计较之地、而宽之天覆地载之中、一传至舜、始流之放之、殛之、杀之介介焉不少贷、夫新政之始贵有以厉其气而借四凶以徇天下舜所□制世之机、强悍之族、惧难以折其势而一旦而使之并命、天下所以畏舜之断、而尧也治天下以大略、舜则断天下之详于天下、凡智足以明、力足以辨者、毕取焉以为功、尧包之以浑厚、而舜一用其精明以济之、而一厚其终、一正其始、将宽严以相易、则舜宜有以胜尧者、而独不免乎尽其所为、开天下以渐薄之端也、人惟居以有余也、则无所忌于天下而备物太甚者其中必受其不足、必去四凶而后治、则曰凶犹足以害吾治、而必恃流放殛杀以胜天下之奸、则此外固无以胜之也然则舜之尽用其断者、固舜之有所未足与、

  言文武则贬武。言尧舜则贬舜。此不独薄福书生。轻狂小子。亦且浅陋可笑之甚。岂有学问人所宜见之文字耶。劝君抹摋鸡肠狗肝。且细心读圣人书。观圣人大作用也。 【 艾千子】
  千子先生此评。真有功于学者。文人好翻新出论。每自陷入于大不道而不知。究之其所为新奇者。直鄙俚不足道。亦天下无知小人之所尝谈耳。
  舜流共

  ○智譬则巧  二句

  章世纯
  圣智不不相若、喻之而知也、夫智与圣合而后条理备、然二者之分、遂若是班乎、其不相及也、则巧与力之说、也是故其名虽分。非□理也。举以相对。亦非平分也。夫所谓智者何、心所禀于天、其晶晶者也、湛而润、清而泽、有光明辉耀以见物、有位分度数以处物、而精神以贯之、气志以要之、然后见于事、成于功、憢憢然发而通行于外、而圣包于其矣、今即中分为二。举以相对。而圣人之圣智。即大人之知能能。以令观之。知而不能者有矣。未有能而非知者也知不必能而犹全于知则徒知者常多而知之数常余也能必所知而犹不能之知则能者常少而能之数常狭也且知之中无能以参而能之中有知以运知无能以参。而独成于知则知之体自全而知之各自粹也能必知以运。而不自为能则对知而淂半即其自分犹半也今夫天以知始物、而天用者、日月星辰也、又包地外也地以能作成、而地用者但水火土石也、又包于天中也、此固人之知能所自来而已若此况于人乎。然则圣智之不相若审矣。苟为比物丑类。智可譬以巧。而圣但可譬以力。此其切喻矣。何也、他所引喻、以其似也、似者、不即其类也、夫所谓巧、知之一节也、夫所谓力、圣之粗者也、皆未离其类也、且何不详夫巧与力之说也人之一身心有灵而是生巧形怀气而是生力心者一举而千万里而形者兀处焉人之外体目制宜而是生巧手作劳而是生力目者俛仰而周宇宙而手作一焉人之四肢其柔用之而是生巧刚用之而是生力柔者有变化之机刚者一用焉此皆不敌之数也而令所谓知、但巧之全者也、非异巧也、令所谓圣、但力之妙者也、非其异力也、然则巧力之优劣分矣、巧力之优劣分、而圣知之优劣亦分矣、圣知之优劣分、而其人之多于智与一于圣其优劣亦分、岂待更说哉、

  牵扯闲话。一篇俱请客题已是两譬字。大力又于此譬上加譬。字句纤鬼。人不待言。 【 艾千子】
  阅艾评。真可绝倒。然只中间天地一段。譬上加譬。抑且粗甚。其前段知能之辨。虽纤。而刻入有隽思。后段心形目手刚柔之论。非请客也。盖巧力两字。原因射而设。而犹射句尚在下文。不便说破。其所云心形目手刚柔。皆映射发义。而又不侵露。极为颖妙。不淂以多譬闲话忽之。反令作者胡卢夜台也。
  智譬则

  ○天子一位  六节

  章世纯
  先王之班爵禄、要于足以相驭而已、夫爵禄之班、治乱之大节也、故先王酌之于轻重之际、以为、相悬则隔。隔则不属君太尊臣太卑则其弊至于无民若相肩则逼逼则见陵民疑臣臣疑君则其弊又至无君于是制之以相差之等而与之以可安之分而有天子公侯伯子男之列。有卿大夫上士中士下士之差等异其称以为名也递其次以为分也虽然、亦止其名也名而不与之实名不可淂而辨亦止其分也分而不为之充分不可淂而明禄者爵之实于是先王制禄以定爵制为千里百里七十里五十里不及五十里之数分布于内外臣工以定其位制为十倍四倍三倍二倍一倍之数分于大小国之臣以定其位窥其微意、大约臣不欲其太别不甚别则可通协恭之义、兼可为犬牙之制君与臣不欲其相疑不相疑、则可给内外之需、兼可淂运掉之便、此其大意也、今之天子。制于列侯矣。然大不在边。细不在庭。当时未尝不虑此也。不然。五服之长何以仅与王官准秩也。至于千里。犹终不足以驭百里也。先王固已无奈何矣、今之诸侯或制于大夫矣。然尾大不掉。末不大振。当时未尝不虑此也。不然。王之命卿。何以仅与大夫士上下也。至于有国。犹终不足以驭有家也。而先王亦无奈之何矣要之分数不定则乱必杂出于臣分数既定而犹不免于乱则乱必独由于君周之不振亦其君委驭以至顿也非势之不足以驭也

  此文亦布置整齐惜未随题序核耳。 【 艾千子】
  圣王制度。皆本天秩之自然以为节。为其理当如此。不从势力相制起见。有德易以兴。无德易以亡。圣人意中。原无私为子孙世世为天子之谋。虽上下相驭之道。未尝不在其中然非其本义也。若为子孙谋。从势力起见。断无出于废封建为郡县者矣。然秦以后有天下者。反不及三代之长。其子孙受祸。亦惨于三代之革命。而儒者犹言封建不如郡县。并诬三代圣人之制。亦从势力相驾驭上商量。岂不悖哉。
  天子一

  ○耕者之所  节

  章世纯
  禄准之耕、一代耕之义也、夫谓之代耕、则如其耕之获止耳、此制禄之道、所由无滥与、先王之分制爵禄。均天下之大道也有耕者有不耕者则不均有耕而奉人者。有不耕而奉于人者则大不均先王之均天下也上代下治下代上耕而人等代治之劳为代耕之禄此其所以均也此其说通于公侯天子而具端如于以农权隶夫农者受天子百亩之职而治地为功者也其所受粟则其所自为矣故虽有五等之分。食九人八人七人六人五人之别。然而从四体勤动之外。别无可以徼幸淂粟之望知无与之者也任豊赢欺啬之报。绝无可以推委责望之心知无靳之者也若夫庶人在官则不同矣其其禄则天子与之也然困天子能与人禄乎故天子而无故与人以禄。则无之者不安。受之者不安。所从取以为与之人又大不安。使天子而无故可与人禄。则天子淂恃其私厚之恩。而无功不受事之人。亦皆淂生其分外之想天子之禄穷矣先王知其然也故庶人在官之禄亦使其出于所自为若曰府史胥徒彼之百亩也奔走干办彼之耕获也其烦简有等彼之上中下也而禄之所获则如其所食之人之数也。彼其人无鄙薄不屑之意。亦无淂满望余之念。而庶人在官者。亦曰彼与我平等也。而不见爵禄为私厚之物而人之分始均矣庶人在官之禄均则下士亦均下士均而中士上士以至于大大大与卿之禄皆均彼虽不与耕者论食人而以为差之意则一也此先王之所以均天下而不私也。

  序置零零碎碎。即整整齐齐。补题处。亦巧合自然。 【 艾千子】
  先王建法。凡极细碎处。皆寓深心。皆国家大关系处。此文识远气凝极古今参差之变。定当传世。此题淂左严先生作。合大力此作。能事已备。后人不必续貂也。 【 张尔公】
  不是先王于极细碎处。皆寓深心。天下大道理。原从此起。如九章之始于九九。七政之始于日行。殾律之始于管吹。先王建法必从此起率。明耕者所食之等分。以之起算。直至天子之禄皆由此定。但言庶人在官者。以耕者以上贴身一级人言也。庶人在官者与下士贴身一级。即中士。由此节节推上。次苐分明到底。可见先王井田封建之原。都只从耕者立义而天降下民之意。与圣人本天制度之道。亦昭然可见矣。笔力高古。足以曲鬯其所见。此制义中之大文字也。
  耕者之

  ○其禄以是为差

  章世纯
  禄准于农、而与之不滥矣、夫劳逸异。而农之所淂。固有自然之量矣。视以受禄。人所以知分乎。且爵与禄皆天子之柄。然而爵者出于口而无穷。禄则赋之农夫而后给之然则农也者固赋禄之生也昔先王之制禄也自庶人在官者始此以劳力居官者也力事可淂而程而法可以造端矣其制庶人在官也自庶人始此以作力出地财者也力产尤可淂而程而法可以有量矣。彼府史胥徒之类其在官同而其劳逸则不同此亦五等之农之类矣。劳者比于上。逸者比于下。劳逸半者比于上下之间。吾有以核之彼所不淂隐于我者也而□史胥徒之类其赋禄周其多寡则不此亦五等之食之类矣。多者比于九人寡者比于五人。多寡半者比于八人七人六人之间。彼有以取之吾所不得滥诸彼者也惟以农为差。而厚者无所归其德。皆将引耕者以自况。曰以吾朝夕从事敏即于耜举趾取之天地四时亦可以淂此矣天子何厚于我焉。惟以农为差。而薄者亦无所措其憾。亦将引耕者以自况。曰吾以朝夕作业之简即于耜举趾取之天地四时亦止可淂此矣天子何薄于我焉。此庶人在官者分之所以可安也庶人在官之禄定而下士之禄亦定则为士者亦与农夫较功量获者耳士之禄定而国君卿大夫之禄皆定则国君卿大夫□与农夫较功量获者耳然后以功奠食之义明。而递推而上皆不淂以无能居官以治易养之义。亦明。有国而下亦皆不淂以无功虚取。故先王之制禄也。悬权于耕者也。而道遂深远矣。

  明确不蔓。 【 艾千子】
  义解高阔。文更警严简核。其布置细密处。非作家不能。
  其禄以

  ○性犹杞柳  二句

  章世纯
  时人之论义、离于性而言之者也、夫杞柳之与桮桊、则有闻矣、以是为性与义之喻、当乎否乎、其言曰、天下未有知性与义之说者。或欲一之。或又二之。一之者合性于义。谓其原所自有。二之者。绝义于性。谓其终不相能此二者之论皆过也合性于义。则天之本然已足是使为义者废人功也绝性于义。则性之能事不显是又使为义者绝所据也尝试论之、性者、生之质也。义者、人之道也。物生而有质。是待用之朴耳可以之此可以之彼其所以用之者将将有所矣而未可先定也求之于物杞柳是也道具而适用。是利用之器耳。成于其方。讫于其事。其所以载行者虽有所托而非其本尔也求之于物则桮桊是也。今且就杞柳而求之。圆中规乎。直中绳乎。植木之性。固未有自合法度者性之但存其材而不定所用者亦犹是然耳今且就桮桊而求之。不已得其象乎。不已淂其量乎。成器之巧。固未有生而有之者。义之适物之宜而有待而成者亦犹是焉耳是以性之所在。物不淂二尧舜非淂性而巧桀纣非亡性而拙自然者必无不同天下之所以齐也杞柳所以遍为异器之质也义之所在。物不淂同在圣贤则义立矣在庸愚则义亡矣有待者遂不可必人事之所以杂也桮桊□由为□方之器也而且谓性与义一则杞柳岂生而有桮桊乎而且谓绝性于义则桮桊岂无杞柳而独成者乎故二者之论皆还以

  文有步骤。代告子之言亦甚圆。是大力正当文字。 【 艾千子】
  两两开说。而中含下为字一串意。性义与杞柳桮桊。彼此映借。亦两两开说。而中含下文犹字侧并意。露之不露。妙合自然。新奇之中却具平易之意此大力先生之所以独超千古也 【 耀星】
  性犹杞

  ○生之谓性  全

  章世纯
  以生言性、而物大同矣、夫物莫不共此生、而莫不共此性、孟氏之说、未足以莝告子也、以明告子之说则可矣、且天下莫尊于同、莫贱于异、天地万物尽同也、而或求异焉、则物中之最不肖者矣、欲知其同、则莫若明之于性、性者、从生名也、根于外者命曰气、主附生于天地、根于内者命曰神机藏生于胸中、而强阳发其运动精爽生其神明、因而循窍生欲与物有期、而性之名归焉、故生之谓性也、犹曰性之谓性也、性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也、论白者以色、止宜据之以色、不当以非色者杂乎色之品、论性者以性、止宜据之以性、不当以□□者混乎性之品、今且谓羽之白、玉之白、雪之白、有以异乎哉、告子不谓异也、天下尽不谓异也、即孟子亦不淂谓异也、而谓大之性牛之性、人之性、有以异乎哉、告子不谓异也、天下尽不谓异也、即孟子亦不淂谓异也、盖不异而天地万物始玄同也矣、若必益之生之说、以参乎性之说、而以独异者尊人、吾死人不益尊、人之品且从以益贱、何也、不肖也、

  今有骂章大力曰。章大力之性。犹牛之性。犬之性也。大力必怒矣。若大力回护此文曰。吾见之于文。不应自矛盾。因自认与犬牛等也。则犬牛父子无亲。兄弟无序。夫妇无别。大力果自认与犬牛等乎书生叛经侮圣贤。不自知其身之等于犬牛。然则侮圣贤谋先儒之报。不待如佛氏之说报应。堕落畜生道。而后为报应也程朱诸儒言性处。大力既不看。五经孟言性处。大力亦不看乎。 【 艾千子】
  艾先生此评非骂也。痛哭流涕而道之。亲爱之也。秀才不明圣贤之理。误惑于佛老阳明之说。身入禽兽而不自知。同为人类者不呼号激直以救之。不仁也。艾先生之评仁矣。
  生之谓

  ○吾弟则爱  一节

  章世纯
  义之为外、据于仁之说也、夫人皆可淂长于我、此亦足以明其中之无主、而发根不深矣、欲与仁相并淂乎、且仁义内外之说、非有必然可分之形也、窥之专与泛之际而无可以为各因以内外之说期之盖淂意以为言耳。而以长与长之者见诘也将天下之为内外者尽于人已之分更无有微焉者乎理必观其所对。而情必究其所归。则立仁以为义之对。义之说可明也。立不爱为爱之对。而仁之说先可明也。世未有不爱吾弟者。世未有兼爱秦人之弟者。秦人之弟之不爱。有以明爱弟之情之专至矣义然乎哉爱弟之情之专至。有以明其在我而归乎自快其心矣义然乎哉凡言内者。必据于情也。凡言外者。必迫于势也爱遍及于所卑而义专迫于所尊则固已有情势之分自然勉强之别矣是故容貌以与之谦恭而行之而勉然而出而泛然而加谁复淂自必所施者推其意亦以凡长我者皆欲长于我不欲重失其心曲从礼俗而应人之求翼人之悦焉耳其与爱弟之心一何远哉而一则以我为悦依之自慊。一则以长为悦。将以慊人此其意之所向固已如是而爱敬之原当有可推则所谓究情之所归而知之也而因爱之有所深明敬之无所至则所谓立对而知之者也夫内外之说矣。此亦以仁义自淂之。而岂曰长者长之者云乎。

  代告子痴词颇工。据其辨。此理如欲伸者。 【 艾千子】
  题语双行。文势单折。而两边意理各透。其蹀躨之致自生。真古文妙手也。
  吾弟则

  ●失编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牿之反复二句
  出入无时二句
  虽有天下寒之
  为是其智二句
  心之官则思
  任人有问全章
  君子之事一节
  存其心一节
  所以立命也
  万物皆备全章(其一)
  万物皆备全章(其二)
  万物皆备全章(其三)
  行之而不一节
  易其田畴全章
  尧舜性之也
  君子引而一节
  春秋无义战
  仁也者人一节
  口之于味全章(其一)
  口之于味全章(其二)
  义之于君臣也
  土地人民政事
  牿之反复二句(其一)
  五霸桓公为盛

  ○牿之反复  二句

  章世纯
  气不能清、则所感害深也、夫乘动之行、求以静澄也、至于牿之深、而静之地、动亦先之矣、欲夜气之存也淂乎、且人实有清淑之气。而至求之梦觉之会。斯亦微矣微而保之则可着之端也微而伤之则无余之质也而况牿之反复乎。方且据物为体。留如诅盟。其相守不合之谓也。方且造形自意。发为机括。迫欲相追求之谓也。是以有触必往旦昼固非宁寂之时无端亦生清夜亦非恬定之候事已往矣、留之为思也、思已止矣、浮之为微细之思也、至为微细之思者、彷佛徒倚、无可适莫、是扰之甚而成为者也故维□而形闲犹不胜其游□之变而向觉之会度亦摠然者平无其物矣、揽往而为忆也、无其忆矣、失记而为忘也、至于失记之忘者、芒乎笏乎、莫足以归、是扰之至极而成焉者也。故当梦而神交亦不能传之向觉之时。而既惺之气度亦顽然者耳。盖气者虚而待物者也物之虚者易挠况其数挠之无已者乎在彼者有畸重之势而此深深者。亦将逐其纷嚣而丧。夜气者气之无主者也物之无主者无力而况在振荡之役者乎在此者无自擅之权。而彼扰扰者。可以影事相夺也。夫气清则明。清象不存。明者去矣。气明则良。明气不存。良者又去矣。失其良。有不良好恶之汨所以遂远人道也。又安所淂仁义之心哉。

  清夜亦牿亡。不独且昼。言旦昼牿亡易。言牿之反复于夜。极难为形容。如此。真高手也。 【 艾千子】
  不足以存。言不足以存仁义之良心。非云夜气不存也。日间牿亡循环不已。则夜气所生息者渐渐消泯。牿亡。只指旦昼所为。不是夜中亦复牿亡。其刻划极微。然中有似是而隔处。须辨之。
  牿之反

  ○出入无时  二句

  章世纯
  物之不可定者、其机危也、夫有定之物、斯可据之矣、既已无定而固莫必也、且天下之物、固无全利也、其可淂而恃者必无变妙之机其自极于通者亦必无可安之体若所谓操则存、舍则亡者、此亦可恃其常安者哉。将犹听于操舍与。则其机未之知也。将犹可以存亡与。则其事常有两也。其为质也虚渺。虚者无体。并鬼神以流行徒不以□已藏害所将受则亦何所可碍也其为物也善扰。援者有附。遍万物而皆及彼不以此一害彼一则亦何所不丽也此而合所至以观其尽历之机。则止可曙于其变化。此而立一至以定其内外之□□亦可期之为出入。夫出入之相去则其时彰而其乡□而此不□也。其出入甚疾矣。捷所赴者。不淂为之期而时泯于出入之达也则夫所底之□亦竟泯矣抑出入所划分则其时亦章而其乡亦着而此人不然也。其出入已亟矣。反而覆者。无以正其名而时又乱于出入之多也则夫所在之乡亦竟乱耳是故遍处其所至也。亦遍处非其所至也无所至矣而吾乌乎定之遍处非其所至也。亦遍处是其所□也遍所至矣而吾又乌乎定之因性以止者、在其处而死其处、此无变者也、人淂以其乡而测其乡、待使而往者、亦从其所而迁其舍、此时□□者也、人又淂以其时而测其乡、而今皆不能、独神也而独妙也、

  出入无乡。就操舍论为正。就心体自然论为傍。此文不尽正□。□形容心体变状。亦自圆透。 【 艾千子】
  程子论出入二字。故曰以操舍言。然此四句。摠言心之活变□□捉以儆人不可不操耳。以心之自然上论为正。不必粘□操舍□无时。与莫知其乡平看。此侧串。似因无时。故莫知其乡多□□矣其精人处。足坐王弼郭向等于门外。
  出入无

  ○虽有天下  寒之

  章世纯
  即物之有失养者、可以论大矣、夫物待生于天地也、然暴寒之不节而化事不已悖乎、且物之在天地。或恃人事或恃天道苟有所侍则机皆危也岂独人心。虽物亦然。岂独心之危微虽易生之物亦然生者。物之德也。易生者。物之美德也。含气优。则从化之理速。蓄精盛。则应时之机先。其生也。华淂其数、寔淂其量。亦类智者之设施。其易生也。无屯难之势。有解散之机。亦类智者之流敏。是可不深恃天工乎。□□不然也。□化起于外不起于内之有生天地之气袭之、而天地之能生、阴阳之事用之、阳者、物之德也、阳以文与、则□造其所□、而好其所新、阴者、物之刑也、阴以武取、则日夺其所有、而损其所□、是故阳则恢而扩之、阴则执而留之、两常争于发敛之用、阳则乐而酥之、阴则促而危之、两常争于生杀之机、而大者在于四时之气□夏令之而百物皆出、秋冬令之而有物皆空者、是也、小者在于暴寒之间、日月恒之而百物皆舒、风雨洒之而百物皆惨者、是也、乃今而暴者止一日矣、何德用之隘狭也、寒者且十日矣、何刑用之溢□□、然则天地之化悖矣、彼易生者亦云取化之捷耳、化薄又何取乎。君子有以知易生之不足恃也、

  凡题可用阴阳时令律历杂方技家言者。大力每能之。若以大力入说文志。当列之杂家耳。 【 艾千子】
  正作淂一篇暴寒泛论。题之紧要。在一日十日却全不理会宜□为千子所诃也。
  虽有天

  ○为是其智  二句

  章世纯
  智不必异而有不若者、其不若有故也、夫无以用之、智之事固未见也、而谓其弗若焉、诬矣、且智之为道也。诚万事之功罪也。其能见智必有功。其不能见智必有罪无所辞之然学奕而用智不专者则固使智无罪也何谓使智无罪。战守攻围之方。存乎前而不曙也。远近聚散之机。匿于势而不窥也。则何谓使智无罪也其是智非智若与不若之形隐焉尔今两较者必均所至均所至而不均之势淂明焉今使志射者与志奕者。而独较于一偏。以为未均所至也则未淂其相比者而高下不可分也求一异者必于尽同尽有同而不同之答有任焉今虽同前师。同所为。而未同所专。以为未淂其尽同者也则又有所任过者而智可以脱也。如是。则智诚相若。亦无以知其相若矣奕固不相如智固相如自两事也此负不可以累彼胜也所谓相若之形隐也如是。则智诚弗若。亦无以知其弗若也奕之不相如□智之相如犹两事也此负不可以为彼负也则不相若之形亦隐也独以不若为期。则未知其果在智与。未知其果不在智与。罪分子不专者。智与非智有以逃。独以智为期。则未知其果为若与。未知其果为弗若与。体会于未用者。若与弗若有以藏。故曰用智不专者。是使智无罪也。      有尾

  原评有云。起惠施公孙龙于丸原。未知于大力何如。予谓惠子□孙之辨。辨而无着。使其作四书题。惟有笔窘耳。大力此文固□□理胜也。以奇辨诂常理。圆转不穷。可爱可爱。 【 艾千子】
  此种文。以大力为开山。崎岖幽渺之境。无不可缒凿而入。千文□丝。天袅于春风。或入花藂。或盘鸟道。或荡漾于晴云空际。日□耳。然奇观也。
  入之愈涕□出之□显罗心静细胜章以光□□毕竟大力先生之文为上 【 耀星】
  为是其

  ○心之官则思

  章世纯
  心所司之大、而体大之可知矣、夫因心以存变所谓思也、心唯役思以自神、斯其所以君众体乎、且体之接物。各称量以相纳。而随类以相招。耳目形气之体、固宜与形气之物相施受。而分量已止。固不足以恭乎思之数也。若夫思。则有妙焉者矣。物之形而上者谓之道。妙形气而为言。而人之善变通者谓之思。则虚游无以相领、此其所受摄。固天下之至微也。而孰为此者。非心之专司乎。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是故众形之用。效于四末。而此独隐深以自尊。其深藏者。所以独为不可亵。其不可□者。所以独为不可测也。众体之议。设于一节。而此独大略以为司。其虚悬者。所以成其兼摠。其兼摠者。所以成其参酌也。于是而有留物之智不积聚以自满而能忆故以为藏是故耳无驻声之地而此独留其响目无染色之迹而此独欠其居夫恩者。以其往识。缘而成想者也故者之不则思之所以生端也于□有任物之哲□常□乎其物而意不止如其境故声之来者有实□此尤达之声之所不至色之所效有实而此尤达之色之所无与夫恩者。以其见在。推于无端者也来者之相引则思之所以极变之何也。盖人者德流气薄而生者也。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精神之合谓之心。是以心者。善入亦善出。而思者。能往亦能来也。

  后二比稍正大。余俱句子纤鄙。删之可也。 【 艾千子】
  大力文实好逞其博杂。千子砭之最中其病。然如后二比却□□唯识论来。偏见精警。故博杂不足病。病于此理无定盘针。便为博杂用。不能用博杂矣。
  心之官

  ○任人有问  全

  章世纯
  礼欲之辨、二之者夫之也、夫礼者养也、即食色而是也、必岐为两以相衡、于是各以所见为轻重矣、且礼之名、先王尊其称以范愚氏也、隆太上者、以此为人情之余也、而欲去之、执名教者、以此为人情之制也、而欲尊之、夫以为人情之余、则礼在人情之外也、以为人情之制、则礼愈在人情之外也、礼苟在人情之外、则为群情之所共排、方不可一日存于天地之间、又安淂与食之存生、色之淂妻者较哉、则以为仅轻于食色者、犹任人之恕于言礼也、何也、礼诚伪为故也、此而曰、是其重且大若岑楼然、食色寸本耳、若金□、食色耳、其谁信之、而且以礼之屈者、持屈于情之重、而更取礼之重者、与之争胜、取紾兄之臂者、以当夫淂之则生者、取踰墙楼处于者、以当夫不亲理淂妻者、是信然乎其真足以中礼乎、夫欲食欲色人情也、不欲紾兄臂亦人情也不欲踰东家墙亦人情也究之亦情为情屈、安在其情为礼屈欤、当知为情之说者、将举吾说而皆可推入于情、则苟欲为重礼之说者、亦举彼说而皆可推入于礼、礼食、礼也、苟食关生死、即不以礼食、亦礼也、亲迎、礼也、势不淂亲迎、即不亲迎、亦礼也、礼之轻者、不能胜夫礼之重者、自礼中剂量之数、竟何是食色、竟何尝为食色屈、如是而礼之权可以尊、可以信愚民之心、可以行之万世不废虽然可以名礼者、又即可以名情者、则信礼之名为圣人之假说也、彼尊太上、尚玄同者、真是也、

  此章乃孟子精义之学也。权衡轻重。虽圣人复起无以易。不知大力何故极口诋之。摠由学问疏浅。不细心读圣贤书耳。礼范愚民。礼诚伪为。摠为情屈。非为礼屈。尊太上。尚玄同。不知大力身在学官借四书五经猎一科名。何苦叛孔孟。要作老庄门下人也。 【 艾千子】
  礼本天来。情本心来。礼未尝不合于人情。然必合于人情至善之则。乃所谓天也。因人情而权衡轻重。其等杀节文。经权正反。皆天也。故明礼则情淂其宜。任情则天理可悖。此圣道与异端分界无头。此处一差。以下更无是处。自良知之说炽。学士大夫。皆以木心为宗旨。而以本天之理皆属外假。波荡陆沉。为万世大患。大力诸公。皆为所惑乱。盖文人尤易陷溺。以其波淫邪道。近乎文章之诡幻也。当时有千子一争。虽不能障其横流。然亦狂澜一砥矣。如此评。不可不俦为学者戒也。若去其非理。而观其行文。真辨才之雄。可惜可叹。
  任人有

  ○君子之事  节

  章世纯
  君子之所以事君者、要不失正而已、夫兵争之祸、其究不可言也、藉于道与仁之说以自守、庶其可以少安乎、且夫鲁与齐之势、天下知其不敌也、衅起于人、犹将弭焉、而自为兵招。君子有以虑其后矣、领于此但言强弱之势、则恇怯委薾之名、非鲁所安受也、有术于此、一举而名实两附者则道与仁是矣、君子之事君也、明乎国体轻重之际、必托于其至大、以使其君可居以为美、辨乎事变始终之分、必取于其至当、而使其君可恃以为安、如是则舍道安适乎、道之所立、非独我不以陵天下也、分有所辨、吾以自尊、而天下将共义之、道不乱常、人亦恶乎其乱之也、而我因可藉以自固矣非是必无自同之法也、与道为徒者、非仁安取乎、仁之所立、非独我不以虐天下也、爱有所风、我以自为、而天下将共韪之、仁不安忍、人亦恶乎其为忍也、而我因藉以自全矣、非是必无自全之术也、惟持此两端以效之君、而君可以为名焉、静有尧舜之号、动有汤武之称、虽使功不立而势不张、而必可以白于其迹。而光于其名、惟持此两端以致之君、而君可以淂实焉、退可以固吾之国、进可以致人之心、虽使干戈辑而弓矢槖、而必可以守己之下、而流入之高、吾为子之君计、计无有踰于此也、吾为子之事君计、计无有踰此者也、若夫南阳之役、窃谓思之不□也、

  专就鲁上说虽是。然此题不免狭小矣。 【 艾千子】
  岂止狭小哉。直说坏道仁矣。谓孟子私计鲁必不能胜齐。又恐鲁不肯受畏懦之名。而借道仁之虚言。使之有托。如此巧诈伪妄。与仪秦之类何异。直说坏了孟子矣。摠坐不识道与仁之理。便胡乱至此。
  君子之

  ○存其心  一节

  章世纯
  善事天者、近取诸心而可矣、天性天同物、则心之中有天矣、就心事之、不亦迩乎、且君子事天以自摄恂栗之学也、然使惕以形之所对。而置其精之所通以语于事天。未也。夫君子之悚其心也以天。戒慎恐惧。于已不足临之以畏焉而志可重也。而君子之事天也仍以心。钦若昭格。以文则疏。与之以所凭焉。而功可寔也。故本来之心、不可失矣、失其本来之心天所与我之谓何、而心所自有之性。不可牿矣。牿其所有之性、则本来之心谓何、彼一心之内、性情共宅、性之所长情能消之夺所消、以护所长、则操心之术马耳、一心之外、物诱交伺、性之所发物则戕之、妨所戕、以伸所发、则含心之方焉耳、而此时之心。已与天相呼吸也。而此时之天。已与心相往来也。盖理之精者。大小可以同量。此心之性。天人会之矣。五行之物、实不大于五德也、德不亏而心返于其初。初者固与天接耳。且理之同者。彼此即可以相藏心心之有性天在心中矣仁义之质、了不别于阴阳也、仁义尽而心顿证于太虚太虚已定天位矣。故天于人而言之。天生我也。全而受。全而归忠之至也而俯仰之际。因可不愧焉。合天于人而言之人即天也。不自亵。不亵天。亲之至也。而所对之境并可不设、以此事天、真能事天者矣、      有尾

  存养心性。离合次苐。下工夫及所以然之故俱不曾理会故为艰深。实茫然耳。
  存其心

  ○所以立命也

  章世纯
  君子所以用天之术、亦求之身而止矣、夫命者、天之所为、不可干也、而人动则天随、命亦何尝不在我乎、且大命不移、小命日成大命□成、智不能规乎其始也、小命日至、则视所为而制也、然积于所可为、则已夺其所不可规矣、夫安存危辱、人皆受之、富贵贫贱、人皆受之、岂独君子必与之以安存、而无夺之以危辱、厚之以富贵、无薄之以贫贱哉、其修身以俟者、可以安存、不可以危耐之理也、则能立其安存之命者也、亦可以富贵、不可以贫贱之理也、则能立其富贵之命者也、人不能竟保其受生之分、则应淂之数、固有不能以自守者矣、有量之吉、或以损于其数、而小分之凶、或以增于其数、是天道人功、不足以相持也、唯修身者、为能以所修辅所禀、是以应淂者、不至于中道而失、人不能自必于造物之权、则阴阳之制、遂终淂以范人矣、天固与之、我即从之、而既定之禀、遂自绝于相起之途、此天道人功、不足以相反者也、唯修身者、为能以所修易所禀、而阴阳之事、常参互而为用、盖吉凶祸福之事、皆情性以取之、信之于所作、必之于所报、未有爽其分者也、其作也、报也、终始也、本末也、明有相至之势、天下淂而见之、而皆谓之曰事理、善恶氛祥之气、皆物类以感之、幽明各分其所、而同物相聚于其似、亦未有爽其分者也、其分也、聚也、精神也、气熖也、杳无相至之迹、虽至明者不淂而知之、而皆谓之曰鬼神然则修身以俟、固非所以立命也哉、是以君子之于命也、及其已然、俱安之以天道、方其未然、俱用之以人事、不自小其事、不自狭其身、以为已之所为、与阴阳之故、同于出入也、

  正当明切。 【 艾千子】
  极不正当。极不明切。游方僧。姑布子村婆老佛乲见耳。立命。不是化吉为凶。转祸为福。亦不是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安之此命字。不是术家二氏命字道理。
  所以立

  ○万物皆备  全 【 其一】

  明乎我之说、而天下之能事毕矣、夫物存体中、此易为耳、反而求之、是谓知务、且天下虽大、然徒物尔、道德虽高徒通物耳、能通物、则虽尧舜孔子、亦无余事也虽然、亦无物也、我而已矣、何以明之、物之相物、皆相指于对观、我之自我、亦递推于群类、苟物皆自我也、此为天地之间、独一我已、然则有问我安在者吾遍指万物当之也、有问万物安在者、吾独指我当之也、一性万性也、一情万情也、一形万形也、是之谓多、万性一性也、万情一情也、万形一形也、是之谓少矣故曰莫如诚、莫如恕、二者、以我从事也、不离我而寔之、不离我而推之也、诚生通、通生乐、恕生爱、爱生仁诚如是也、万物之逢通矣、凡无以通者、皆不能贯物、而碍于有物者也、凡无能通者、皆不知用我、而告于有我者也、物者君子之所狭观、我者、君子之所大用、物我合而□天地之同矣、帝王圣贤之物也、

  此等文。在浅学者读之。必以为古。以为削。吾正病其不古不削耳。从古未有以斲削为古者。亦未有以灭字为削者。古者。莾苍朴拙之谓削者。巉然千仞壁立。无可攀缘而上之谓。此减字琢句为古削。但见其稚耳。鄙耳。无节奏顿挫。无波澜耳。一童子执笔为之。可立肖也。人人可攀□而至矣。 【 艾千子】
  千子所贬者。以语句言耳抑末矣。题之理解全不是。又何论语句哉。若以文论。亦不可不谓之古削。苐其古削。出佛经语录。及后世子书讲说。非先秦以上之古削。故不贵耳。看周秦文字。乃知古削之真妙也。此物字。指事物之理言。非人兽昆虫草木之谓也。看物字错。便生出用栽尊我二氏之言矣。
  万物皆

  ○万物皆备  全 【 其二】

  章世纯
  明乎我之备物、而可以善我与物之用矣夫物生同理即以同相备也、君子所由大乎我而亲乎物者以此、且我之有我、为阴阳之所判、已即为造化之所摠、苟在异而犹同则虽分而固一、若徒据于分体已尔、然则己独而孑立、则小甚矣、物众而不亲、则隔甚矣、岂知我之为我、备万物以同存乎、何言乎其备也以不异也、精神比于天骨体比于地、目为日月、而耳为虚空、推此故不可胜言也、而小者飞走草木、徒以血气形容差次而别生类、大者君臣父子兄弟、徒以以偶对推移而异名称、且天血气同生、悲喜同性、据此而入与飞走草木之□岂两寔哉、对父名子、对子名父、推此而君臣兄弟之号岂两身是、自造化言之、此纷纷者尽同也、自我言之、彼纷纷者于我尽备也、夫万物莫不自我而相物、通乎此、则自我之说、不足以崇私、愈足以亲物、物彼之说。不足以隔世、适足以弘我苟我备乎物、则我甚人也、既备我矣、俯仰旁侧、莫不行于我身、于是真之淂以有其性情、而旷然荡然其为乐也、岂不大哉、夫不局促、则已乐矣、既不局促、则已大矣、且万物备于我、则物其近也、既皆备矣、我之一身、亦即遍散于天地、上下、于是类之有以动其恻隐、而同忧同患、于求仁也、岂不近哉、盖我乎物、则已仁矣、既我乎物、则已近矣、巢何以大、以备万物故大也、故淂皆备之说、而君子善用我、何也、为其大之也、仁何以近、以备于□故近也、故淂皆备之说、而君子人善用物、何也、为能近之也、故□□物谓之大、引物皆我之谓近

  我字满纸。时父臭恶套也。不意大力为之一篇尖头缩头小家□文字。 【 艾千子】
  其谬与首作同摠差在物字。故口□么呼我字满纸耳。连已物一体之说。亦并不是儒家道理直从原头差来。不止小家数矣。依他说是万物皆同于我。非备于我也。备指事理而言。
  万物皆 【 其二】

  ○万物皆备  全 【 其三】

  君子求其在我、而天下之能事毕矣夫有我而万物是矣、然则亦求在我耳、外物又何事焉、且盈天地间皆物也、物之相物而有应感、而道之所起、业之所就尽此矣、大者君臣父子、以生相连、以事相及之属、圣贤以为议道错法之本、小者走飞草木、有命无性、有性无知之伦、帝王以收功施德化之全、然而以我役物、已有离异不属之患、以一使万、又有小大不及之忧、将何以使并生之类相守而安、相动而和、交畅于一气之泰乎、将何以使别生之俦、在析能贯、在判能合、相均于生长之门乎、是有我在矣、我之为我、均物趣以受生且物之与物、分一摹而别象、然则一物兼于万物矣以同情相备也、如是而物无万者、徒一物耳、此以知物之少也、在我兼于在彼矣、亦以同情相备也如是而我不徒我、与物偕耳、此以知我之多也、物小而少则无不包之患、我多而大、则无难包之忧、然则如之何、亦云诚而已矣、此君民亲友之所以动、而所以成人类之欢也、推之至尽尽物性替化育皆此也。其又如之何、亦云恕而已矣、此上下前后之所以通、而所以成恻隐之遍也、推之至尽。天地变化草木蕃皆此也。诚存乎我、万物皆来、恕度于物、我亦不往、此两者、道之大端也、至于成、则业之至隆也、合道与业、天下之能事毕矣、圣人又何事焉、

  皆备节太饱诚恕节太饥然皆备句讲淂离合错综。亦不可废也 【 艾千子】
  皆备节不曾道着一句。云何淂饱。其离合错综。都是孤情涎耳。消道诸佛众生同具大圆觉。便了却也。
  万物皆 【 其三】

  ○行之而不  一节

  章世纯
  天下之所昧者、其未尝离者也、夫道去身不远、亦即身而喻耳、而如不着不察者何哉、且事之淂也。以其近者。其失也。亦以近者也近固宜淂也近固宜失也君子是以无怪于道也。夫道者何物哉。有物之理耳有物之理。不离物质而用焉。亦存物之神耳。存物之神。不离物器而妙焉。如是而着着无功。何也。本应着也。如是而察。察无能。何也。本应察也。虽然天下之事。因未可以一理格矣。以为远有谁通之势。或偏以远而致焉。难固不取远为类也。以为迩有易悟之便。或□以近而隔焉。易固不取近为类也。此有故矣。物相明于异异而□□所以见也近在身者则求心亡求心亡聪明无所发其端矣。物亦相领于其偶偶而相触所以睹也故与俱者则触境亡触境亡而解识无所动其机矣。此又何惑乎行不着习不察也哉、夫生人之类。日用之常其当即道也适宜为经矣。禀度为正矣。人之所安。如之何不为□也其不当亦犹是道也已生死其中矣。已日用其中矣。天之所使、如之何不为道也。今也存乎我者。以为情欲而不以为道。存乎世者。以为事物而不以为道。天所命者。不几隐乎以为情欲者不知受以节以为事物者不知规其宜人所性者不几晦乎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势也。      有尾

  文特融成一片耳。当观其自在处。至于不当亦道。亦人人所知也。有故一段。添出可删。 【 艾千子】
  不着不察。所以不知。着察是行习时格致之功。人之不着不察。或自以为已知。或畏难而不下穷理之功。或心粗而不能入。或误于异说而不求知。或用功而走入拘蔽之路。可知有多少病痛在。尺说近而易忽。故不着察。止见淂一种病耳。其文却清刻。大力之文之所以高者以其超也然亦□求超之病求超便入宽松路矣此□又所以不易写也 【 耀星】
  行之而

  ○易其田畴  全

  章世纯
  圣人之治天下、其事竟易矣、夫如是而民足、如是而民、此其事皆可前规也、有畸术也乎哉、君子于是知王道之易易也、因乎民事之所自有。用乎民情之所必然。被之以令而王事存矣。夫所谓王事者何也其要则足之已耳其终归于仁之已耳二者有故其所以使之有卫何也、天地之所出。固有余足以养民也。民之所作。固有余足以自养也。而无术者窃窃焉忧不足夫不足岂天下之公患哉特无术者之私忧过计也善者审其所生。相其所害生之途一则田畴之所产也害之事三君之税敛有害焉上下公私之食有害焉上下公私之用有害焉生事饶害事寡而财居然足矣是故君子无难于足民也是故君子无难于仁民也物不争于轻重。争于有余不足不足则争非以其重也有余则让非以其轻也民以水火相赐。亦可知矣。水火金木土榖。俱掺民之急。但使至足而其势固均矣。正德利用厚生。俱守民之命。但使生厚而其收固全矣富而好行其德者固人情也岂待君之教之也哉而况可徐教之也哉故君子无难于仁民也。由前言之。所谓因乎民事之自有。由后言之。所谓用乎民情之必然。二者王道之大端。而固可坐致也。故曰王道易易也。

  未常不以古劲自命。然此等题易于见长。后生之能为此者多矣。 【 艾千子】
  欲到此高老俊洁正自难。艾评太苛矣。此章仁字。即在富足相通处见。非圣人教化渐摩之仁也。谓此便是教仁。不必更有王道。即失其义。读是文自明。
  易其田

  ○尧舜性之也

  章世纯
  圣而天者、其道自然矣、夫有诸已则不必求诸外任其性之自然而足也、则谓之性之焉耳、尧舜其最隆乎、古今以来、皆以二圣为绍天开人之宗、夫其所以接事于天者、此有说也、性命同物、彼独淂全于性、故已同事于命尔、人莫不有性、而性不可淂而用性、中央之位也、而以加四方少偏则所被之处皆偏矣、高明沉潜、亦各有其累也、大莫不用性、而皆求所以御性、性材质之朴也、而待饰而成待饰而本性之事固少矣、刚克柔克、亦各有其救也、若夫尧舜之性。则足于其数。尧舜之道。则尽于其性。天生是而使独。自然有以资其量。理无□而竟造。人事无以益其功。人生而与天离。即恐与天之理亦离。独性有授受之亲焉。而尧舜本之以成能也。遂使阴阳五行之故、尚默传于人事、人生而有已。即多有已分之事。独性为默成之体焉。而尧舜依之以合道也。遂使耳目手足之用、尽泯入于神明、盖性之而于道全矣。学之所入者。有止、性之所出者无穷、如光取影遭物而成形、不淂其尽也、具性之而于道妙矣。出之已者既安、被之物者自顺、如阴阳之化、经物而不觉有以和于其际也、然则尧舜之道。将一无所事乎。此又非也。人有为、则智用纷出、动息作止、半已入于习化、虽资性为也、竟无不习之利、思虑也、谋为也、非性也、物无为、若有机相使、动息作止、一不知其内然、虽体力自成、竟为造化所役、亦天也命也非性也、故惟有为而无强者称焉、此固非大人之所能同、亦唯无作为有用者称焉、则亦非万物之所可取类也、

  聪明人无学问。故于圣贤道理源头处不明。支来扯去。只在□一截讲。可叹也。 【 艾千子】
  性之。非言性。亦非性异人也。即言性。亦非中为性。真为性也千子细批云。大力尚未梦见性字。诚然。
  克舜性

  ○君子引而  节

  章世纯
  道本易从、存乎其人而已矣、夫能不能、人之所自为也、道则在目□矣、亦安用求多于教哉、且有善学。即见善教。自跂者不至。始以道之苦已矣。不至而责教。始以教之少术。夫道也亦安可求多于教□君子之道。立人之道也。无不可几及者也。君子也教。修道之教也。无不使可几及者也。道之征者、不过率性之际。君子言之。及其应用之故于彼。而尝隐其从来之端于此、然所从来顾不附应用之中见□道之大者。乃在天下国家之间、君子言之、及其日用之质子彼。而□隐其暨被之功于此、然所暨被顾不即日用蕴乎对者明道。□□者亦以全道。不以偏辞专其旨者。举体固已露矣。引者明道。不发者亦以妙道。不以成辞滞其通者。变化固已彰矣。弃君子之教。观君子之道。其果远乎。亦果近乎。乘君子之教。为学者之学。其果易乎。果难乎。中道而立耳。固已近矣近之中又来近焉人之所不能淂之道□从其中道耳。固已易矣易之中又求易焉人之所不能淂之教也凡下有颖敏开通之士见端知本则无不极也反委求原则无不深也天下无颖敏开通之士而有强志自力之人气之所加亦无不举也精之所持亦无不究也其视道也。若可见可期者。苐往依之。直寐外合耳。岂犹有几微之苦也哉。能者从之则非教者就之也惟能者从之不能者不与则非教者之阻之也不然、而别求所为几反之方。将抑损教术以操事则能损教之分不能损道之分是弥为不及之势将增益教术而掺事则未苦道之不胜先苦教之不胜益无相依之途。夫毁规矩。弃彀律。是匠人无以饰群材。射人无以斯质的也。虽有至愚。亦知其不可矣。

  一篇好时文。存其熟可也。 【 艾千子】
  如是刻隽之文。尚以为熟。尚以为时文。今人试读之。拗口生涩。思路茫然。然则今之所谓熟时文。殆恶烂不堪之物。非熟也。非时文也。逐句相生。一气折旋而其间节节刻意为变。高手也。
  君子引

  ○春秋无义战

  章世纯
  春秋之言战者、皆所剌也、夫义而许之、则将有美辞焉、春秋之所美者、竟安在哉、当其时。王不纲王统焉。侯不守侯度焉。而会盟征伐。日交骛于国中矣。夫兵者。亦盛世所不废也。然师之所寻。夷黎之乱德苗民之逆命。侵败王略者也。春秋侵伐征讨之所加。其近者姬姓之兄弟。其远者子与姜之甥舅。则亲昵者也。涿鹿之战。升师之师。下一用即韬耳。春秋二百余年之间。称战者三十二。称伐者二百十有三。则续战者也孔子伤焉而寓其意于父皆寓之以不美之辞是故□兵而先序者。为首兵也首兵圣人之所甚恶也用兵而喜□天下。则归狱焉耳治首兵老以治身也有大而称师者。讥用众也用众圣人之所甚恶也恃武臣之力以相加。则归罪焉耳。责称师者。责用师者也而莫甚于恶诈战师不正加兵不正胜于义为已悖也而莫甚于恶覆师国而曰取覆人之师亦曰取于义为已惨也且夫春秋之所录者宜莫如粗文城濮之战。经书曰及。使主兵也虽喜其成而终恶其所以成虽进其功而终不乐其所以为功是亦有所不足于文之义也春秋之所略者宜莫如夷狄潞子之灭。经日而灭。恶在晋也。虽灭狄而一以灭中国之辞加之虽伤狄而一以伤中国之情伤之是甚有所不足于晋之义也。由此观之。春秋之所与者。竟安在哉。有甚不甚。其为不义。则均而已矣。

  约略摹仿。亦人所能。如是为古。但恐大力满天下耳。 【 艾千子】
  千子讥其引据义例。谓不能尽举。且未知春秋书法。果如是解□。是也。然此题不举案以断义。则无字如何判决。若必欲求春秋书法之果如是解而后下语。则三传俱可疑议。又何从淂真解也。但求其理不悖于圣人之道耳。
  春秋无

  ○仁也者人  一节

  章世纯
  君子之所为道者、不离于人者也、盖有人而仁在、而道亦即在矣、道固若是其近哉、且天下皆徒慕道耳。而莫能名其处。夫不能名其处。则无以相期。而复何以相从也。吾以为道为虚位。仁为定名。欲征实于道也。求之于仁而已矣。仁为虚用。人为定寓。而征寔于人也。求之人而已矣。夫天地之事有为无情万物之动有情无正、若夫有爱欲之、而不失于中正之通者、唯人类独也、然则仁之所以为人也、岂不甚明也哉、君子所由一其名而同所称耳、一矣不啻合矣而合之云者以其有离之者也离矣不淂合矣而合之云者以其有本字离者也夫形质具而连于其类者、此人之说也、恻隐动而放于其用者、此仁之说也、之两者、以理言之、固宜相待而立者、而以情言之、亦自相因而至者也、是故人事之所自切。则亦人情所独深。以所深乘所切。而夫妇父子之属。着其纪矣。推而至尽。隐远亦贯焉。□于是相乘者也。人事之所大。则亦人情之所隆。以所隆随所大。而冠婚丧祭之类列其经矣推而至尽小物亦举焉。同于是相随者也。是其合而言之者矣、而竟亦何所见合哉。生人之事、付以生人之情、则止自效其所为人而已矣是其为道矣、而竟亦何所为道哉、生人之情、以举生人之事、则亦止尽其所以为人而已矣。故君子所为道者、不离□人也、
  前半细而俊。后半了事文字耳。 【 艾千子】
  如其言。乃仁与道摠只是人。人者。人情也。岂孟子之说哉。仁者。所以为人之理。人身。乃仁之体质。以此理合此体质言之。方见淂道理出来。非谓仁与道。只一人情尽之也。
  仁也者

  ○口之于味  全 【 其二】

  章世纯
  君子之于性命、亦各有取也、夫性命无相劣之分、唯取其可成吾是耳、君子所以有谓性谓命之分也、且天下之所谓小人者。非能离乎性与命之物也。安命养性之说。小人亦由之。而不予其所。则以成其小人而已矣。故虽复桀跖。亦为养性非为性也。淫恶不至此。虽复桀跖。亦以安命。非委命也。暴弃不至此。君子未益乎性命之事也。理无以相多、而独辨乎轻重之权。非尽反其赡养之说也。说无以相易、而独倒乎取舍之分。且夫性者何也、知欲之际也、欲之所始、自其官器矣推而远之、欲有爱而爱有仁、仁有敬而敬有义、义有文而文有礼、相因也、知之所始亦自官器矣、推而远之、知有精而精有志、志有微而微有圣、亦相因也而相推于知与欲之故者、皆不淂不谓之性、而并范于阴与阳之数者、亦皆不淂不谓之命、皆为性矣。且淂不谓性乎。而君子于声色之类。则不谓性也。而偏其说于命。皆为命矣。且淂不谓命乎。而君子于仁义之类。则不谓命也。而偏其说于性吾以是知君子果精于命之事也、为生命者先成、为事命者日至、夫禀付清浊之分。在其初而不及其后。而贫贱淂失之数。则相随于目前而无所逃之力。有所止矣。安可谓命。无所逃之矣。又安可不谓命也。以是知君子果精于性之事也、性存乎礼者用物、性及乎物者效己、夫形质用粗之欲、必取物之寔以自给、而势难相从、而成德为形之事、则心致其虚而不淂其尽、难相从矣、安可谓性、不淂其尽矣。又安可不谓性也。此两者、所谓因其可以言而取之者也、故君子果精于性命之事也、

  大力于性命题。有佳处。有谬处。佳者。必其题可专就人事学力言者也。谬者。必其题在性命源头论者也。人事学大可以聪明文字做。性命源头。必须学问深到。学者从五经性理。全部正史。宋大儒文集传注我朝诸老理学之书。浸灌通彻。是非邪正。朗然胸中。则自不犯此弊。若只从几种子书。如老庄荀杨。繁露□注。素问灵□禅灯粗话。及近日李卓吾之书入手。到底学问蔽锢。议论轻浅。由其读书未广。心无主人翁耳。至于批注四书。尤不宜轻易下手。先儒已备。定其去取足矣。大力近有四书讲艺。予常曰。此不当各章子留书当改名曰章大力四书世说新语耳。此语虽戏。却为定评。盖圣人之书。非纤诡小见琐屑支离。从一二种子书入手遂可作传注也。海内有志者幸详之。因书于下孟文终卷。以告读书人耳。 【 艾千子】
  千子此等评论。真有功于后学。不淂漫以时文批语忽之。只一个性字没欛柄。以下道理摠无准的。有时道着便佳。有时乱道便谬。亦不论人事题与性理题也。此病说他读书未广。彼却不服。只是他看淂孔孟程朱。与老庄瞿昙达摩。仪秦杂阮。及近日陈献章王守仁李贽等说数。摠是一样。可彼可此。绝无是非邪正。或反倒乱亦淂。则读书越广。越不可救矣。此病不止大力。正嘉以后。文人学人。无不尔也。
  口之于 【 三】

  ○口之于味  全

  章世纯
  君子之于性命、亦各有取也、夫惟命无相劣之分、唯其能成吾是耳、君子所以有取性取命之分也、且天下之所谓小人者。非能离乎性与命之物也安命养性之说小人亦由之而不于其所则以成其小人而已。故虽复桀跖。亦为养性非为性之故自暴不至此虽复桀跖。亦以安命非委命之故自弃不至此君子非尽反其赡养之说也。道无以相易。而独顺手取舍之分。亦未益乎性命之事也。理无以相多。而独审乎轻重之权安命之学信有之矣而所安者则声色臭味安逸之为奉者也于此而舍性取命此其淂力于命耳夫命岂不茫茫气数之事哉而使有功于圣贤□欲之学则君子之善取命也矣养性之学信有之矣而所养者则仁义礼智圣之为德者也于此而合命取。此其淂力于性耳。夫性也岂不是情志之物哉而使有功于圣贤进修之方则君子之善取性也矣其抑性伸命。所以使天有权虽然竟何妨于性也人有欲而后生。欲者生道存焉耳然与以不过所以适于当然则节而亨之道焉亦所以为性之利之其抑命中性所以使人有权虽然竟何逆于命也天用理以生物。偏者阴阳殊焉耳而俌其不足所以同于各正则善反之道焉亦所以全命之事也。故有君子之取舍。而性命皆无罪于世矣。

  简贵无枝叶牵缠。亦无大力自套。存之。 【 艾千子】
  看其用意处。定不走人熟路。正使人寻历不到。其能虽人之所易毒口只能易人之所虽自有制义以来可称能文者先生事一人也 【 耀星】
  口之于

  ○义之于君臣也

  章世纯
  义之所效、于其分之相属者也、夫人有义、则必着其用于事矣、君臣之间、固义之所独厚也、且凡人所有于身者。莫不毕行于物。非独耳目之类也。有精于此者矣。又非独仁于父子也。有等于此者矣。而义非乎。义不若仁之易见。而感之以所切。则亦均有自致之谊。义又出仁之转用。而施之于易地。故亦同有深至之事、则其于君臣是矣。尊卑有大辨则狎昵之私。莫得而用反之于我原有是严威俨恪者自将于是而毕效也此严威俨恪者属义亦自因于君臣之辨用耳上下有泰交。则离合之念。亦无所容反之于我原有是忠诚恳侧者自将于是而罄竭也此忠诚恳切者属义亦自因于上下之交而用耳。是故其为义也。不以自为义也而固已义矣食王土者。有高天厚地之戴、缨圭组者、有捐躯碎首之思。夫人皆已如斯固不以为法制之所使也其义行于君臣也。不必以邀君臣之欢也而固自行于君臣矣在盛明。有凤梧鱼水之美。履危乱。有呼天吁地之哀、千古盖已如斯固不以为圣贤之所教也而君臣之待于义也重矣。为之名以定之而名有所止。为之仪以隆之而仪有所穷。有义以行之而后君得以有其尊而臣淂以有其卑也则义之足以明君臣也且义之待于君臣也亦重矣。用义于他人而分不足以生其恭。用义于至戚而□已足以捡其敬。有君臣以效之而后尽于义之情而究于义之节则君臣之足以明义也理不于其所关切。不足以见其深至。故于君臣之交而见义之如是焉于此可以尊义矣理不于其所深至。不可以推其原本。故义之笃于君臣而知义之必难缓矣于此可以得义之从来矣夫义所从来则性也。非自外淂也。虽然、仁之为性易言也。义之为性难言也。父子之恩。不可绝乎人心。而君臣之分、常莫能自全此何故与、势既暌而欲交夺。则义之为性固易揜耳。要之义即不见于君臣。犹能以他端自见也。

  极其澹荡犹九。而深微之致自在。顺题成势。无一倒语。 【 吴次尾】
  笔势趋下。会大旨而为言。其层累递换之法。尤古人所难。 【 陈大士】
  之于二字。颠倒飞舞。扑起性也二字。如蝶弄游丝。燕翻花片。惊旋无定。可玩而不可捉搦。是为笔妙。亦繇思灵。只义便是性。非义之上更有性也。是则从。非则谏。可则进。否则退。明则良。昏则死之类。乃所谓义。非血性真切之谓也。文于义字性字。犹有蒙隔。欠分明在。故看来终与仁字不同。即告子内外疑团也。
  义之于

  ○土地人民政事

  章世纯
  有国者、不可不明于所有之重也、夫诸侯有国、国之所有者何也、所有在是、所宝即在矣、且为人君者。不可不自知其所托其所托也。危淂由之然而不知则无藏身之固矣诸侯之三宝。诸侯之所托也。盖位者。诸侯之所以加其臣庶也。问所以成其位者几何事、势者、诸侯之所以悬权天下也、问所以立其势者几何事。夫能令国一富一贫者。土地也。土地者。五谷之所生也。土地者。百物之所生也是博则富是俭则贫所从来矣夫以邹鲁之国。不能与晋楚争饶乏之数者。非智不若土地之相去远矣夫能令国一弱一强者。人民也。人民者才俊之所出也。人民者。兵赋之所出也是众则强是寡则弱所从来矣。夫以宋中山之君。不能与齐魏争胜负之衡者。亦非智不足人民之相多远矣若夫能令国轻重者政事也。政事者。功业之所由也。政事者。霸王道之所由也。举失则国轻举淂则国重所从来矣夫以商周之势。能与桀纣定天下之分。非分相过政事足以相倾矣盖三者若斯之重也是以天子建德祚之土。赐之民而启之以政敷时斁思我徂求定盖其慎也分之以为宝故也诸侯受命疆其土。籍其民。而三年报政谨尔侯度用戒不虞亦其慎也有之以为宝故也然权三者而要其所归则人民为之主土地其所依而政事其治之者也摠三者而计所播财政事为其纪土地其所理而人民其听□者也夫能审端政事以拊其人民。而固其疆土。则三宝者全矣。

  机局与骨力。俱古人精神融结成之。剽缀者。无从梦见其藩篱也。
  土地人

  ○牿之反复  二句 【 其一】

  章世纯
  良心之竟失则其害深也、夫仁义、诚有根之良也、仁义固终不绝于人心也、然其如此反复者何哉、且天下圣贤少而狂愚特多。仁义之人少而不仁不义之人特多。则性善之说。几无以解于天下矣本善者不宜有不善也而固有之者解在乎牿亡也而牿亡之说。亦无以解于吾性矣有根者不宜受夺也而受夺者解在牿之反复也物之害心。非一害之而已也一害之而即已则必无有能害者矣心之受害。非一受害而已也一受害而即已则亦无有见害者矣唯其相寻于无已则其道为习至习至则久久而心与狃矣夫天下岂有久于吾性者哉生而禀之以至于今日亦以成故矣今之来者亦以狎至而累积于岁月因以相胜则夫向之久者亦不足以当也夫后来者□据于念所甘也唯其相累于至久则其类且众至众至则多多则物九强矣夫天下又岂有多于性者哉自一良而演之以至于百善亦已有类矣今之来者亦以累积而大得其朋从因以相倾则夫向之多者亦将不足以敌也夫后来者尤乘于见所用也于是乘清夜而养者。至此不能养也。何也。清夜亦牿亡之时也。觉之所习。梦亦同趣。而扰扰之境。不复置于向晦晏息之会于是乘清夜之余而见者至此亦不能见也何也清夜之余。亦牿亡之余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而重阴之人。不复能受天地清阳之气。如是而犹有存焉者哉夫不至于反复相牿而遂失者。则不得谓之性矣言性则本之省深也逮夫势穷理极而后不能不夺也此深者之事也至于反复而不失者亦不得谓之性也矣言性则其变化神也逮夫易物相习而亦能与之为□也此又神者之事也知此说者可与论心矣

  夜气亦牿亡处。不如前篇。而反复二字特佳。将二作合之。可成全文。 【 艾千子】
  旦昼牿亡。尚有夜气一线滋生。至于反复。则消者日甚。而息者不足以供所消。此一线澌灭。良心乃丧尽矣。重发反复二字。极得肯綮。较胜前作夜气亦牿亡之有病也。
  牿之反

  ○五霸桓公为盛

  章世纯
  霸之最胜、不可以霸少之也、夫霸不如王、霸之中犹有升降焉、若桓公者、亦非晋文以下所几也、盖霸之衰者夷于狄。而霸之盛者亦近于王。自周衰而五霸迭兴。代主齐盟。而事始于桓公。然天下之气亦于始而厚也何也。天下固犹知有王也。犹有故事。而遂继踵其迹。虽有变革。亦不远矣。此以知桓之淂天多也。天下之事。亦作始者厉也。何也。天下固不知有霸也。未有故事。而欲服从其人。非大有制断。必不行矣。此以知桓之人事尽也。故桓之功非余所及也。征伐会盟。陟禹迹之方。伐戎。戎也。伐徐。夷也。伐山戎。狄也。而大莫重于攘刑。震之以八国之师。而屈完来盟。江漠之间。亦稍集矣。故桓之盛也。东西南北。回征不庭。一明王畛之有域。则无外也。桓之德亦非余所及也。称仁称顺。被同盟之国。救邢。为邢也。城葵丘。为卫也。城穆陵。为杞也。而大莫重于宁鲁。高子帅南阳之甲。而僖公以立。内外大衅。溘其定矣。故桓之盛也。四十年间。亲近来远。一以天下而为心则至公也是以春秋于幽之盟也。列诸侯而书同盟。予之诸侯也。王者之举也。法天而树同德焉。霸者之举也。臣王而济同欲焉。是同盟之义也。则春秋于桓之效也。春秋于存三亡国也。略美绩而不序。进之王也。天下之危。与天下安之。天下之亡。与天下存之。民其德怨之迹也。是春秋将桓之厚也故桓公之□所谓盛而近于王者也。晋文□衰矣。践亦之功。有似首止。翟泉之会。有似召陵。然寔何可比乎。文具而寡忠。开大专不盟之大。霸道替矣。楚庄人而万天城陈而复。若合于仁。退合盟郑。若比于礼。然竟安足数乎。以夷而主夏。肆其凌篾之心。去霸远矣。若夫秦穆。无志于中国者也。宋襄。仁义及悖者也。每降愈下耳。则所谓爽于狄者乎。

  填赘可厌。何不以简严二字。尽桓公之胜。若抄尽左传公谷胡氏四书。尽数写入。谓之无学无才可也。 【 艾千子】
  尽数写入亦无害。苐须议论足以驾。即谓之才。谓之学矣。此不是无议论。只是不甚精当耳。
  五伯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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